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鸟?”叶赫风想了想,道:“也不对,他们比鬼婆鸟更像人。”
“像是一个古老的部落,”霍真道:“部落里的居民都是这种类人类禽的生物。你们看,壁画中记录了他们平日的劳作和祭祀,就和原始的人类一样。而且不像人类的部落,有战争或杀戮的场面,他们的部落平和宁静,好像……世外桃源一般。”
这时,先行探路的白狼折返回来,对他们道:“前面很深,一时看不到头,不过有很细小的水流,是通往地下的。”
“沿着水流往下走?”卫痕看向他。
白狼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山体中出现涓涓细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何况是在湿润的江南地带,雨水充沛,山体潮湿,自然会形成地下河流。霍真想起曾看过纪录片,有些绵长的地下河流可以蔓延几百、上千公里,于是便讲给大家听。
叶赫风开玩笑道:“我们走着走着,说不定就走到美国了。”
白狼道:“这座山在陆地上的露出部分很小,但是地下的山体却很庞大,俨然是一条地下山脉。这种地方就像一个地下迷宫,稍有不慎就会迷路。不过奇怪的是,它的河流只有这一条,好像只要顺着这条小河流,就能找到方向。”
“为什么我觉得这条河是想故意把我们引到什么地方去?”叶赫风道。
霍真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一路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壁画上。因为眼前壁画的内容比他想象得更为曲折,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
最初时是宁静的部落生活画卷,半人半禽的原始部落居民过着平静的农耕生活。但走着走着,他发现画卷中的人物渐渐发生了改变,一个初生的婴儿成了故事的主角,之前所有的画面,似乎都是为他的降生作铺垫。
如同所有宗教故事中,创世之神的诞生一般,这个婴儿降世时,也是场面恢宏壮观的。天上彩云流动,霞光万丈,各种雀鸟从四面八方飞来,遮云蔽日。部落里的所有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恭敬地参拜。画面的中央,一个婴儿躺在金色的光芒中,面容安详平静。
后面的壁画,几乎成了这个婴儿的成长史。他是如何与部落里的人相处、各种射猎、耕种、采药、手工艺,似乎都难不倒他,所有人都敬重他,他走过之处,所有人都行下跪礼。
“他是部落的族长。”身后有人轻语。
霍真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曾希,他也关注着这些壁画。
“这个洞穴以前是他们的部落?”霍真猜想道。
“应该不是。”曾希道:“你看屋前这些渔网、鱼叉,还有他们在海边祷告、祭祀的场景,可能是一座海岛。”
随着壁画的渐渐展开,他们已经沿着河流不知走到地下什么地方了,温度开始急剧下降。
原本娟细的河流也越来越宽阔,开始形成一条真正的,水流湍急的河。
大家纷纷从包里拿出御寒的衣物穿上,但仍冷得直打哆嗦。
白狼让他们停下休息,点了火堆,吃些东西暖和一下。
霍真便趁这时间,和曾希一起仔细地继续研读壁画。壁画的整体色调已有所变化,初时是简单的黑褐色线条勾勒轮廓,现在已经多了很多色彩,多了几分深沉浓烈。
曾希说那些色彩应该是用炭灰、矿物质混合动物的血液和油脂制成的颜料。
霍真看到那位天生的族长已不再是婴儿或儿童的样子,他长成了一个英挺秀丽的少年。少年离开了海岛上部落,开始四处游历。
他遇到了各色各样的人种,有类兽的,也有类禽的。少年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欣喜,他所遇到的人也都很喜欢他,每到一处,都有人献上谷物,斟满酒杯,载歌载舞地欢迎他。
而之后不久,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少年来到了一处地方,那里的人虽然穿着兽皮,长发披肩,但四肢、样貌与一般人类并无差别,他们似乎惊讶于少年半人半禽的模样,露出恐惧、憎恶的表情。他们中的孩童用石块投掷少年,神情凶恶的男人举起枪箭,刺向少年,女人们都手握木棍,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少年受了重伤,伏在地面无法爬起,鲜血流满地面,整张画面是刺眼的红,让看的人仿佛能切身体会到他当时的愤怒和无助。
霍真揪着心,看到下一幅,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背着弓箭的青年来到少年身边,生气地喝斥那些无知的人,并阻止他们继续伤害他,他背起少年离开了那个地方。
再下一幅画面,是青年回到了他的领地,高高坐在族人的中间,受到万众簇拥。原来他是这个部落的族长。而在他的身后,站着已经伤势复原的少年,他双目凝视着青年,目光坚毅,充满了崇敬和感激。
“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们两人是谁了。”曾希道。
霍真点头道:“句芒和禹帝。难怪句芒后来会不遗余力帮助禹帝统一九州,原来是为报恩。”
曾希叹道:“后面的壁画,应该就是讲述他们征战九州,灭杀九族部落,掀起血雨腥风的经过吧。”
霍真往后看去,却发现壁画到此戛然而止,没有了下文。
“为什么没有了?”霍真不由感到失望,他还想看下去呢!年轻时的句芒和禹帝明明是那么善良优秀的人,句芒即使遭受中原部落的人伤害,也没有使用他的巫术反击,可以看出他是多么单纯和善良。可为什么后来会用巫术血洗九族,屠杀三苗族人,又将三苗首领鬼诛砍头焚尸,将他的头颅制成青铜权杖?一个人如何会变得如此残酷,前后判若两人?
两人这时才发现已经离开队伍很久了,连忙折返回去,将看到的壁画内容一一叙述,其他人也觉得惊讶,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之后的行程没有了沿途的壁画,显得有些枯燥无趣。不过好在吃过了东西,身体不再那么寒冷。又不知走了多久(所有人手表都停了),河流的水势急剧向下,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而除非游过这个深潭,不然无法往前行进。似乎到了这里,就是这个地下迷宫的终点,没有前路了。
难道要走回头路?所有人都傻了眼。
霍真伸手摸了摸河水,冰凉刺骨,冻彻心肺。别说游过去,就算在水里打个滚,也会把人冻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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