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爹不会有事。”萧天翊捉住他的手,强压下喉头的腥甜,“谁都不会有事,谁都不会死。”
戾气一下淡去不少,林正楠将信将疑的看他,“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
“你伤还没好。”萧天翊的手顿住,指尖泛出凉意,“等伤好了再说。”
“那把我关在别的地方,我不要待在这。”林正楠撇开脸。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萧天翊无奈的笑笑,见林正楠不说话,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天图阁我已叫人收拾好了,还叫了个画师陪你,曲神医就住在你隔壁,随时可以给你医治。”
“你去吧。”萧天翊闭上眼,把身边的人紧紧搂住,“现在陪我坐一会,就一会。”
阳光盈满天地,舒倘而漫长,曲亭鹤坐在门槛上煎药,远远就见一身黑衣的人慢慢的往这边走。
“回来了啊。”老神医抬抬眼 ,“怎么样,我给你的药管用吧,我正楠娃娃有没有夸你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萧天翊和他一并坐了,闭起眼将头靠在门框上。老神医觉得无趣,伸出手戳戳他,“喂喂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神医。”萧天翊微微睁了眼,眼底沉着了无生气的死水,“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老神医搅了把盅内的药,“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怎么,现在后悔了,开始关心自己的性命了?”
萧天翊抬抬嘴角,自顾自道,“母妃死的那一晚我没敢进去看,一直跪到父皇招我才进去。你说死疼不疼?”
“疼不疼?我救活了那么多人,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老神医吹吹胡子,“不过我知道死只是一瞬间的事,真正的痛都是留给了那些活着的。”
“活着的会痛吗?”萧天翊转过头,这一次曲亭鹤没接话。
“殿下,李大人来了。”有人过来通报,李逸孟却已径自走到了他们面前。
见他们坐在门槛上,李逸孟有些不满道,“殿下,您身子欠佳,坐在这当心受了风寒。神医怎么不知道劝着点?”
曲亭鹤朝他翻个白眼,懒得搭理。
李逸孟气得唇角抖了抖,强忍着没有发作,“殿下,臣有要事与殿下商讨,可否请殿下移架殿内,屏退闲杂人等?”
曲亭鹤从地上跳起来,“你说谁闲杂人等呢?我告诉你,我曲亭鹤……”
“神医。”萧天翊拽拽他的衣摆,“神医这几日也累了,去休息休息吧。”
“你你你……”曲亭鹤回头瞪他,又回头瞪了一眼李逸孟,“好好好,我也不在这受气,我看我的正楠娃娃去!”
曲亭鹤赌气般踹了面前的药罐,门口两人一直看他走远才进了屋,又叫宫人全都退出去。萧天翊在案后坐了,李逸孟上前几步跪在地上。
“李大人是重臣,有话不妨直说,这等大礼实在多余。”萧天翊淡道,却也不去扶他。
李逸孟又叩了三个响头,“殿下,臣自知今日所说大逆不道,先自请罪,望殿下念在老臣忠心为国可以体谅一二。”
萧天翊点点桌面,“大人但说无妨。”
李逸孟只得继续跪着,“老臣恳请殿下纳妃,为我祁朝延续香火。”
萧天翊笑笑,“大人是认定了我活不长,急着留后。”
“老臣不敢!”李逸孟惶恐垂头,“老成只是怕……”
“行了,大人的苦心我知道。”萧天翊打断道,“但是纳妃的事我不能应大人。”
李逸孟攥紧拳头,“纳妃乃天经地义的事,太子为何不能答应?就为了那个男人?”
萧天翊将视线落回手边的杯盏上,“祁朝被灭,我这个太子早已名存实亡。我若真去了,大人大可认贤为君从旁辅佐。”
“皇族血统承天一脉,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李逸孟神情激动,“太子当真忍心看我朝断后吗?”
萧天翊撑住桌子咳了几声,“我已将去之人,大人又何苦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李逸孟愤然起身,连君臣之别也忘了顾忌,“我尽心尽力谋划了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再立国本,不是为了尽臣子之责?你身为一朝太子,理应处处以国事为先,以大局为重,现在却为了个人感情优柔寡断进退失据,他若是个女子也就罢了,与你留个一男半女续我朝血脉,可偏偏他还是个男人,更是逼死你父皇,逼得我们国破家亡的仇人!”
李逸孟说完这一番话,已是血脉喷张,一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萧天翊心有不忍,击掌叫人搬上座椅让他也坐了。
“哎……”李逸孟缓过口气,“老臣方才是激动了,不敬之处请太子责罚。”
“大人之言无虚,是我惭愧才对。”萧天翊靠在椅背上,眉微微敛着。杨静启所言不假,李逸孟出手虽过于极端,但他的忠心倒也是真的。只可惜他被仇恨迷昏了眼,看得太短太浅。可是这样的人,却也不能一心除之,毕竟他也是老臣功臣,对他动手,必定难孚众意。
李逸孟见他不说话,继续劝诱道,“如今太子闭门不出已惹得众议纷纷,悠悠之口难堵,放任不管怕是人心难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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