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眼见众弓手换上火箭,我反手一擒,抓过其中一个掌心成火,霎时那弓手被烈焰烧灼,痛苦得挣扎嘶喊起来。我一手将他提起,另一只手从腰间一翻,护法令牌顿时亮出。
“护法令在此,通通弃剑!”我将他们一个个看过来,手臂向前一抛,那弓手就被丢进了湖水之中,“要杀你们易如反掌,谁想试试?”
一时之间没有人敢动手。
乌莲冷笑一声:“前谷主身死,护法令便作废了,新谷主上任,可没赐谁信物。大家不必听他花言巧语,他若能杀我们,何必在此垂死挣扎,早便动手了!”
我笑了:“莲剑侍可还做着春秋美梦,你是以为,除去我,你便可以接任护法之位了?沈雪隐新任谷主,位子都还没坐热,你这样的眼中钉便立刻在湖畔行些作乱之事。只怕你今朝带着这帮蠢人在此围剿,明日便成杀鸡儆猴的刀下鬼了。”
“我替新谷主处决叛谷异类,何罪之有?待把你人头奉上,谷主登位才高枕无忧。”
话说得倒好听,沈雪隐登位,最不痛快的人便是他了吧。再是粉饰动机,他来此的目的也是只有一个,那便是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掌心擎火,正要运气发功,忽见月光之下,乌莲一张狰狞脸孔泛出一层微微的青色。
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仍举剑指向那一排弓手:“快放箭!快啊!”
众人都恐惧地往后退去。
我一时心头窒闷,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没想到,我的脱身言辞居然一语成谶,无论是魔头,还是
闻妥,甚至如今的乌莲,那个人,真的心冷如铁到这种地步,要在这月圆之夜,把他们一个不留。
我把令牌丢给其中一个侍卫,道:“呈给你们的新谷主,道云华别过,他自会放过你们。”
他们已因乌莲之鉴,知道如今恐难自保,得了令牌之后大为意外,一叠声的“是,是!”,快速地撤退开去。
乌莲浑身一僵,警惕地追赶到其中一人面前:“你们怎么了,为何撤退?”
侍卫将他一把推开,他又快速地抓住另一个人的衣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湖畔上声嘶凄厉,我转过身,将佩剑收拢,一跃身踩水而去。
寂静的行船上,凤尧仰着头等待着我,他一袭白袍,在夜幕中随风扬起,仿佛一只光亮飞蛾。利欲繁华,皆是那么肮脏丑陋,尔虞我诈,刀光剑影,血海铸就了万人之巅,百尸之首。可幸的是,我的归处,却仍是一方安宁净土,他看向我的眼神,比那冰壶秋月,还要明亮。
四十九、雨打行船
随水漂流,船只已经驶出了两岸峡谷,天上下起了朦胧小雨,在水面上晕出一层水汽般的凝浮。凤尧点了灯,把舱口的竹帘放下,船内顿时亮堂了起来,灯罩中的烛火随着流水的节奏摇摆着,显得十分祥和。
我按着胸口,四肢不出意外地开始发麻,凤尧背对着我,专心致志地在擦拭凤啸剑的剑身。我尽量控制住呼吸,慢慢伸手摸索到腰间,药奁的绑缚缠得过紧,和青石玉佩绕在一起,半天解不开绳结,手指已经很难弯曲,我咬着牙用力一扯,药奁的锁扣咔哒一声蹦了开去,劫火金丹直接滚落到了地上。
这下立时惊动了凤尧,他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样子惊得脸色一变,连忙弯下身握过我的腕脉:“你怎还未吃药!”
我看着他,只向他摆出轻松的表情,他根本不信我,拿过了桌上的灯盏在地上趴着照了一阵,一伸手在角落里把遗落的金丹抠了出来。
“快服下!”他凶得很,比小时罚我跪地抄心经还要严厉。眼见那颗金丹直往我嘴里送,我拉住他,冲着他苦笑一声:“掌门,可否先把它擦擦,角落好多灰。”
凤尧脸色一涨,用袖子捏住揩了揩,接着停顿一下,走到桌案上拿了盏茶水来。他难得体贴,我便顺应痛苦皱眉直吸冷气,那人滞了一滞,满脸僵硬地伸手托起我的后颈,茶水混着金丹,以及带点凉意的杯盏沿口,都和那些高烧不退的往昔日夜,一模一样。
金丹入腹,身体很快就松懈了下来。我靠着榻枕躺着,看着灯影中凤尧的脸孔,不由微微笑道:“雨夜行舟,方圆百里只有我们两人,听去好生风雅。”
他哼了一声:“差点毒发,性命都危矣,还在妄想其它。”
我家掌门真是煞风景第一人,船外蟾月当空,露脚斜飞湿寒兔,如斯衬景,他却毫不动容,只管逼着我喝热茶水,恨不得把劫火金丹融化在我肚子里。
“掌门,”我握住他送过来的杯子,“云华已无妨了。”
“说什么无妨……”他抬起头来盯住我,“再是不把这些挂心上,下个月就……!”
我心里一紧,原来他时时刻刻都担忧着一月余命的事,我们虽脱谷而出,但身上也再无劫火金丹,日子过去一天,离死别也更近一步。我拉着他,面上仍笑道:“不是还有伯夷呢,掌门也说,叫老妖怪瞧上几眼,解药自然就有了。”
“我那是……!”他一时语塞,半天憋不出话来。我自然知道他那日只是安慰之语,骗骗我,同时也骗骗他自己,连那霸王神医都言说回天乏术,我自己身体如何,更加是清楚明白。
“掌门。”我撑着手臂仰起上身,另一只手拉近了他的脖颈,在灯影中亲了他一下,“别忘了,我们就要回庭云坡了。”
他闭了闭眼睛,偏过头没说话,烛光打亮那人的一段侧脸,在昏黄中踱出一层柔和的晕色,安谧得,让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一记猛力把我推了回去,我一头撞上榻枕,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就看到凤尧一跨身坐到了我身上,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
“怎,怎么了?”我试图仰起头来,又被他用力推了回去,这回手臂牢牢地按着我的肩膀,长发零零落落地落到我胸膛上,细微地痒。
“你不是一直想如此吗!”他脸红透了,强撑着视线瞪着我,下嘴唇咬得一阵白,又一阵殷红。
我稍稍一动,两人的下身就贴到了一起,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渗透过来的体温。我心头狂跳,知道他想做什么了,顿时下腹一热,反应极快地就起来了。凤尧被那热度一顶,耳朵根子大红,轻声骂道:“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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