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客气了…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你的右肾已经废掉了,以后练功要有耐心,不能一气呵成,那样太伤身”青衣女子一边温柔的交代,一边给蔺季雪喂药“我叫心缘,是昙花谷的大弟子,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好了,师傅她比较忙,可能最近都要在无忆崖闭关半月,所以你要安心休整,待好了之后你就可以见到你真正的救命恩人了”
“心缘姑娘口中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晏谷主…”蔺季雪咬着嘴唇,表情复杂,这药的味道,实在是苦的不得了。
“正是家师…”
“……”她为什么会救我,她不是想我娘死么…蔺紫阳用眼神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蔺季雪脑中顾虑重重,硬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昙花谷的弟子都很和善,若是我不在,有事叫她们来便好,对了,这东边的竹排屋是十六代的弟子,你们可随意出入,尽量不要去无忆崖那边,否则会遇见些性情乖戾的女人,师傅如今闭关,那就麻烦了…”心缘将空药碗端了出去,冲二人点了点头,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待心缘走后,蔺紫阳急忙开口解释“三娘把你送进谷,就走了,晏夕拾一路杀将追出去,也没有追到,她回来时脸色十分难看,扬起手就要朝你的面上打去,我挡在她面前,求她救救你,她看了我许久,又看了看担架上的你,咬着牙终是没下去手,为了救你,她还大伤元气,如今应该是去寒波洞静养了……”
“光是听娘讲她…我还从未亲眼见过她…”蔺季雪笑笑,这个晏夕拾有些意思,江湖传闻的昙花谷传人,武功深不可测,没想到她还恩怨分明,为了救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不惜大伤元气。
“雪儿该见见她…”蔺紫阳眯起双眼,感慨道“我这一生,除了六姐,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蔺季雪不经意笑了出来,都道蔺家的六女儿天姿国色,却很少有人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蔺季雪自小就一直被师从昙花谷的苏凌空管教着,平时也是在外游山玩水,练功修养,她和九弟是娘选中的传人,娘对蔺家的儿女无论哪个都很放纵,唯独对自己,处处苛刻,蔺季雪有时候真的想掰开娘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些什么,有些事,就算是不想做不喜欢又如何?
那些铜臭味,即使自己不喜欢,也要尽全力去打交道,那些伤身伤体的神功,哪怕有时冰冷刺骨,一病再病,她也要坚持练下去,她是苏凌空的女儿,她的本性,和苏凌空一样虽不锋芒毕露,却倔强而强势。
美女么…蔺季雪恍惚的眨了眨眼,其实,袭击她的那个小女鬼,也很美,只是,怕真的只有鬼,才能那么美吧…
大约休整了三日有余,期间心缘每日都会按时给蔺季雪送药喂药,蔺季雪很是感激这个温柔细心的姐姐,终于,她可以单独起身外出活动了,她终于见到了世间最美的桃花源,碧波清泉,绿树青峰,万花争艳,昙花常现…那一刻她驻足在那里,久久移不开脚步,她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子宁可一生栖居此地都不出谷,明白为什么世人口中的这里就是个人间仙境,娘啊娘,为何你要离开…
在两峰之间的一片空地上,一群粉衣女子席地盘腿而坐,双目紧闭,蔺季雪向前看去,看见一个青色的影子坐在她们最前面,同样也是双目紧闭,她们貌似在修炼内功,那个人是心缘师姐,那些粉衣弟子听从她的口令来改变气息和动作,十分的整齐规矩,这样看来,心缘果然是昙花谷的首席大弟子。
蔺季雪用手挡住刺眼的眼光,慢慢的,由一条蜿蜒的小路向上前行,她觉得,在峰顶俯视这样的景色,一定会更美好,她不敢走的太快,没走几步,都要停下来歇息下,两边的树林很清幽,微风吹的树叶沙沙直响,和瀑布拍击水面的声音交相呼应,真的是沁人心脾,美不胜收,蔺季雪弯起唇角,秀气的脸颊还是一片苍白,迷离的凤眼依旧让人读不懂,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极适合她的空灵之气,是的,蔺季雪的面相,就似一个弱不禁风的病态女子,但是从那抿紧的薄唇和刀削般的鼻梁,就能看出她本身是一个多么隐忍坚韧的人…十五岁,她还是一个少女,处在没看尽世间繁华和人性丑恶的美好年华。
终于,她一步步的走到了青峰之巅,小心翼翼的坐在崖边,看着四周的景色,深深了呼吸了一下,不禁感慨“真好…不用练功,不用读书,不用算术,不用背账,如果可以天天这样快意逍遥,也不枉此生了”
“你就这点出息么?”
咕咕的鸟叫,有那么些吵…隐约的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有点不同寻常,蔺季雪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发问,随口不经意的答道“出息?要那么大出息做什么,我爹是丞相,又不是皇帝”
一派长久的寂静无声,当蔺季雪悠然自得的翘着腿,等着接下来的发问时,才猛然反应过来,她蓦地一回头,见到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青丝入瀑般披在身后,面目清冷的单脚用足尖立在一株盛开的白昙花上,眉间的朱砂痣点缀的她就像是刚下凡的仙子一般天姿绝色,丽质天成,有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脱俗…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樱唇微启,清雅的嗓音透着一股宁静和淡然“早知如此,就让你去死了”
蔺季雪彻底呆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天……这真的是人间的女子么….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长啸,一只尖嘴鸟在空中不耐烦的盘旋,发现好像有人抢占了它平时栖身的地方,它扑腾着翅膀,一边叫着一边朝呆在那的蔺季雪奋力冲去,蔺季雪吃了一惊,忙想用功去用极冰指,谁想自己重伤未愈,完全施展不出来,蔺季雪苦着脸,念叨着“鸟啊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害我”
谁料那鸟根本就不听她的,长长的嘴就朝这个不速之客冲去,那力量,足够穿透几层皮肉了,蔺季雪一慌,想起身躲开,谁知脚下的石头从沙土中松动,随着一股力量向下滚去,蔺季雪大惊失色,整个人向山崖下栽了下去,她的人影离开山崖前,还努力又看了那白衣仙女一眼,然后幽怨的哀嚎“梦梦梦,一定是梦!怎么每次见到美女就要让我死!!”
晏夕拾无奈的看着失足的蔺季雪,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不正经的事?她摇摇头,像一只苍鹰一般,直直的随着蔺季雪跳了下去,蔺季雪本是面朝上仰下去的,她看着白衣女子在山崖上飞身下来,一把抓住自己的腰带,轻点山崖,带着自己盘旋在山崖间,最后落到了瀑布间突出的一块岩石上,女子的发丝被风扫到了自己的脸上,身上那股清幽的香气让蔺季雪有些眩晕,她胸口扑通扑通的跳着,脸有些发烫…
怎么回事…怎么心这么慌?蔺季雪坐在岩石上,看着头顶的仙女,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多谢姑娘相救…”
“休得口无遮拦,你该叫我师叔”白衣女子冷冷的斥了她一句,回身收起两鬓的长发,扬起脖颈,张开嘴,瀑布向下拍击的过程中刚好有一股水流溅在上面一块岩石上,晶莹剔透的泉水顺着那里缓缓的飞溅了出来,她刚好将那股清泉饮了下去,那脖颈优雅的弧度称在有些刺眼的阳光中,是那么的不真实,蔺季雪的眼神有些痴迷,她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绵软无力,她的视线都无法离开这个女子…蓦然想起刚才她说的话,师叔…难道她就是…
“你怎么了”晏夕拾拧起眉,走近了蔺季雪几步“伤口裂了?”
“没没没…”蔺季雪把身体挪后了些,后腰处一阵剧痛,她一个踉跄,结果差点又掉了下去,晏夕拾慌忙拉住她,把她一把拉了起来,有些气恼“你这丫头是不是傻了,再犯傻我懒得救你!”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晏夕拾吓了一跳,蔺季雪一脸青色,忽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二十几年,自己在昙花谷学艺传艺,从来没人和自己有过这么近的身体接触,她像触电一般想推开蔺季雪,突然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冰冷气息…
寒若功反噬…
“你…”晏夕拾咬了咬牙,反手把蔺季雪从后面紧紧的环住,闭上绝美的双眸,整个人开始运功…就这样,九天瀑布的一突出的岩石上,两个女子紧紧抱在一起,晏夕拾的头顶随着瀑布击起的水雾,升腾着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蔺季雪渐渐清醒过来,她艰难的脱离晏夕拾的怀抱,恭敬的跪在地上,朝晏夕拾拜去“多谢师叔救我…”
晏夕拾仍然盘腿而坐,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点缀在如玉般细嫩的脸庞上,她淡淡开口“你娘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没用”
“我娘教的没错,是我不成器罢了”蔺季雪低着头,思量许久开口。
晏夕拾睁开眼,盯着那张病态的脸“从今天起,你和我学…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你不想学什么,我还是要教你”
蔺季雪苦着脸,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教她,却从来没问问她是不是想学,她只是蔺家的一个小女儿,平常和九弟打打闹闹也就够了,爹爹权倾朝野,文才功名有三姐,乐律琴艺有四姐,农事厨技工艺有大哥二姐五哥,一家总该有几个平平常常的人,为何偏偏都要如此张扬呢…树大招风,若是以往娘要自己做这些,蔺季雪定会出言顶撞几句,到最后还是会从了苏凌空的意思,不过…这次是晏夕拾开口说这些,蔺季雪看着晏夕拾那张让自己有些魂不守舍的脸,连拒绝怕是都无从开口了…
“你又愣着做什么…”晏夕拾无奈的看着只会看着自己发呆的蔺季雪,大师姐那个老狐狸的女儿,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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