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杨晨也顾不上抓我,上前拦住陆强,厉声道,“还他妈不够乱?!”
“我操,我操,我操操操……”徐陵放开我,两手抱头,远远地走开,在医院门口转起了小圈子,“笑,你他妈笑,还笑!今儿晚上吕晓光差点就死我跟前!……你可以不信,”他猛地停住身子,转过头,指着陆强,“但你丫别在我跟前裹乱!”
“怎……怎么回事?”陆强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其实原来我也不信。”徐陵就着台阶就坐了下去,“之前晓光跟我说的话,我信5%,看了德后的信我觉得至少信了20%。如果是巧合,不同人有相同的臆想,这世界这么大也不是不可能,但我觉得还是悬。后来去般若寺,我那爬墙,就要往下跳了,怎么招呼吕晓光他都没响应……”
原来那时候他还叫过我,但我还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完全没听到。
“我回头一看,他都已经走到马路上了,等我跳下来时魂儿都吓飞了,你知道吗?他迎车就去了,拉住他的时候,他还那笑……我从来没见过那种笑,真的,就像是一层皮拉扯着,卷成那么个弧度,他笑得我毛骨悚然。前面车灯闪着,喇叭跟刹车声缴在一起,要多乱有多乱,可他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直到我打了他一巴掌,他才猛醒过来。
你们知道吗?当时我什么心情?差点就像刘小可没拉住戴德厚,让他在校门口撞死了。对,对你们来讲什么鬼不鬼的是玩笑,车祸就是意外,但对我不一样,那是条命,你知道吗?不是玩笑!”
当时我挺想扇我自己一耳光。我他妈有什么脸要死要活的?本来干徐陵屁事啊?!他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睡大觉。
就算是梦,那又能怎么着?即便是在梦中,我也没道理看着兄弟替我拼命,而我在旁边干等死。
其实能不能走出噩梦有什么关系呢?就像海明威说的,你能打败我,但不能打倒我。
得有这个劲儿,才对得起我身边所有人。
“那就是说……小可的话也是真的了……”杨晨沉默了一下,坐到了花坛边上。“老实说,我心里还是挺相信这个的。小时候我奶奶去世,头七爸妈都去上坟了,当时我小,又有点感冒,所以就托邻居阿姨照管我。那天晚上,我看到我奶奶来了,就站在门口……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去世了,又不懂事,一点也不害怕……后来我妈一直说我眼花了。不过我心里明白,好些个科学解释不了的事物还是存在。所以听到小可说老戴的事,当时我就感觉是真的。晚上吃饭,你们俩先走了,我们又待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自从老戴出了车祸小可就不太爱走正门的那条马路,他家也在附近,就听说基础部地下室那有条地道——好像是地宫的一个入口,从那边出去就是咱们寝室楼。当时天色还不暗,他就带着我们两个说走走看。到基础部的大楼地下室入口附近时候,他忽然停住了,问我们有什么感觉。老陆,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吗?”
“咳,”陆强叹了口气,“我当时不是忙着看下解剖课的女生来着吗?哪儿还顾得上感觉啊!”
“小可说,他感觉到德厚。德厚就在里面。”杨晨缓缓地说。
黑夜慢慢地变得厚重,空气像固体那样凝滞起来。没有风,但是凌晨的温度却似乎很低。我有点不太舒服。一种让我觉得不寒而栗的气息渐渐的靠近过来。
我左右看了看,不就是杨晨,陆强和远一点的徐陵吗?没什么东西过来啊。
“我知道解剖教室在那个地下室里,听老生说,再往里走就能看到泡尸体的池子。听到小可这么说,我不太舒服,就催他折回到正门。现在这季节,天黑得快,等我们走到正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就要过马路了,小可忽然停下来了,他说:‘你看,对面是什么?那是不是站着个人?是不是个小女孩,红衣服的?’”
黑暗中,杨晨好像在模仿着小可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也在害怕,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尾调高扬,听的人肝胆剧裂!
“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着学得这么……”我插嘴道,他说得我浑身发冷。
“老陆,老陆你看,是不是?!”杨晨的眼睛越张越大,身子向后仰,抬起手,指着我,颤声道。
脖子上感到痒痒的寒气,我的头僵直着,眼睛向陆强撇去。
陆强一步一步地倒退:“不,不是,黑色的……”
“别,别开玩笑。”寒气越逼越近,我想转头,又怕转头。
“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是什么?!”徐陵焦急地道。我听到脚步声,他似乎正走过来。
一个说是红衣小女孩,一个说是黑的,还有一个根本就看不到!
到底是什么?我在想,我身后的这个,到底是什么?!
猛地,我扭过头!
眼前,原本灯火通明的医院忽地一片漆黑!
那一瞬间,视觉就像已经失灵。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死寂。
慢慢地,眼睛渐渐的习惯了微弱的月光。
床。
床板。
如果在灯光下,我应该能看清床板上的两个缝。
我的手有点颤抖……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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