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立刻点头哈腰的一边恭恭敬敬的伸双手接过金子,一边对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
这位锦衣公子并非早上来的那一批,他算是第二批人中的,也是目前到来的人们中,出手最阔绰的,伸手便是一锭一锭的金子,看的掌柜眼都花了,心想这下好了,就算打起来,就不愁没有修缮的费用了。
这时,二楼的玄字房的门开了,然后又关了上去。
天赐为云汐准备好洗浴的热水后,将一些布置妥当,就走了出来。云汐不喜他人离自己过于亲近,就算是天赐,也只能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云汐自己会处理好。他的脚筋虽断,腿却也没有完全废掉,况且,他也不允许自己废物到需要别人身体力行的来帮忙。
唉,身体上有致命缺憾的人,有时候,性情反而比正常人更加决绝。
只是今晚,那隐隐的不祥之感,却令他不敢离开房间太远。
“那个,这位兄台啊,他们这些人,在,在等谁啊?”
同样是住店,却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一个书生畏手畏脚的向楼下望了一眼,瞧着那群拿着刀刀剑剑,凶神恶煞的人们,心想这么大阵仗,普通人进来,那还不得吓死。
“......”天赐看了看那个书生,道:“一个,该死的人。”
“该死的人?”书生不太明白,这人还分该死不该死。
天赐冷笑一声,道:“那人拿了他们人人眼红的宝贝,你说该死不该死。”
“这......”书生一时语塞,这直接说是抢劫不就好了嘛,什么该不该死,这些江湖人,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书生摇摇头,不敢再说下去了,倒是一旁一个等在二楼的中年人冷笑了一声。
“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自然就要承担本不该他承担的后果,不过,如果他今日能乖乖交出此物,或许还可留的一命。”
这话说得狂妄,天赐颇为不屑的瞥了那人一眼,脑海中似乎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想来又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心道你到了那人面前,只怕腿都要软了吧。
无赖之人,天赐本想不予理会,哪知刚回头,一声甚是轻蔑的冷笑,从窗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随着凄冷的寒风,吹进了温暖的客栈内。下一刻,整座客栈里的人们瞬间如临大敌,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各个窗子。
“诸位,晚上好啊......”
温热的水,滑过肌肤。驱走的,是多日来的风尘仆仆。
云汐将头轻轻倚在浴桶的边缘,轻叹一声,伸手捏了捏眉心。
助天赐将笼沙州的恩怨了断后,便匆匆赶回中原。他天生就弱于他人的抵抗力本就对沙漠边缘干燥多风的环境甚是排斥,呆的久了更难以忍受,离别时竟一刻也呆不下去,便带着天赐,匆匆而回了。
这副身体,终究是出不了远门。
云汐无奈的想苦笑,但微微扯了扯唇角,却没有笑出来。泡在温热的水中,疲惫了多日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闭着眼睛刚休息了一会儿,却听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怒不可遏的叫骂。
“姓风的,明人不做暗事,有种你个小兔崽子给胖大爷我站出来啊”
“躲躲藏藏,窝在角落里算什么英雄好汉!亏你也是走江湖的,没脸见人是怎么滴?!”
“嘿嘿,风公子,老朽候你多日了,怎么?如此不给老朽面子吗?”
“莫不是胖爷爷我嗓门太大了,这小兔崽子吓破胆子了?”
“哼,风逸!今日定叫你来得去不得!”
听着那群人在楼下毫无顾及的大声叫骂,云汐微微偏了偏头,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风逸……
这个人,他是耳闻过的。
传闻他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绝世楼楼主的座上宾,其剑术修为,绝对名列武林前茅,其轻功身法,更是堪称天下第一,不过此人一生浪荡不羁,做事从来随心所欲,不计后果。
前些日子,风逸在聚贤楼举办的夺宝大会上一举夺得人人眼红,可令人在水下呼吸自如的辟水神珠,因而遭来江湖人群起追杀。自聚贤楼至白河镇,这一路上定是机关重重,杀机四伏。
然而,比起那些埋伏在路途中,出其不意痛下杀手的人,这些光明正大等在客栈里的人们,到是不值一提了。
门外的叫骂还在持续,过了一会儿,似乎出了点效果,一人猛然大叫道:
“姓风的在屋顶!”
话音未落,客栈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乱做一团,这阵快翻了天的嘈杂声吵的云汐不悦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帮粗人……
“他,他在那!”
“快啊,快给胖爷爷我截住他!爷爷我上不去屋顶啊!”
“老不死的小心,小兔崽子手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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