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看着跪趴在殿中央的人,那一身衣服他认得,可这打扮绝不该出现在谢容淮的身上。他丢下书,快步走过去,弯腰扶起谢容淮,狐疑的盯着那张苍白的脸,目光最后落在血迹斑斑的纱布上,久久不语,目光深邃的可怕。
谢容淮打破殿内的安静,“皇上,臣是来澄清通敌之事的。”
颛孙煦华不理会,指着左手边墙角里的软榻,命令道,“坐到那边去。”
皇上的命令不容违抗,反正坐着总比站着跪着舒服,谢容淮老老实实的坐过去。
“怎么回事?”颛孙煦华冷声问一直默默跪在殿门口的佟太医,一边缓步走回御案后。
佟太医没见过圣颜几次,这次被皇上亲自问话,说起话来更磕磕绊绊了,“谢,谢大人是被……利器所伤,万幸未伤及要害,按时换药吃药就好。”
“为什么会被伤到?”颛孙煦华转而问谢容淮。
“太子殿下担忧臣的安危,因此设计劫狱将臣藏在延辉宫中,”谢容淮面不改色的说道,因秋夜寒冷而打了个寒颤缩起肩膀,“臣怎能忍受通敌污名苟活于世,于是用了苦肉计,接触到佟太医,才得以走出延辉宫,见到皇上。”
颛孙煦华负手向谢容淮走来,探究的目光紧盯着他。
“请皇上莫要怪罪太子殿下,殿下与臣相识多年,他只是一时担忧罢了。”谢容淮又看眼目光哀切的佟太医,“不过,殿下怕消息走漏,关押了佟太医的亲眷,恳请皇上搭救……”
肩头忽地一暖,一件披风盖在身上。
谢
容淮惊诧的望着面无表情的皇上,当今圣上亲自给待罪在身的官员系披风,待遇好的堪比玉皇大帝了好嘛!
他一定是在做梦。
颛孙煦华道:“何谅,你先差人喊太医令过来,再去延辉宫传朕口谕,太子私藏犯官,暂时禁足于延辉宫中,并且令太子放出佟太医家人。”
“是,皇上。”何公公领了旨意,赶紧跑走。
佟太医看看没把自己放眼里的皇上,也跟着跑了。
“皇上,太医令年纪一大把,我的伤好好的敷着药呢。夜深了,别折腾他了吧。”谢容淮壮着胆子说道,他怕太医令说出自己被下过药的事情。
徇私劫狱窝藏他的罪名,已经够让颛孙毓倒霉的了,更多的事情还是让它永远埋藏的好。
“好。”没有多余的猜测疑问或是纠缠,就这么答应了。
谢容淮觉得皇上今天太好说话了,裹着尚带有皇上体温的披风,他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颛孙煦华让宫女拿来纸墨,摆放在谢容淮面前。
“有什么话,你写下来。”
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谢容淮觉得自己进两仪殿的方式一定是错了——英明神武但不得不说冷冰冰又爱吓唬人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这么善解人意。就算上次他们俩偷偷摸摸的躲在两仪殿后的密室里,商议安排江南那边的谢氏门下官员支援贫困偏远地区的事情,也没让他觉着如此和善可爱过!
居然看出他的伤口因话太多而疼的要哭了,体贴的提供纸笔。
颛孙煦华见谢容淮像个傻子似的盯着自己,不悦的说道:“朕的时间很宝贵,你若是打算像根木头呆坐下去,朕考虑叫人把你丢回大牢去。”
谢容淮不敢磨蹭,连忙执笔书写,神情颇为认真。
颛孙煦华凑过去看,不禁哑然失笑,谢容淮写的一无关罪名澄清,二不是其他政事,竟然是一句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很好。”他看眼谢容淮执笔的右手,“朕明白了,谢爱卿今夜住在偏殿,明日当着百官的面为自己平反。”
有宫人立刻退出正殿,去收拾准备。
“谢皇上。”谢容淮想起身谢恩,被颛孙煦华按住肩膀。
何公公办完差事,带着佟太医回来复命,在皇上
面前小声嘀咕几句,颛孙煦华听完付之一笑,带着何公公出去了。
殿内,谢容淮与佟太医两两相望,窗外秋风萧萧,显得气氛十分冷寂。
谢容淮久坐无聊,索性开始在正殿里溜达,一会儿摸着下巴研究软榻旁棋盘上的残局,一会儿拿起架子上的花瓶,端详上面精细的花纹,或是扒着花草闻闻香味。
拘谨的缩手缩脚站在殿门旁的佟太医囧囧有神,这谢宰辅没被丢进大牢就罢了,现在皇上不在竟是把两仪殿当自家书房似的走来走去,也不怕给皇上瞧见了直接丢出去。
谢容淮表示:我小时候还在两仪殿当着先皇的面,揍过二皇子呢,这算得了啥?
转悠着他转到御案前,奏折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桌角,一本摊开书的放在正中,谢容淮扫了一圈儿,目光落在端石双龙砚旁的一只陈旧小锦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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