何荷允当然不可能会木头脑袋,所以,我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
古芝蓝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木?这年代找个人,还用得着自己满世界跑?”
“也对哦……”
“你就是笨,她们显然就是找个借口去旅行。”
聪明人的思路总是很容易达到同样的高度,我总是比她们慢一拍。
是的,何荷允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与方秀离开这里去旅行,为的是寻找她们的答案。
你说什么的答案?我说不清,大概就是那些不确定的、疑惑的事情的答案。人在迷惑的时候停在原地毫无帮助,倒不如走出去、行动起来,让更多的经历来揭示答案。
科学院的生活又慢慢回归日常的步调,我带领的团队已发展到两个实验室,共16人的规模。人一多,就更不能马虎,作为领头的更需要做好榜样,对不?只是偶尔他们也会怪我光顾着实验室,下班后都不跟他们去玩。
凭借着人体解冻的研究,我们的项目组还真的获得了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时候,第一负责人林叔叔还在非洲的某个部落里,第二负责人何荷允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能由我负责去领奖。
古院长当然非常高兴,他说我们院第一次获得诺贝尔奖,真是长脸了!为了这个颁奖典礼,他还特意吩咐古芝蓝一定要把我打扮得体。结果古芝蓝竟然找了三个人来!一个负责头发,一个负责脸,一个负责衣服……是把我打扮得挺不错,但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这样打扮最直接的好处是,回到日常生活时,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我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颁奖典礼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行,一百多年来都没有变过。
诺贝尔奖最多能由三人联合分享,所以他们把我的名字也加了上去。可我觉得,这个奖至少应该属于10个人的——而我,只是代表大家去领个奖。
站在那蓝色的地毯上,我心里很紧张。古芝蓝坐在观众席上,穿着黑色的裙子,缁红色的披肩。当时看着她我就想,其实这个代表领奖应该交给她才更好,因为她那样打扮起来实在是很好看。
晚上在市政大厅举行晚宴,规模倒是非常可观,我还没见过那么多人同时吃西餐,况且现场还有十几个电视台在直播!在这阵势下,我依旧紧张,好在古芝蓝就坐在旁边,偷偷提醒该注意的细节。当然啰,她比较辛苦,这边得提醒我,那边还得提醒古院长。
噢,对了,那丰富的食物也非常好吃哦。听古芝蓝说,今年的晚宴复刻纪念,像90周年时那样,用四道不同颜色的菜代表不同的领域:绿色的汤代表物理学,红色的鱼和沙司冷盘代表化学,黄色的主菜代表生理学与医学,蓝色的甜点则代表文学。
老实说,听说了这寓意后,对着那盘代表我们的黄色主菜,我会稍稍想起实验室里的东西,以至于影响了胃口。
晚宴接近尾声的时候,诺贝尔奖得住们都要上台表示感谢,大概就3分钟的内容。
为此我特意让古芝蓝帮我准备了个草稿,背下来。不过最后,我临时又加了一句上去:“……这项研究成果,不止属于我们三人,而是共同属于十个人的。这十个人里,包括了项目组的其余五位学者,他们的名字是……。还有以自身顽强生命力从沉睡中康复的方小姐,以及倾尽全力保障研究进行的出资人古芝蓝小姐。谢谢你们,这是我们共同收获的果实。”
晚宴之后是舞会,到了舞会环节,我才终于轻松点:本来就不怎么会跳舞,在旁边喝点东西偶尔谈谈话就可以了。
趁着闲暇时,古芝蓝凑过来说:“你刚才那三分钟演讲,实在背书背得很无趣!就连特意加上去的一段小幽默,也被你讲得就跟学术报告似的。”
也许她怕说得太重我不高兴,又加了一句:“就最后那句还成,挺讨人喜欢。”
其实我觉得她说得很对,我的演讲技巧确实太不行,所以我一点都没有不高兴。而且,她在讲那番话的时候,我忍不住一再看她耳垂上那串微光闪烁的耳环。也许是灯光的关系,我觉得它们灿若星辰。
倒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那耳坠跟那天我脖子上的项链链坠是同款的。
当然咯,拿个奖也就热闹那么一阵子,接下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基于阿尔科那边的合作项目,以及古成公司投资的其他一些项目,我基本上就是一半属于科学院,一半变成了古成的员工。因此古芝蓝就名正言顺的把我拉去帮她在应酬时挡酒。
其实挡酒的次数也不多,就应付某些难缠的客户时而已。那些家伙居然想把她灌醉占便宜,真是败类!对于我这种体质的人来说,就算把他们全部喝倒,我自己还是清醒的。而古芝蓝酒量可不怎么,到底她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真是叫人担心。
记得有一次,有个客户实在过分,当时我把酒杯往桌上一挫,直接骂了他一通拉着古芝蓝就走。那时候古芝蓝已经喝得有点多了,谁知在走廊上,她说,才骂两句不够狠。
我问:“那怎么才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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