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徐子敬狡猾也好自私也罢,他要叶昔爱他。不敢奢求同样的热度和执着,却也不要作为另一个人的幻影。哪怕那个人是他哥哥。
他要叶昔爱上他,哪怕用尽手段,哪怕借着那人唯一还没被隐藏得无迹可寻的感情,哪怕利用自己的伤口。他要他爱上自己,然后认清他爱的是谁。
哪怕这办法注定愚蠢得伤人亦伤己。哪怕他自己都不确定最后会不会因为看到那个人比自己更痛,忍不住放手。哪怕他知道如果那个人从未对自己动过心也永远不会爱上自己,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有些可能即使想一想都冰冷得让人窒息。可他徐子敬是个军人。他是个兵。他知道什么叫害怕,可从不知道什么叫退缩。男人把自己放倒在不大的弹簧床上,有什么硬硬的硌着他后腰,徐子敬从背后摸出那只随手扔在床上的玻璃瓶子,他看着灯光底下液体漂亮的颜色,笑起来。
他想,他愿意为了这个人赌一场。
浴室里水声断续。叶昔扯过毛巾抹掉进了眼睛的泡沫,眼角带出一抹轻微的红色。他把脸迎向喷头,热水浇下来。洗发膏和那个人一个味道。水很热,花洒让水流均匀地落下,轻柔无害。男人睁开眼睛,任由水滴刺痛它们,在水流里把嘴绷成一条直线。
他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回应了那个人荒唐的吻。
他们都打着任务的旗号,他竟也有一瞬间,觉得可以放任自己。在黑暗里嗅着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不由自主地吻回去。而他甚至无法再以“任务掩护需要”来斥责那个人的得寸进尺。
因为他说,“你知道这都是真的”。
他说,“不要总是这样对我”。
叶昔承认他看见那个人的表情的时候,觉得不是推开他的时候。
而灯灭下去的一瞬间,他看见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人笑着,可是弧度从没有深入到眼睛里去。那里面情绪翻卷,全是他看得清楚明白,却无法承担无法回应的。如果一个人的眼睛清楚到这个地步,如果一个人已经难以再隐忍得伪装下去。
——如果你明知道他想要什么。
而徐子敬的脸近在眼前,轮廓熟悉。他想起很久以前R国的冰天雪地,想起有人在他怀里笑着说,“活着回去。”血液在皑皑的雪上染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殷红,灼热得好像要烧起来。而他追随的、引领他一路走过来的师长,渐渐僵硬冰冷如石头。
还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他手心还能感觉到徐子敬皮肤上的热度。他知道自己不能推开他。他不能,也不想。叶昔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事情,果真是鬼使神差。
和列昂尼德的接触还在不断深入,俄国人对徐子敬同志也越来越热情,尤其是在确认了几天前第一批情报的准确性之后。优盘里的只是只言片语,但已足够勾起ssLc的兴趣,徐子敬的身份基本上通过了验证,而他所象征的巨大来自老对头的情报资源,更让列昂尼德等人如同百爪挠心,恨不得马上把对方知道的一切都套得一干二净。
嗯,吊胃口是个不道德但是很有效的老办法。
“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你就不怕被老人说败家么?”徐子敬很没追求地把自己窝在壁炉前面的沙发里,一口一口地啜饮着啤酒。
叶昔手里的啤酒也开了口,但一口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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