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弈怕周瑜生气:“剑的来历是假的,但其中情义不假,那锦囊是我跟着春桃学习后,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你看这手指上又多少洞。而且因为据说绣物沾了血不好,我绣了十多个才完成的。”
周瑜看着傅弈手指上针孔留下的伤疤,微微抬头,看着傅弈:“你到底爱我什么?”
傅弈皱眉,思考了很久,才慢悠悠的开口:“忘了最初是为什么了,这么多年了,爱你早就深入骨髓,成了怎么也改不了的习惯。”
周瑜把额头抵在傅弈的胸膛上:“傻瓜。”
“嗯。”
随着傅景晗一天天长大,时光也在匆匆流逝,傅弈和周瑜忙里偷闲呆在一起,抚慰了彼此多年的创伤,感情也一天更胜一天。
建安十一年,周瑜出征讨伐麻、保二屯,傅弈作为他手下的将领自然随军,傅景晗也有七岁,傅弈有意栽培他,正好周瑜的大儿子周循也有十一岁也在军中,便把傅景晗托付给周循,自个儿凑到周瑜身边去了。
周瑜考虑到傅弈的身体状况,他的官职也不大,不是很愿意派他出战,但是傅弈在这点上从来没变过,当即在周瑜跟前长跪不起,如同当年在周家一样,周瑜不重用他,比杀了他还难受。
周瑜无奈之下也只能让他出战,多年未战,傅弈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最后竟摘了个头功回来。
父亲很厉害在傅景晗的概念里也就是父亲和母亲向他吹的而已,因为父亲在他眼里总是温温和和的形象,还特别害怕周叔叔,周叔叔一个脸色不好,他就要巴上去安慰,明明不是他的错都要揽到自己身上,让周叔叔出气。
在傅景晗看来,父亲就是个软和可欺的,可当他看到浑身浴血的父亲冷着脸,提着刀,拖着一大袋敌人耳朵回来时,他才知道父亲其实只是对家人、周叔叔以及东吴这片土地是温和的,他对敌人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这在小小的傅景晗心里形成了震撼。
傅景晗其实也发现周叔叔对他和父亲也是不同的。周叔叔不管对谁都是一副温文尔雅、春风拂面的样子,唯独在他和父亲面前变得十分骄横,傅景晗想这都是父亲宠出来的吧,傅景晗不知道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有此殊遇,只是死者已矣。
其后黄祖派邓龙,进攻柴桑,周瑜展开反击,直到俘虏了敌军将领邓龙为止,又是酣畅淋漓的一战,不过,傅弈微微挂了彩,被周瑜私底下狠狠教训了一顿,但他还是坚持出战,出战前被反复警告,他的命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莫要随便挥霍,傅弈心里甜得都要冒泡了。
周瑜带着大军进驻鄱阳。
这天周瑜正准备着手处理政事,板凳还没坐热,就被傅弈拉着出去划船。
尽管已经入秋,但鄱阳湖景色依然怡人,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川倒映在湖面上,显得整个湖水清澈碧绿,微风荡起涟漪,在清晨的阳光下波光粼粼。
说是划船,当然是傅弈划,周瑜看风景,傅景晗玩水了,典型的妻奴,儿奴,偏偏傅弈乐此不疲,比真正的一家人还和谐。
午时三人在鄱阳湖边吃了些民间小食,下午又去山脚走走,无需过多的语言交流,日子倒也闲适而自在,渐渐的,周瑜发现傅弈和傅景晗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十
建安十三年秋,曹操突然率大军南下,孙权帐下分成主和、主战两派,孙权听取鲁肃建议召回周瑜商议对策。
傅弈像护卫一样跟在周瑜身旁,随他进入议事厅。
周瑜一进议事厅,当即跪下:“主公!一定要战!不战我江东威名何在!”
张昭一行的主和派立刻反驳道:“周大人刚从外地回来,你可知曹操豺狼虎豹,挟天子征战四方,曹操如同正规朝廷,我们抗拒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曹操如今已拿下荆州,兼并荆州水军,其军之强,周大人也不是不清楚,何况曹操携军八十万。即便我们迎接曹操,也是投降朝廷,归顺大道……”
周瑜沉言:“昔日讨虏将军孙策征战多年以平江东,江东此处得以瞬息安宁,如今若是投降曹操这个伪朝廷,江东势必纷乱再起,伯符之苦,功亏一篑。我军若是与曹军一战,可胜,其一,曹军南下远途跋涉,必定兵困马乏;其二,江东水土,北方人过来难以适应;其三,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作为曹操背后的威胁,他不能不防;其四,荆州水军刚刚收编入曹,军心不稳,稍用计谋便可击溃。主公,既然可胜又何必引贼子入我江东!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其野心昭昭,一味的忍让只会把江东逼入万劫不复之地!昔日秦统六国,若六国一心抗秦尚有一息存亡之地,一味的退让会有亡国之危!公瑾请求主公联刘抗曹!公瑾愿领兵三万,抵抗曹操大军!”
“三万?”席间众臣议论纷纷,“那可是八十万啊。”
周瑜再次说道:“曹操不可能引兵八十万兵马南下,曹操的中原地区,一方面要防御马超、韩遂,另一方面连年征战,曹操兵马不可能太过富足,以公瑾看来,曹操至多不过十余万,加上荆州也不过二十余万。加上上述曹军的弱点,在公瑾看来三万兵马足矣。”
孙权站起来,猛地拔出腰间佩剑,一剑砍在桌脚上:“再有投降的,如同此桌!”
紧接着孙权拜周瑜和程普为左右都督,各自领兵万余与刘备联合抗曹。
傅弈追着周瑜出来,一直都督都督的叫,叫得周瑜心烦,给了他一个爆栗,耳边才清静,傅弈摸着脑袋:“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吗?你刚才那一席话真是帅呆了!”
周瑜露出些许笑意:“我也领军上万了,我想提拔你为将军,领兵五千,如何?”
傅弈咋舌:“会不会太多?这都快三分之一了吧。”
周瑜不甚在意:“你在孙策时期的战力,东吴将士都看在眼里,提拔你也可鼓舞士气,更何况这次会把你曾经的傅家军划到我这方,你不想统领吗?”
傅弈不再犹豫:“好!”
领军后,周瑜整顿一番就带着兵马赶往刘备所在的樊口。
船上,周瑜对傅弈说:“其实我想见见刘备的,听说他挺会说话的。”
傅弈不满:“我不会说话?我的甜言蜜语你还没有听够?”
周瑜笑道:“这可不一样。刘备也算是乱世枭雄,他的话你可比不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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