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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过快的频率和过大的力度让叶擎天以为自己快被撞飞了，紧攥著床单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一双大掌上血管暴起，太阳穴两侧的青筋也是根根尽显。

杨君愿的动作依旧很快，嘴里也不断说著：「哈啊，不说话是不是代表默许了？你果然很下贱呢！亏朕当年看到你以为看到了和朕旗鼓相当的人，没想到竟然是朕看走眼了！」高估了叶擎天，低估了自己，当然这话他杨君愿懒得说也不想说。

陈年旧事的幡然不同於现在割裂，无所忆，不可忆，难再忆。

完事後的杨君愿满面红光，精神格外舒爽，毫无由来的怒气也几乎消失殆尽了。他随手拿床边的披帛将自己身体上的白浊擦净。擦完後把披帛往叶擎天的迷茫的脸上一摔，道：「别忘之前你对朕的许诺，你若是敢违背，可别怪朕无情。」杨君愿阴笑著换好衣裳离开。

直到杨君愿离开叶擎天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爬到床边望著杨君愿离去的地方，抓在手里的披帛最终承受不住主人的愤怒而被撕成了两半，上面还有血色和泪水。

「杨君愿──总有一天朕要让你血债血偿──」来自深渊的呐喊或许有人听见了，但是听见了又有什麽用？叶擎天不知道，直到六年後他永远地离开皇宫，也未能报仇。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写在前面：话说百度了一下，白矾似乎没有腐蚀的作用= = 但是不明白《镜花缘》为什麽要那麽写 - - 所以就将错就错了。话说百度了一下缠足，那脚真恐怖，我为什麽要写，真窘）

自那之後过去了五天，因为脚上的痛苦使他暂时忘却了五日前的伤痛。白矾噬肉，叶擎天也算是第一次懂得了女子们裹小脚的痛楚。

「你们全部下去，我要休息。」叶擎天吩咐道，将一群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赶了出去。「是。」宫女应声，陆陆续续的出去守在了门口，不敢离开。她们受了杨君愿的命令，必须时时刻刻守在叶擎天的身边，以防发生什麽不测，若是出了什麽事她们可担待不起。

打发掉人，坐在床上的叶擎天将裙子撩起，露出一双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脚，当真是不管怎麽样都疼。叶擎天盯著裹著脚的白绫许久，思绪复杂，愠色逐渐爬上脸上。叶擎天不顾其他，一用力就将白绫撕了个碎：「杨君愿！」白绫下的脚已经开始腐烂，依稀可见白骨。脚趾被压进脚掌中，像是断了般，让叶擎天万分恐惧。以前觉得女子的小脚很美，现在却完全那根本是个错误的存在。

叶擎天的脚已经开始变形了，因为杨君愿的简简单单的话，他就要变得不像他自己。

「杨君愿！总有一天朕要亲手杀了你！」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叶擎天以前从不流泪，但是遇到杨君愿後眼泪颇多，为了一个不值得他伤心的人而哭，对叶擎天来说真是莫大的羞辱。

忍著痛，叶擎天将蜷曲的脚趾一根根掰回原处，被牙齿咬破的嘴唇，血缕缕留著。做这些事似乎竭尽了毕生的力气，叶擎天气喘如牛地累瘫在床上，可脚，依旧痛著。

门外的侍女从一开始就细细探听著里面的一举一动，虽然有些呻吟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越听越奇怪，几个人终於还是忍不住冲了进去。看到的就是一副有些荒唐的画面。叶擎天的裙子高撸著，白绫碎了一地，脚半烂不烂，破入不了眼。

「啊！小姐！您怎麽能如此！」一年轻宫女慌慌张张的快步跑到床边，撩好裙子，抓著叶擎天的脚看。「若是让陛下看到了该如何是好啊？」宫女又惊又怕，虽然她是第一次看到给男人裹脚，但是帝命难违，只能照著做了。

叶擎天虽然有些虚弱，但那双阴鸷的眼睛却半分也为改变，他对脚边的宫女勾勾手：「过来。」宫女一愣，虽不知为何却还是走进了叶擎天的身旁。谁知叶擎天猛然起身直接往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厉声厉色道：「下次再听到你喊朕『小姐』，就不是一巴掌那麽简单了！」

这一巴掌把宫女扇倒在地，或许对叶擎天来说自己根本没有使出什麽力，但对一个才二十出头的柔弱女子来说却是非常沈重的一击。她的半边脸高高的肿起，嘴角也烂了，头上的不要有些也掉落在地上，而叶擎天却闭著眼似乎在假寐，一副高高在上与我无关的态度。

「南儿！南儿！你没事吧！」另一个年长稍许的宫女把她的妹妹扶起来，又顺手把步摇也收拾好，扶著走路都不稳的南儿离开了寝宫，离开时用怨恨的眼光瞟了眼叶擎天，剩下几个被安排看管著叶擎天。

再无人敢上前动叶擎天半分，她们很识趣，并且也明白这个亡国之君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而叶擎天也落了个轻松。

等了许久，也不见她们有什麽反应，叶擎天打著哈气，一脸慵懒地说：「你们的杨陛下呢？怎麽这麽久也没看到他？莫不是对朕束手无策了？呵。」叶擎天自嘲著，冷冰冰的眼睛没有任何焦距。

过了半个时辰，就在连叶擎天都以为自己快睡著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设进了视线，怀里似乎还抱著什麽东西。叶擎天侧过身，懒得瞧上一眼。

这宫女正是方才扶南儿的宫女，由於跑得太急，气有些喘不过来，深呼吸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叶、小、姐，你难道不想知道盒子里放的是什麽吗？陛下说，这是为你精心准备的，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你们去把门关上。」她指挥道。门被关上了，少了阳光的进入，又没有点灯，房子里暗了不少。

「叶小姐，你真的连施舍一眼都不肯麽？」宫女面露受伤的表情，一旁有人悄悄笑出了声，被她回瞪了一眼才止住。

宫女走到叶擎天的另一侧，将紫檀木的盒子在他眼前一晃，颇为得意：「叶小姐你可真是狠心啊，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不愿意看一眼，啧啧──天下怎麽会有你这麽狠心的爹？唉不对，是天下怎麽会有你这麽狠心的娘！你们说对不对？」旁人附和著出了神，也有人好奇地张望著到底是什麽东西。

而叶擎天听到这话似乎无忧无虑的脸色倏地一变，坐起身子用手去抓盒子，却落了个空。愤怒地看著这个不识好歹的宫女，低沈著嗓音道：「放肆！区区贱婢竟然在这里撒野，还不赶快拖出去！」叶擎天习惯性地发号施令，一挥手身子却僵住了。一旁不少人都大笑著，笑得前仰後合。

叶擎天眼前的宫女笑得更加夸张，她扶著腰摸摸笑泪说：「哈，我说，你一个阶下囚也在你奶奶面前摆架子，真是笑死人了！你是什麽？你不过是个亡国之君，都那麽久过去了，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死三八，醒醒吧！你的皇帝梦早就尽了！这里是哪儿？这里是赤乌国！在这里你连条狗都不如！如果不是我们在这里照顾著你，恐怕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了！更何况是你的那些小兔崽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叶擎天收到了如此羞辱，纵是再好脾气的人都会受不住了，叶擎天想要抓住宫女，却被她灵活地逃过了。「真是的，我都说跑题了。你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放的什麽？可是让你毕生都难忘哟。」

「你到底想怎样？」叶擎天冷著声，锐利的眼睛盯著盒子一眨也不眨。

宫女将盒子上下晃了晃，银铃般的声音说：「想知道就求我呀！陛下说你只是个被男人骑的婊子，婊子最不要脸了！你求我我就给你！」

她是故意羞辱叶擎天，谁让他伤害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如今因为此事她妹妹被杨君愿看上了，择日就荣宠为妃子，她的地位也高了一等，但──「伤害过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