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人不赞同的道：“你是读书人，怎能用书做这般腌臜的事呢。”
丁培培头皮发麻，慌不择言的道：“这样记得住一些。”
右边：“……”
丁培培：“……”
丁培培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荒诞理由后悔不已，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扯了一页《战国策》草草擦完，赶紧提裤子走人。
第二章
丁培培不是第一次见鬼了，他不怕鬼，但也不喜欢鬼缠着自己的，他刚转学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恶作剧，所以他刚才很快就确定了隔壁那位是鬼。
从丁培培懂事后，看到鬼都是装作没看见的，但他虽有阴阳眼，却没学过道法，有时候免不了辨认不清将鬼当做人，比如他现在就在怀疑，刚才左边那个奇怪的女生也是鬼了。
希望是他想多了，新学校怎么会有这么多鬼呢。
丁培培推开隔间门就看到一个花旦打扮的……鬼，他的眼神在花旦脸上只停留了半秒钟，就若无其事的移开，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往外走。
花旦敏捷的蹿到他前面，敛衽一礼，声情并茂的道：“恩公！”
丁培培用书挡住脸，继续往前走。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别人在给你行礼呢，居然理也不理就想走。”这道声音丁培培认识，这不是刚才左边隔间的女生吗。
丁培培把书挪开一点，前方果然俏生生站着一个穿着款式老旧的青黑色学生制服裙的女生，两条乌黑的马尾辫搭在胸前，不断有水珠从她头发和毫无血色的脸上滚落，身上的衣服也是湿哒哒的。
好吧，果然也是个鬼。
一前一后，两个鬼堵着他。
丁培培无奈的道：“让我走吧，你们上不了我身的，我妈妈让大师给我做过法。”
花旦双目盈泪，声音从男声变成凄婉的女声，“恩公……”
这一声喊得丁培培肝都颤了，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
“都没说会帮你，叫什么恩公呀。”女学生插着腰，愤愤的道：“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装女人和我抢吗！”
丁培培：“不管是什么事，我不会帮你们的……”
花旦：“小丫头，要说先来后到，你不知道比我晚死多少年呢，懂不懂尊老呀？”
女学生把乌溜溜的眼睛瞪大，“那你懂不懂爱幼？”
花旦：“你这个年纪，在我们那会儿孩子都能说话了！”
女学生气得大叫：“不行，先来后到就是要先来后到，按找到他的顺序！”
丁培培：“……”丁培培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根本没把他自以为掷地有声的声明听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鬼穿墙出现在厕所里，笑嘻嘻的道：“要说这个顺序，岂不是我最先？”
丁培培一看，竟然是那天给他指路的学长！不，不是学长，是白衣男鬼啊！
白衣男往花旦身旁一站，讨好的笑了笑，“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争玉。”
花旦翻了翻白眼，侧开身体，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呸呸呸！秦奕昭，别和我抢，他是我的了！”女学生往丁培培身前一站，挡住秦奕昭和花旦，辫子甩起来都快扫到丁培培的脸了，“现在按先到厕所里找到他的顺序！”
秦奕昭：“……”
喂！你们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意愿啊！
丁培培无声的呐喊。
秦奕昭：“晓敏姑娘，你不能不讲道理啊，争玉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晓敏突然大哭起来，“我只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四十年了，我爸爸妈妈等我回家已经等了四十年了，我要见我爸爸妈妈！他几百年都等下来了，难道还差这一会儿吗！”
“将心比心，你怎么不想想你才等了四十年就这么痛苦，他等了几百年，难道不痛苦吗？”秦奕昭平静的劝道。
晓敏语塞，“我、我……”
花旦打断他们的对话，“谁先谁后，大家各凭本事就是了，四十年，四百年，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和你讲道理，其他人不一定也和你讲道理。”
丁培培忍不住道：“还有其他……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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