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那对眼睛,”史密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发现,我根本没法和他生活。只是约会还好,要是长时间在一起……我根本没法当一个真正的女性人类,你懂我的意思吗,约翰?我在克拉斯的眼睛里不是什么知性美女,我永远是灰白色的,长得像被拉长到六英尺的E.T。后来我又因为任务而不得不换身份,这次换了个男的,我还以为自己也是男的会好一点,但最终……还是不行。”
“是你自己说自己像被拉长的E.T,可不是我说的。”克拉斯说。
史密斯长舒一口气,嘟囔着“我很清楚你就是这么想的……”。他语气轻佻又多嘴,约翰隐约感觉到,正因为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才能把它们当笑话讲。
史密斯继续说:“克拉斯这个人挺有魅力的,我当初又喜欢他的小说又喜欢他家的幽灵,”他拍了拍兀鹫的肩膀,兀鹫对他点头致意,“曾经我以为,有人类能接受变形怪是件幸运的事,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结果我们却根本不适合。”
他又转过头,看着约翰:“嘿,你能想象吗,无论我是画烟熏妆染红头发,还是穿得像NBC剧集版的汉尼拔,对克拉斯而言都没有区别。我猜,在他的眼睛里你也是一脸惨白凶相毕露的。”
“别挑拨了,血族在我眼里和他们的表面容貌相差不大,只是稍微有点像尸体而已。”克拉斯说。
克拉斯的解释一点都不令人安心。约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脸受打击的样子。
“只是‘稍微’有点像,并不完全是尸体……”克拉斯进一步解释。
多嘴的变形怪摆摆手,又说:“约翰,你也别太在意这个,克拉斯是个好人,而且我们俩早就结束啦。他对被同一个人甩了三次有点耿耿于怀,除此外,现在我真的和他没什么了。”
“不,我是对自己总面对警察的长期盘问耿耿于怀,”克拉斯说,“你和约翰提这个干什么?”
史密斯挑着嘴角轻笑了一下:“哦,作家克拉斯先生,你应该记得……变形者除了拟型外还擅长什么吧?”
克拉斯似乎想转移话题,于是他和变形怪的交谈渐渐回到了今晚的正事上。在他们说着咒语、法术之类时,约翰不安地改变着坐姿。
约翰却难以自控地心慌起来。
变形怪的话提醒了他——他在协会学到过,变形怪们不但擅长变化形体,还擅长读取别人的表面思想。(注1)史密斯总能知道克拉斯的某些想法,也许这就是他们难以长久相处的原因之一。他们使用这项异能的方式很简单,只要看着对方就能做到。
刚才史密斯看了约翰好多次。约翰现在浑身都不对劲了。天哪,他想,刚才自己的脑子一定很精彩:从想象克拉斯的婚姻细节,到思考克拉斯对自己的看法,还有反复猜测克拉斯现在是否仍和变形怪有交往,以及……他甚至还想象了一下“穿得像NBC版汉尼拔”的史密斯先生和克拉斯在一起的模样。
这些想法都被变形怪知道了!约翰把头靠在车座上,来回揉搓自己的脸,暂时一眼都不敢看克拉斯。
不过,约翰感到有个地方稍显奇怪。
他清晰地记得,克拉斯说起过去时曾难过得掉泪,可显然变形怪和他的故事并没悲惨到哪里去,难道当初他是装的?
约翰不知道这个疑惑是否重要。他想,也许是自己写八卦小报道留下了后遗症,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今天我们直接破解掉伯顿先生的法术。”
在庄园地下会客室里,克拉斯和变形怪正忙着铺设施法用具。无头骑士派女妖给他们打下手,自己则抱着头颅站在通道边。
约翰走过去安慰他:“爵士,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真是担心,”头颅说,“我相信你们能把他弄出来,能让他活下去,你们是专家……可是接下来又怎么办呢,我没有任何办法帮助他走出绝望。”
“只要他健康起来,这些就好办了,”约翰终于找到了个自己了解的领域,“爵士,也许您不知道,血族的身体越是衰弱,思维就越简单。一个濒死的血族只会记得进食的欲望和这辈子印象最深的事,他会丧失逻辑能力。只要他再次恢复健康,心智也会随之健康起来。简单来说,身体越好反而越容易沟通。”
“只要他能好起来。”金普林爵士的声音低沉,微微有些颤抖。
克拉斯已经准备好了施法材料和魔法符文,他拍拍手走过来:“那么我们准备开始吧。约翰,你来配合我,人类使用血族魔法时必须有血族帮助。史密斯你负责念诵咒语。”
血族魔法看似复杂,其实吸血鬼法师在施展时只需要很短的音节甚至一个眼神。可如果其他种族想学习、使用,则需要复杂的施法步骤。就好像鸟可以振翅起飞,人类也想飞起来则需要精密的科学发明一样。
偏偏人类的古魔法和血族魔法根本不是一个体系。能同时掌握两类法术的人非常少。
变形怪史密斯洋洋得意地挥着手里的打印纸:“知道为什么克拉斯得找我吗?因为他虽然懂点血族魔法,但他念不好这些触发咒语。而我可是语言大师。”
“伯顿施法可能只要一个词,我们想解消它却得读一篇散文。”克拉斯耸耸肩,拉着约翰走进地上三点对称的图形里。
“伸出手,对,是这样。”克拉斯叫约翰把手举在身前,手掌向前。
史密斯开始念诵咒语,克拉斯则用指尖在约翰的手心描画着什么。
手心里痒痒的,约翰不禁尴尬地左顾右盼。克拉斯抓着他的手,让他左手在下、手掌朝上,右手手腕翻转,掌心向下。
然后克拉斯拿出了一把手术刀……约翰看着锋利的银色刀刃感到一阵眩晕。刀锋割破他的手腕,黑色的血像珠串一样滴下来。
令人惊奇的是,血珠并没落在下方的左手上,而是穿过掌心继续滴下去。从手心穿过的血变成了鲜红色,一滴滴融入地板上的符文。
约翰手腕的伤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施法过程也趋近于完成。
“低头。”在一旁的咒文声中,克拉斯小声对约翰说。
约翰依言低头,还以为这次要改在自己脸上画东西了。谁知道,克拉斯又说:“吻我一下。”
约翰完全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克拉斯。克拉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似乎在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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