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夏夜,星空万里。
暑假的最后一个晚上,吴邪躺在稻草堆上跟闷蛋儿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烤玉米。凉爽的夜风徐徐吹过,撩起他们额前的碎发,蛙叫蝉鸣不绝于耳,却显得村子更加宁静。
“哥,玉米真好吃,嘿嘿~”吴邪吃得嘴角黑漆漆的,笑得傻乎乎的。
“嗯。”几年来,闷蛋儿还是不爱说话,倒是把那个“俺”字给改了。
吴邪偏头看看闷蛋儿,突然翻了个身,手肘支着稻草堆,凑到闷蛋儿眼前,犹豫了下,问道:“哥,你到底……为什么不爱说话呀?是懒得说,还是不知道该说啥?”
闷蛋儿的情况吴邪学校的老师也知道,私下里也很关心,还跟吴邪说了不少有关语言障碍甚至自闭症的事,吴邪听得心惊胆战,就怕闷蛋儿是因为什么病才不爱说话。
闷蛋儿看着弟弟近在咫尺的脸,暗自思忖了下,说:“都不是。”
“那是啥?”吴邪追问道。
闷蛋儿顿了顿,将视线挪向天空,那里闪耀着无数的星星,很美。闷蛋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透明的玻璃球,举向天空,看了半晌后,又递给吴邪:“送你。”
这些年,胖子他爹没少给他们弄这些小玩意儿,各式各样的新鲜玩具有不少,可闷蛋儿偏偏对这种玻璃球情有独钟,每每弄到却又一股脑儿都送给了吴邪。这些年积攒下来,吴邪那儿已经存了好几十个了。
“谢谢哥。”吴邪把玻璃球收起来,却没忘了之前的问题:“哥你倒是回答我呀。”
闷蛋儿抿了抿嘴唇,问吴邪:“你还记得……你爹娘的样子吗?”
吴邪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不是有那张照片,我恐怕早忘了。”
“嗯,我也是。”闷蛋儿说。
吴邪低落地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惊讶道:“啥?你,你也是?!”
闷蛋儿看着吴邪,说:“我不是爹娘亲生的。”
吴邪睁大眼睛:“你也是被送来的?你咋知道的?你记得?可为啥都送到爹娘这儿?我们两家的人是不是认识?哥你还记得多少?”
吴邪的问题很多,可惜闷蛋儿一个也答不上:“我不记得了。”
吴邪失落地低了低头,一声不吭地沉默了良久。
闷蛋儿安静了一会儿,又主动说:“我只模糊地记得,曾经叫过一个人爸爸,他跟我说,人世险恶,少说多做,说了很多遍。”
闷蛋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常常做梦,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我说,不要多说话,说多,错多。”
这件事对吴邪的冲击力不小,他消化了下,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那你没问过爹娘有关你身世的问题吗?”
闷蛋儿摇了摇头,说:“我问过,但娘说,当年我被偷走过,我记忆中的男人其实只是送我回家的警察。”
“这不可能!”吴邪马上否定:“先不说当年拐卖的案子能破获的几率有多少,就算找到了你也该是爹娘去警察局认领,而不是人家把你送回家。更何况你记忆里的那句话,根本不像是人贩子或者警察能对你说的。”
闷蛋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但娘一口咬定,我就再没问过了。”
吴邪安静地啃了两口玉米,突然又问:“哥,咱爹姓张,那你是不是也跟爹一个姓?”
闷蛋儿看看吴邪,摇了摇头:“不知道。”
吴邪眨眨眼,又问:“那爹娘叫过你的全名吗?”
闷蛋儿抿了抿嘴唇,接着摇头:“没。”
巨大的疑团围绕着两个孩子,铁根儿夫妻可以坦然地面对吴邪的身世,却对闷蛋儿讳莫如深,这让吴邪觉得很奇怪,却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哥。”突然,吴邪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随即眉头紧锁,神色愧疚地问:“既然这样,你当初为啥还把上学的机会让给我啊?明明你更需要进城去好好查查自己的身世。”
闷蛋儿淡淡地笑了下,吴邪看着他,只觉得他发漆如墨,眸黑如夜,薄唇微扬,整个人柔和得似月如水,彼时焦躁的心竟一点一点地平和下来。
“因为我是你哥。”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儿俩聊聊天谈谈心~ヾ(′▽‘* )ノ
☆、24
“因为我是你哥。”
闷蛋儿的一句话让吴邪愣了许久,他看着闷蛋儿柔和的目光,没舍得再继续问下去。他们不是亲兄弟却一起长大,这份感情比亲兄弟还亲,但在这份感情之中,闷蛋儿的付出显然要比吴邪多多了,所以吴邪总是不安,甚至会想闷蛋儿这是为什么。
手中的玉米早就凉了,吴邪悻悻地把它放在稻草堆上,碰到闷蛋儿询问的目光,就慢慢地说:“哥,你和爹娘都对我这么好,我一辈子也报答不清。”
闷蛋儿躺着,朝吴邪伸出手掌,吴邪迟疑地把手放上去,结果被紧紧地握住,闷蛋儿说:“一家人,别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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