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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嫂,阿福嫂。”男孩儿推推奶妈,哪儿知道她睡得太熟,怎么叫都不醒。

男孩儿自己爬下床,这大床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来说实在太大了点儿,甚至于爬上爬下都有些费力。

和内间连着的是一个小花厅,桌上就有茶壶,夏天佣人总是会将茶壶里装满凉开水,方便主人随时有水喝。男孩儿走到桌边,踮起脚倒了一杯水,杯口的水面上忽然闪过一道白色的光。

哪儿来的光?男孩儿左右瞧瞧,房间里洒满了月光,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层白色,像撒了银屑。

原来是月光!

男孩儿抚了抚胸口,刚才吓了一跳呢!

刚想低头喝水,突然脑中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男孩儿缓缓地抬起头,头顶是交错的房梁。

那房梁上,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种惊恐来得太突然,男孩儿甚至忘了喊叫和逃跑,竟呆呆地和她对视着。

女人慢慢俯下身子,她的脸越来越近,男孩儿甚至能看清她的眼睛,没有一点儿眼白,乌漆漆的,黑得像两个深洞,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女人朝他伸出手来,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也是苍白的,没有血色。

眼看着她的手已经伸到自己的头顶,男孩儿这才醒悟过来,想拔腿就跑,可突然间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开来。情急之下,男孩儿举起手中的茶杯,用力向房梁上扔了过去,随即害怕地闭上眼。

只听“哐当”一声,紧跟着是奶妈的叫声:“出啥事了?出啥事了?”

男孩儿睁开眼,再向屋顶看去,房梁上空空如也。

阿福嫂跑过来搂紧他,看看他身上没事儿,这才唠叨起来:“怎么自己爬起来了?把杯子都打碎了!要喝水怎么不叫我?”说着,低头去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男孩儿有些发楞,他看着阿福嫂跪在地上,小心地将碎片一片片捡起。

“小少爷,快去睡吧,这儿我来收拾。”阿福嫂说。

男孩儿往内间走去,走到一半时,不放心地再次回头看看房梁,还好,上面什么都没有。

男孩儿稍稍松了口气,视线下移时,却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不知何时,阿福嫂的背上,正趴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个影子转过头来,正是他刚才看到的房梁上的女人脸。

女人黑洞似的眼睛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啊!啊!”男孩儿惊恐地大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阿福嫂站起身向他走来,一脸的关切。

男孩儿恐惧地望着她背后,突然用力推开她,向外跑去。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穿过长长的回廊,最后脚下一踩空,只觉得头上一阵刺痛,便没了意识。

【第一篇 缘起】

1、

二十年后,苏州。

霍真在躺椅上醒来,明明是在看账本,竟然睡着了,而且还梦到了小时候的事。可见最近实在是太闲了,人都变懒了。茶馆门口两只麻雀在争抢地上的食物碎屑,霍真叹道:真应了那句老话了,门可罗雀啊!除了上午来过两桌品茶的客人,一个人影也没进来过。再这样下去,非关门大吉不可。

霍真在苏州的山塘街上经营一家茶馆,通俗点说,就是一个小老板。在山塘街上开一家茶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尤其是这里被论坛上的那些小资文青们炒热后,房租就像中国的油价,蹭蹭往上跑,只见涨不见跌。不过好在够悠闲,每天泡壶好茶,打打瞌睡,听听评弹,调戏一下小伙计,算是偷得浮生日日闲。

小伙计保全坐在窗边的桌子前,背对着他在往壶里装茶,不过,从半小时前就保持着一手握壶一手抓茶的动作,一动不动。

霍真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抄起一块抹布,砸在保全的头顶。只见他身体晃了一下,“哎哟”一声摔下椅子,捂着头抱怨:“老板,你这是干煞呀,好端端地打人……”他刚从老家出来,有些口音还没纠正过来。

“打瞌睡还装模作样的,你累不累啊?”霍真道。

保全被人揭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傻笑:“俺不累,反正也没客人,现着也是现着(闲着也是闲着)……”

保全既不能干也不机灵,脑子还经常短路。初来乍到时,在这条街上挨家挨户地问雇不雇人,没有一家茶楼肯请他,只有霍真心肠软,收留了他当伙计,这一干就是三年。虽然这个有些小气但是心肠好的小老板从来没给伙计涨过工资,但憨厚的忠心的笨伙计还是三年如一日地伺候着小老板。

“保全,你说咱家茶楼是不是也请个唱评弹的,或者唱昆曲的比较好?”霍真问道。对门那家鸿运茶楼就是去年请了一个昆曲班子坐镇,生意像坐了嫦娥一号似地往上跑。这年头啊,传统艺术就是红火。鸿运茶楼老板就是看准了这点,赚的人民币连起来,能绕地球好几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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