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前几年的旧伤,没成想留下疤痕了。”
他脑袋受过伤?那……许郎安还想问什么,却见许从烟慌慌张张从那边赶来,如视珍宝般拉着苏亮的手,紧张不已。
许郎安凝眉,至于这么激动?她好像很怕他离开时间久了。难不成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好笑了。许郎安嘴角一挑,上前施礼,“既然皇姐来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许从烟也顾不上他,只淡淡应了声。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许郎安仰面瞧着门上的烫金牌匾,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暖的,不觉嗤笑一声,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回到这里了?
“武略。”
“王爷。”漆红的大门内闪出一人,双手抱拳侍立。
“苏府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没有。”
“王妃呢?”
“王妃还是一如既往,宣儿和燕儿怎么劝都没用。”
“唉,我知道了。你替我去办件事,附耳过来。”
武略往前进了几步低下头,许郎安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武略一脸惊讶,“这……属下斗胆,文涛之前……”
“那小子办事不力,你记住哪怕他就是感染个伤寒抓了什么药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明白。”
那天之后武略将得到的消息报告给许郎安,他算是明白了一些,苏亮早些年脑袋受过伤,当时醒来之后记忆确实受损了,竟然一人都不记得。至于受伤原因便不得而知了。所以他对苏家的陌生,可以解释,这样一来他确是白担心了。事情告一段落,不知为何,许郎安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不知是否有人走漏了风声,从那以后贺雨昕竟然像了性子。
闺房中,一女子站在窗前身形消瘦,脸上郁郁寡欢,呈现着病态。
“燕儿。”
“小姐,什么事。”
“看今天天气甚好,陪我出去走走吧。”
燕儿听了似是非常激动,忙不迭点头收拾东西,看着她们忙碌,贺雨昕只无奈笑了笑。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小丫头每天受命陪着自己,就算她再不在乎自己,也不能不顾他人感受。本以为雨过天晴,好不容易打起勇气准备面对现状,可命运就是捉弄人——
御花园,鸟语花香,花团锦簇。衬得她心情大好,她不急不慢放着步子,这御花园她还从来没好好看过呢。她蹲下身子,留恋在一丛茶花前,曾经那个人就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现在她不在了。不知几时起自己也这么有闲情了。正想着,拐角处缓缓踱过一个人,那熟悉的侧脸,贺雨昕停在枝上的手莫名抖了下,自己心也慌了起来。还是放不下么?无论在心里暗示多少遍始终抵不过那张脸。她甚至有些气愤,为什么,明明不是她,却长着同样的脸庞,凭什么剥夺她对她的感情,老天,你是刻意的么?
她别过脸去,想装作没看见,那人似乎却没有识趣,反而加快了步子。燕儿宣儿也望见了苏亮,听过宫中绯闻,俩人下意识捏紧了衣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贺雨昕干脆把心一横,看都没有看便转过身,“燕儿宣儿,我们走。”
“等等。”一只有力的臂膀拽住了她,贺雨昕顿时心跳加快,她极力平复自己走样的声音,“你想怎么样……”
“厄……”似乎意识到自己唐突,苏亮松开了手,微微欠身施礼道:“不好意思,毓王妃,我只是看到你气色不太好,也听闻你常闭门不出,子亮略懂岐黄之术,此番便毛遂自荐……”
“不用,谢谢驸马一番好意,雨昕自小体弱多病惯了,宫中许多太医都只说让我静养,遂才整日在府中。”
苏亮眨着眼,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嘟囔着,“还是看看罢,我不比那些老家伙差。”
这一句让贺雨昕愣了神,恍惚间竟分不清眼前人,只觉这句话无论语气还是神色都像极了玄酒,是她回来了么?
等她明白过来时,自己已经在阁亭中了,苏亮正在为她号脉,专注的神情让她不忍打断。罢了罢了,就任性这一回罢,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他。只此一想,眼神便放肆地瞧着他那俊俏的容颜。她身后的小丫头担心不已,王妃和驸马这般暧昧不明,要是被公主知道,定不知要惹出什么祸端,想提醒自家主子走人吧,这驸马又是个执拗的主,只能祈求公主此时有事缠身,千万不要来御花园。
片刻后,苏亮收回手,一脸严肃道:“王妃是内在病症,待我开几副调节肠胃的药来食用即可,还有不可常年闷在屋内,要多出来走动,尽量使自己心情愉快些,否则你会久郁成疾,到时候谁都回天无力。”
听着他这番理论,贺雨昕坦然一笑,她是不会医术的,他不是她。“有劳苏驸马。”
不知为什么苏亮听着她叫自己苏驸马时分外别扭,她皱皱眉,“叫我子亮就好。”
本想反驳,但见他一脸严肃,罢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也罢。”
“王妃,我们该回去了。”燕儿小声提醒着。
贺雨昕站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苏……”
“子亮!”他先一步强调。
“呵呵……”真的很像……
“你还会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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