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吃饭去。”军训一结束,他就走到我跟前。说话的时候,还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我知道,他是想确定,我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跟杨晨他们一起,有点事儿我得……”
说话之间,杨晨、老陆和小可就已经到了近前。
当时我有点拿不准,是不是该把中午的心理经历跟他们讲。万一弄不好,他们把我送青山精神病院怎么办?
虽然我认为,他们应该跟我有着共同的忧虑。但是,他们心里想什么我哪能知道?要知道,现在我所掌握的,都不过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梦魇,幻视,还有不受控的精神状态。这算什么事儿啊?说出来丢人不丢人?即便不考虑这一层,我说了他们信吗?
“小可,我想问你,你有什么感觉吗?老实说。”走向食堂的时候,我问道,眼睛紧盯着他。如果他说,我想,如果他跟我有共鸣,那一切都好办。“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感觉。”他中午说的,“触电的感觉”其实我也有过,就在孙海清来报到那天。
“什么意思?”小可斜眼看着我。
他的神态让我心里有点发凉。“没……没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道,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侧过了头,避开他们的目光。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谁都不想开口。徐陵跟我们混在一起特别尴尬,所以我干脆就急速吃完,先跟他往寝室赶。
杨晨他们都知道,我寝室里有封信催着,所以匆匆忙忙的并不奇怪。这时候刚开学不久,说见信不亲那是瞎掰。
“你……是不是有点什么难事儿?”徐陵斟酌着,道。他大概以为是我家有什么问题。
“徐陵,你看,有些事,你呢,信就信,不信你当我开玩笑,转眼就忘,你看好不好?”我有点为难地开口。毕竟,我求着徐陵帮忙,不能不对他和盘托出。这时候我心里有准备,如果他哈哈大笑,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护国般若寺么,我听说,是个挺有名的佛教大寺,我还没去看过。
“呵呵,”他听我说这话,就明白个大概齐了,“你说说看,我接受能力强。”
我也没折,只好原原本本从报到那天起把我看到的经过的说了一遍。“你实话跟我说,不用不好意思,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心理咨询一下?”末了,我问他。
“其实呢……”徐陵想了想,“你说的吧,我没经历过……不过这世界大了,什么都有可能。”他挠了挠头,“因为没经历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不过看着你别干出格的事我还能成。那个……如果你有空,去咨询一下也好……”最后最后,他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地道出重点。
“行,我明白了。”当时我心里一沉,哭的心都有。鬼上身我固然该哭,就算不是鬼上身,单单是得了精神病我也接受不了啊。这学怎么上的呢!
“你别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徐陵忙道。
“其实这事吧,我自己也觉得挺无稽的。”我笑了笑,道,“刚一进咱屋,我那心哪,一下就碎了。都是这破地方打击的我,神神道道的。”
说说笑笑之间,我俩已经来到了寝室。桌上确实放着一封信,信也果然就是从陕西来的,还挺厚。字迹很陌生,虽然有点幼稚,但却写的一笔一划很认真。我皱了皱眉头,撕开信封。
吕晓光同学:
你好。我们是戴德厚的父母,冒然写信给你,请你别见怪。
……
看了抬头几行字,我的心忽悠一下不会跳了。
“徐陵,你来一起看。”我缓缓地抬起头,对拎着暖壶要去打水的徐陵道。
信是戴家二老托他们的侄子,也就是老戴的表哥,写的。信中说,他们觉得我是个好人,德厚的死,据他们看来并非那么简单。我是城市里的人,不像他们农村那么迷信,所以他们也思虑再三才决定动笔。因为前前后后许多怪事困扰着他们,让他们不说,就觉得良心不安。
首先,他们去认尸那天,老戴的脸早就被擦去了血迹。然而,就在塑料布掀开的那一刻,血水就不停的从他的七窍流出来,擦都擦不净。
医院的解释是,尸体原本就是颅内出血,冷冻了几天之后,乍一还暖,所以流出了血水,并不奇怪。但二老心里有数,老戴死得冤啊,他不甘心!
其次,回到家里,老戴的丧事之后,他表哥才接到了老戴去世之前给他发出的一封信。信中大体的内容就是说,大学生活一切顺利,他觉得很开心,唯一不好的是,常常做梦梦到有鬼来抓他。在出事之前,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不忍惊扰父母,所以写信给平日跟他相处的最好的表哥倾诉。
也许有人会认为正是因为他心里压力太大,恶梦连连,才导致的轻生。但他们自己家人知道,德厚平时豁达乐观,又一心想学医,现在愿望刚达成,可以说一切顺利,有什么理由自杀呢?
回忆起我们寝室,虽然两位老人并没有住过一晚,但是其阴冷早已经令他们心生反感。照理说,初秋,十几个活力正旺的大小伙子聚集在这里,这房间是不应该这样的。
门楣上有符,他们说我这样的年轻人可能不信这个,也不懂,在乡下,只有镇压厉鬼才会张贴杀气这么大的符咒的,而房内的阴冷,也恰恰证实了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在德厚的信里曾经着重提过我的名字。他说,有几次都是梦到我床边的墙里冒出了恶鬼来抓他,梦中的场景醒来之后都历历在目,就像真实经历过的一样。
在乡下,青壮年横死是要做法事的。然则老戴的法事没有神婆神汉愿意做。二老不忍直说,但从字里行间,我推测,说是德厚……必成厉鬼,一般的神婆是降伏不了的。
最后,二老还把德厚给他表哥的原信附了过来。其间对恶梦的描写,往往跟我的梦魇不谋而合。
如果我没有过之前的经历,完全会把这封信当作乡下老人的愚昧迷信,一笑置之。可现在,我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信中话是说到了那里,但两位老人家巴巴的赶到县里发一封挂号只是为了跟我说德厚的死吗?他们不敢直说,怕吓坏了我,但我还看不出来吗?如果不是觉得,或者听说我有危险,他们怎么会干这么没用的事?
两人是在给我提醒,让我当心!
怎么着?要倒霉的真的不是小可,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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