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谢中书令对于此案能否扳倒谢容淮,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不然这日子得过不下去了。
谢容淮先是作捧心虚弱状,晃了半条街,接着直接回家,换上官服,又进宫去。
“谢容淮,偷漏国税一案已与你无关,你不好好待在家里养病,又跑进宫作甚?”颛孙煦华蹙起眉头,面色不快,“需要朕撤去你三月休假的优待吗?”
“臣心中有要紧的事儿和皇上说,就算沉疴在身……”谢容淮从袖子里抽出条帕子,捂着嘴巴咳嗽数声,声声如同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似的,听者无不万分同情。
半晌,他收起帕子,“请皇上恕臣无礼,臣也得拖着病躯,来向皇上讨个恩典。”
颛孙煦华见谢容淮说话都勉强,挥挥手让何公公搬来椅子给他坐。
“爱卿要讨什么恩典?”
正好一路来回奔波累的慌,谢容淮理所当然的轻抚胸口数下,轻声细语道:“皇上,臣记得当年在宫中读书时,老师说过‘欲速则不达’,还提起汉高祖曾说‘置将不善,一败涂地’
,皇上英明神武、聪慧无双,想必记得很清楚。”
颛孙煦华扬眉,“爱卿进宫来,是专门教朕复习功课和阿谀奉承的?”
谢容淮微笑道:“所谓温故而知新。”
“爱卿打算告诉朕什么新事?”颛孙煦华冷哼道。
谢容淮又出怀中摸出一份名册,经由何公公的手交给皇上,“皇上,这份名单,您过目之后便知。”
颛孙煦华狐疑的瞟他一眼,翻开名册,在列的是地方上的大小官员姓名,详细注明每一位目前的官职,旁边又写着其他官职名,这些人的相同之处在于他们属于谢氏一派。
颛孙煦华大概的扫一眼,笑道:“谢爱卿,朕竟不知你何时兼任起吏部的职务了。”
“他们之去留荣辱,全靠皇上决断,臣只是小小的建议。”谢容淮故意加重“小小”二字的音,同时两只手指捏起来比划出一个十分微小的距离。
这副滑稽的模样惹得颛孙煦华想笑,他咳嗽两声含糊过去,随后合上名册,问道:“刚才爱卿也说了‘置将不善,一败涂地’,爱卿何以见得这些人会心甘情愿,将来不成为威胁?”
谢容淮起身,行礼后才说:“臣自会解决,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只是想恳请皇上,待事成之日,给臣一个恩典,答应下臣这事儿吧。”
“好,那朕便等着听好消息。”颛孙煦华凝视着那双含笑的翠眸,不禁一时恍惚,回神时那人已起身打算告退,便交予一二信物,“好,你早些回去休养。”皇帝的语气难得的柔和。
谢容淮出两仪殿时,看到一名玉面美髯的紫袍官员迎面走来,他礼节性的含笑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准备走人了。
“谢大人不认得本官了吗?”身后想起淡淡的笑声。
谢容淮回头仰那人,摇头道:“恕在下眼拙,真不认得。”
江逸师捋须大笑,眼中暗藏鄙夷之色,“十三年不见,谢状元依然自傲清高。”
“大人过奖。”谢容淮脸皮厚,面不改色的将江逸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紫袍煌煌,贵不可言。好不容易从脑海深处挖掘出对此人的印象,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江节度使,下官失礼。多年不见,江大人越发成熟沧桑了。”
江逸师哪里会听不出来谢容淮在暗讽他年老丑陋,故作平静道:“相比当年,谢大人
圆滑玲珑了。”
有人明朝暗讽的挑衅在先,能揍得过自然不可能装孙子,谢容淮也不装客气柔顺了,利索的爬上两级台阶,与江逸师并肩而立,谦虚道:“在江节度使面前,自愧不如。”
江逸师冷笑,一巴掌拍在谢容淮肩上,“皇上钦点的状元郎,就是非同凡响。”
那一掌只用了六成功力,但谢容淮仍旧吃不消,他摇晃着后退两步,被旁边的宫女及时搀扶住,才不至于从台阶上滚下去。
江逸师装作惊讶的样子,关切的问道:“谢大人这是怎么了?”
“下官一介文弱书生,自是比不得江节度使身强体壮、皮糙肉厚,经得住这毒辣日头烤晒,晒的时间久了难免头晕目眩。”谢容淮蹙眉道。
江逸师状似不经意的目光从谢容淮按着胸口的手上扫过,“那谢大人可要多多保重,别到时候抱病在身,帮不了令嫒。帝都风云险恶,弱小女子怎承担得起。”
他已听闻谢容淮推举自己女儿选太子妃的事情,就算那人没有明说,他为了女儿,自是会从中作梗,叫谢家父女落败。
“谢江节度使关心。”谢容淮觉得这人有病,虽说是认识,但他们统共没说过几句话,前日无冤无仇,今日为了女儿选妃一事,小肚鸡肠的和他一再纠缠,便懒得废话,拱拱手,“皇上等着您呢,下官不耽误大人了,告辞。”
“谢大人请便。”江逸师含笑捋须,望着谢容淮离去,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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