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流泻,席衍秋坐在边上,拿着干布替他擦头发,他腾出手来剥桔子,自己一瓣,喂席衍秋一瓣。
“我出去玩了一个月,确实不知道成什么样了。”他浅笑,左小腿肚子搭在支起的右腿膝盖上,悠哉悠哉的抖着,“不过有璟山你在,我万事放心。”
袁璟山扬扬眉梢,哼道:“不敢当,我小小四品门下省左谏议大夫能做个什么。”
“别自贬啊,”谢容淮瞪他,“我也只比你大一级而已。”
袁璟山翻白眼,“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懂?”他伸手抢过谢容淮新拿的橘子,正色道:“你刚走那天,皇帝龙体不适,躺了好几天,然后……”声音无意识的偏低了几分,“你知道的,过些天是皇上那几个兄弟的忌日,皇上心情不佳,又闭关去了,到现在还没出关呢。”
“哦。”谢容淮漫不经心的,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只大橘子,“十几年了,天家情义淡薄,这两年能念及至此,挺不容易的。”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他神色不由一凛,丢开橘子,“太子监国?”
“是的。”袁璟山重重叹口气,“太子一派和谢容恺双方斗的你死我活。你家大哥就算现今单枪匹马,也不输太子殿下那帮人。不过,太子殿下年少有为,没让谢容恺占到便宜,好好的在宫里呢,你放心。”
“让谢大中书令再快活几日吧。”谢容淮继续吃橘子。
袁璟山担忧道:“这次我可看出来,谢容恺的势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他似乎去鼓动过皇后娘娘……”
谢容淮的眼中闪过一道锋锐雪亮的光,“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剩下的乌合之众,该死的死,再有的便容易一手掌握。”
“对了,”袁璟山拽住谢容淮的手,让他吃不到橘子,“谢容恺以流寇作乱为名,在龙门关设下严防,每个过关之人必须严格搜身,你的东西没被发现?”
“因为东西压根不在我身上。”谢容淮随口答道,作势要咬袁璟山的手,解脱出来,继续吃。
袁璟山惊讶,“不会还在龙门关外吧?!”
一直沉默的席衍秋丢下巾子,开口道:“在我手上。”
“这……”袁璟山在这对老情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番,惊疑道:“席公子又是如何偷运过来的?”他听说搜身搜的是有多严格了,身上藏的针都能给翻出来。
谢容淮拍
拍手,从软榻上做起来,半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犹豫着看看袁璟山,叹道:“是信王殿下。”
袁璟山张大嘴巴,震惊的说不出话——确实,往来龙门关而不会被检查的,唯有信王颛孙晰华。
他听说过,谢容淮作为皇子伴读在宫内时,那时尚年幼的信王殿下对谢容淮十分依赖,关系亲密如亲兄弟。
信王帮这个小忙,并无不妥之处。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谢容淮垂下眼,轻声问道:“璟山,你是在疑惑我为何会遇见封地不在惠河郡一带的信王殿下吧?”
袁璟山恍然,不对的地方就在于此,信王殿下不奉诏,断然不会随随便便出封地。
“信王殿下回京了,”谢容淮抬头,望着屋子中央悬挂的一盏灯,“是时候告诉你,我真正的打算了。”他低下头,深沉的翠眸盯着袁璟山渐渐露出惊疑的脸,“不过,你知道了,也要当从来没听过。”
最后一句话,字字掷地有声,有力的敲打在袁璟山的心头。
谢容淮倾身,在袁璟山耳边低语几句。
“你!”袁璟山大骇,不可思议的看着眉目间仍带着温和笑意的谢容淮,只是觉得那双翠眸宛如清澈深潭,越发叫人难以看清。
谢容淮懒懒的拍着袁璟山的肩膀,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记住,在信王殿下面前,你我接触不可太深。”
袁璟山明白他的用意,却消息太过震惊,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
谢容淮躺回榻上,双手交叠枕着脑袋,扯出话题:“江逸师最近和太子殿下走的近么?”
“挺近的,给太子殿下出谋划策不少。帝都里好些江家小姐非太子不嫁的闲言碎语。还有,卫仲将军……死了。”
谢容淮眉头微蹙,“怎么死的?”
袁璟山答道:“带兵去郊外操练,不想坐骑受到惊吓而疯癫,将他甩下悬崖。替补上将军的人就是江逸师的老部下。”
谢容淮摸着下巴,沉思不语。
“怎么,江逸师这人有问题?”
谢容淮打完哈欠,才道:“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妙。璟山,你大致的与我说说这一个月帝都里的情形,说完了,大家各自回去早些休息。”
“好……”袁璟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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