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争夺太子妃之位的对手,但是危难之时会谋划营救之计,果真是一个得力助手,颛孙毓露出一丝浅淡的微笑,“好,交给你了,江大人。”
江逸师打量着太子殿下,犹豫道:“但臣怕谢宰辅大人不愿意。”
颛孙毓按住江逸师的手,不以为然道:“眼下,保命要紧。”
☆、劫狱
“哈哈哈,老七啊老七,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披头散发的谢容恺笑的像狂风中的野草,脏污的手掌拍着大腿,“这叫什么?恶有恶报哈哈哈!叫你出卖老子,叫你嘚瑟,叫你踩着老子往上爬!怎么样,报应来的快吧?中书令还没做过瘾呢吧?黄泉路上,有老七你作伴,大哥我死的也值了……”
谢容恺捂着肚子,笑得快喘不过起来了,对面牢房里几个他手下的犯官们也跟着叫好。
幽暗阴森的大牢瞬时热闹起来,狱卒像看疯子似的瞧了他们几眼。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谢容恺接着骂道:“不过勾结外敌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到了下面,你有何颜面去见谢家的列祖列宗!”
“啪”,一只破碗搁在栏杆边上,在叫骂声中显得十分清脆而突兀。
谢容恺怔怔,望着那张温和清俊的笑脸。
“大哥,你骂了这么久,口干舌燥了吧?来喝口水。”
接着,大牢陷入寂静中。
谢容恺一口气没上来,气晕过去。这可是过几天要被拉出去砍脑袋的重犯,狱卒们不敢放着不管,有一人当下跑出去找大夫,不想人影刚晃出牢门,即刻传来打斗声,声声回荡在牢狱声,刺激众人双耳。
牢门口有缠斗的人影晃动,飞溅的鲜血洒在灰暗色墙壁上,伴随着不断的惨叫声,其余狱卒立刻拔刀冲去迎敌,被关押的犯人们好奇的凑到门边,伸长了脑袋极力想看清楚外面是什么人,唯有谢容淮悠悠然的盘膝坐在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以及晕倒的谢容恺。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已有来者冲进来,一边飞奔一边扫视着两边牢房中的犯人。
犯人们见他刀锋上鲜艳的血液,在拿捏不出来意的情况下,惊恐的纷纷后退——这闯入死牢来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有的人就怕犯人熬不过用刑,吐露出更多的秘密。
来人很快在一件牢房前停下脚步,无视牢门上几圈拇指粗的锁链,直接一脚将牢门踹散架。
木板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镇定的盯着一步步逼来的刀客。
“快跟我走!”因闷着面罩,那人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谢容淮问道:“救我的?”
那人点点头,抓住谢容淮的手腕,作势要往外面走。
谢容淮不留
情面的甩开那人的手,斩钉截铁道:“此举将陷我于不义,我决不会离开牢房半步!”
外面喊杀声越来越响亮,来人毫无迟疑的手起刀落。
眨眼间,刀柄重重的砸在谢容淮脖颈上,来人像抓着小鸡似的提溜着昏倒的谢容淮飞奔出牢房,在一众目光中杀出重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烛光映得奢华的殿室金碧辉煌,淡香伴随袅袅轻烟从香炉的镂空花纹间散出,深夜里一切显得宁静。
垂下纱帐的床上忽地想起轻轻的一声呻///吟,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略茫然的望着陌生的描龙纹淡色纱帐,因头痛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他想抬手揉一揉额角,才发现手被人攥紧。
他掀开帐子,看到一人趴在床沿入睡,有浅浅的呼吸声响起。
许是睡的浅,小小的动静惊醒了床旁的人,“谢先生,您醒了。”
谢容淮注视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恍然明白劫狱之事的主谋是谁,颤声喝道:“殿下真是糊涂!难道您竟是不知如今我戴罪之身,一朝畏罪脱逃无异于坐实罪名吗?!”
颛孙毓脸上闪过一丝难过,轻声道:“先生,莫想别的事了,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请交给我一力为您承担,我会想尽办法为您洗脱罪名,还您清白。”
谢容淮冷冷追问道。“你有办法?”
颛孙毓低下头,“尚无。”
“你……”谢容淮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他捂着额头,继续说道:“我谢容淮宁愿绝不认罪受刑罚之苦,也不愿意天明之后人人议论我是个叛国贼,染上此等污名!”
“可是先生,您难道想死在狱中吗?!”颛孙毓争辩道,“人好好活着,总有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届时谁还会说您是叛国的贼人呢?”
谢容淮不敢置信的摇头,毓儿怎地就变得这样糊涂。
头疼越加严重,他不愿多做争论,掀开被子,想要起来,却被颛孙毓按住双肩,“容淮,听我的,好好的待在这里。”
恳切的目光,手中的力道,让谢容淮无可奈何,但是他还是要拼力一争,“放开,我必须回去!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我的性命,只会结束在我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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