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柒
羽诏宫,雨昕正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埋头苦写着什么,玄酒见了不觉放慢步子,悄悄走近,打算吓吓她,却不想看到了纸上的内容。咦,原来在写文章,她不作声,默默注视着,本就喜好文采的她,完全被内容吸引。心中不住赞叹,不错不错,是个苗子。
雨昕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人,写着写着顿觉不对,哪来这么大酒味?莫不是那家伙回来了?她转头,恰好对上玄酒灿烂的笑容。她脸一红,再次转过头去,写完最后一句,放下笔,非常淡定的合上砚纸。
“啊——谁叫你进来的!谁让你看我文章的,谁让你冲我笑的……”对着玄酒就是一阵咆哮,本来安静的房间突然嗡嗡作响,侍卫们以为发生了什么,都赶忙冲进来查看,雨昕一声喝,几人立即退了出去。玄酒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又掏掏耳朵,这姑奶奶嗓子真是无限的,喊坏了看谁难受。“我说公主,你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么?这写了东西不就是给人看的?”
“不管,给谁看也不给你看,还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她推搡着玄酒向门外走去,玄酒自然不会妥协,她一个避身闪开,“公主的记性真是好啊,你把协议忘了么?再说了,我是驸马,有权进你的房间。既然你选择了我,就不要一再的出尔反尔。”
谁知雨昕二话不说,坐在地上就是嚎啕大哭,“父皇,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个驸马,我不管,我要休了你!”
天,这驸马明明是你自己选的好么,咱说话能再没良心的一点么?玄酒无语,她皱皱眉,“别闹腾了,给你讲个正经事,刚刚父皇那边来人说,荣亲王及荣郡主到了,晚上在大殿设宴款待。父皇让你我准备一下,参加宴会。起来吧。”她向她伸出一只手,
“哇...皇姐来了!好啊,我要找她玩。”雨昕兴奋不已,毫不客气抓住玄酒爬了起来。她低头瞅瞅自己满是墨迹的衣袖,再瞧瞧玄酒缺少外袍的上衣,羞怯道:“我要换衣服,你出去,还有,你也赶紧去换套体面点的,别给本公主丢人!”
玄酒扯了一抹淡淡的笑,”我干吗要回避,你换就是了,都是女人,怕什么。”
“我不,哎呀,你快出去,你在这守着我换不来,耽误了宴会,我就跟父皇说你磨磨蹭蹭不肯更衣,嘿嘿...”雨昕神气道,眉毛一挑一挑。
“你——”玄酒气结,看她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愤拿起床上的麒麟常服去了隔壁。
她一走,雨昕立即关上门换了起来。不消一会儿,便穿戴整齐,和平时不重打扮的她完全判若两人。若平时是不拘一格,那此时就是小家碧玉。
拉开门,玄酒早已更换完毕,正举着酒葫芦仰头灌酒。雨昕心里别扭无比,到哪去都忘不了她那个酒葫芦!真是丢人,不行,今天结束了,我得想办法给她扔了。即使是演戏也要像模像样。自己胡乱想着,玄酒却早已到了眼前,见她发呆,抬手在她眼前晃晃,见无效,合上手掌就是一记爆栗。“哎哟,”雨昕捂着脑袋痛苦道,“你干吗打我!”
玄酒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摇摇头,“公主,这你可就误会我了啊,为夫见你发呆,怕延误了宴会时辰,故才出此下策,谁知你不但不感谢,反而怪罪于我,唉...好人难做啊。”
见她委屈的摸样,雨昕心中一阵愧疚,“好吧,好吧,是本公主的错,我不该怪罪你,快走吧,我还想见皇姐呢。”她说着又抛开了内疚,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文华殿外,老远雨昕就看到荣郡主的身影,她撒开玄酒,一把冲过去抱住蓉郡主,“皇姐,你怎么才来,我可想死你了。”
荣郡主宠溺的看着她,“你呀,有没有再调皮?听说你成亲了?驸马怎么样?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雨昕听到这,顿时一滞,神色明显有些僵硬,她搪塞道:“这个事...改天再说吧,皇姐你累了一路了,我们快进去吧。今晚父皇设宴款待你和皇叔,要尽兴啊。”
“嗯。”这荣郡主也不是傻子,她看得出雨昕有意回避,那就私下再问。
不容分说雨昕先一步拉着荣郡主进了殿内。玄酒自然落在后面,孤身一人。她一阵负气,这个公主真是不够意思,把我骗进来却总是丢我一个人,回去定要好好治治她。
殊不知雨昕此举却是有意为之,她当然没有忘记玄酒,实则故意不待她赶上,便快速拉着荣郡主走进去。开玩笑,招个女驸马就够丢人的了,不声张就算了,哪还有脸主动介绍。驸马这个事,成了她一块心病,触之易怒。
殿内,早已准备妥当。纯帝正襟危坐上殿,他一侧坐着淑妃,正高兴的招呼荣亲王落座,一见她们俩进来,更是喜不自胜,他不禁夸赞道:“这荣蕊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端庄贤淑,温柔可人。哪像颜儿,只知道任意妄为,胡闹。”
“切”雨昕不屑扭过头,荣郡主微笑,摸摸她的脑袋,算是安抚,回道:“皇上谬赞了,荣蕊何德何能,其实蓉儿更羡慕颜儿呢。颜儿天性活泼开朗,不拘小节,皇上该高兴才是。”
“哈哈哈……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七弟,你可养了个好女儿啊。”纯帝大笑,兴奋不已。
荣亲王躬身施礼道:“皇兄说笑了,小女哪比得上雨昕公主,正如小女所说公主活泼可爱,是小女所不及。”
“哎——七弟莫要谦虚,快快入座吧。”
荣亲王拉着荣郡主便坐到纯帝下侧,雨昕却死活粘着荣郡主不放,只晾玄酒一人于席位尴尬坐着。纯帝几次暗示怒瞪,她皆装作没看到。
百官陆续入席,家丑不可外扬,纯帝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宣布宴会开始。奏乐,宫中舞婢翩翩起舞,舞姿优美,步态轻盈,堪称极佳。事实上她们的存在也并不是为了取悦谁,只是男人们无聊时的乐趣。
宴会进行了一会儿,纯帝一时兴起,提出让玄酒献艺,她推辞不掉,只好勉为其难,太监呈上笔墨纸砚,她执起笔,闭眼略微沉思片刻,挽好袖子,豪爽的挥洒起来,一气呵成。
她举起,画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坐在青石上吹笛子的景象,神色点缀恰到好处,纯帝窃喜,这女婿对颜儿还挺情深意重。
荣郡主一眼认出画中人,不正是她身边这个刁蛮小公主么,那对面男子同她是什么关系?暗相思?还是...难不成...?那为什么雨昕不同他坐在一起?
她瞧着窝在她怀中的雨昕,此时这家伙正把头扭向一边,拒不看向画那边。相信她已经瞧到了。荣郡主一阵好笑,许久不见,这小丫头还学会羞涩了,她扳过她的脸庞,在耳边窃窃私语道,谁知雨昕听了将头摇的像拨浪鼓,荣郡主却捂嘴笑的开怀,雨昕下意识遮住了脸。
丢死了,这个家伙不会做正事,只会给本公主丢脸,画画技术不到家,只会显摆,一点不知道谦虚!回去一定得给她找个老师,好好学学,省的说是我羽诏宫出来的人被人家嘲笑。
百官都阿谀奉承道,驸马年轻有为,人才可嘉等等恭维之语,纯帝听了更是开心,而玄酒只笑不答,直勾勾盯着对面俩人。这姐俩搞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这可恶的公主,晾我一个人在这,回去我就罢工。
又坐了一会儿,利益氛围实在太浓厚,雨昕呆不住,说要出去透气,便拉着荣郡主逃离了宴席。
殿外,雨昕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里面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趴在汉白围栏上,仰望星空,荣郡主不经意道:“颜儿啊,刚才那俏公子是谁啊,对你好像有意思哦~”
“哎呀,皇姐,你看今晚月色多美啊,你看你看,十五的月亮都没今天这么好看。”雨昕岔开话题,扯着不着边际的话。
荣郡主抬头,哪里有什么月亮,只零零散散亮着几颗星星,她笑道:“我看那小子不会是你驸马吧?”
“才不是!”雨昕一口否认,荣郡主却笑得更灿烂,“哟,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看你激动什么,那他是谁?一出手画的即是你的画像,还不是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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