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我还没帮你准备好呢。」问月离开了叶擎天的怀抱,从锦盒里拿出一支素雅的步摇,看起来颇为喜爱。她对叶擎天解释道:「前几天陛下派人送来了首饰和衣物,其中就有这颗夜明珠。问月亲手做了根步摇,还把这颗夜明珠嵌了上去。」问月转过叶擎天的身子,让他看著铜镜中的自己,叶擎天这才不可置信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眉毛并没有刻意修饰,只是稍微修平整。为了加深轮廓,眼线用黑色描得很深,眼睑处涂著深深玫红色,并一直延到了垂下的青丝之後,问月还用刷子将眼影晕染开,使得两双眼睑上都是淡淡的粉红色,睫毛同时也加长加黑。整个脸部也并未做过多涂抹,问月仅仅是在他的脸上抹了些肉色的粉,让皮肤看起来更加光滑。嘴巴,她选择了浅红色的口脂,轻轻涂抹在唇上的口脂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问月──」叶擎天看著自己的脸都快呆了。这确是他的脸,并未有过多变化,只是他看著镜中的一举一动,总有著说不出的魅惑,尤其是这一双眼睛,哪怕是轻轻一眨都像是在勾人的魂。
头发的造型并不复杂,一大撮头发被疏得很整齐,发根处用一个金属发环箍著头发,轻轻一动还有清脆的铃声。一撮头发简单地斜盘著,除了一根镶了夜明珠的步摇,就是一根翠色玉簪斜插著。太阳穴处故意留下两缕长发,随意地散著。头发中分,故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叶擎天目不转睛地盯著镜中的自己,忽然听到问月一声怪叫:「我竟然把花钿忘了!」说著便匆匆离开了。
叶擎天收起震惊的表情,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後,蹑手蹑脚地出了寝宫。
这个计策他已经计划了很久了。可汗到了之後,宫中定然忙乱,正巧他可以趁机去看看他的孩子们。地点他在两个半月前就已经向人打听到了。想到叶铭天,叶擎天的心又开始抽痛。断指对一个孩子来说意味著什麽?很有可能是一辈子都爬不起来的悲惨。叶擎天整整想了三个月,他快被这种折磨逼疯了!如果再不见到他们,他恐怕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杨君愿寝宫一带的守备很松懈,左闪右躲之下轻易就避开了他们。虽然有大路可以到达,但是走的人太多,容易被发现,所以只能找人烟稀少的小路,拐来拐去险些把叶擎天弄晕。
「这里没有什麽异常,走!」侍卫道。此刻的叶擎天正藏在大片夹竹桃之後。夹竹桃长得茂密,轻易就可以藏得了人。从阴影处窥见侍卫离开,叶擎天提著裙子,往後面看看,确定无人跟踪。
还没迈几步,盯著後面的叶擎天骤然猝不及防地被撞倒在地,同时听到一声男子的呻吟。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也被撞到在地,男子连忙站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灰尘,连声道歉:「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冒犯之意!」说著,竟大胆的伸出手去拉叶擎天。看到叶擎天的脸突然呆住了,喃喃道:「原来不是姑娘啊──」如此英俊的脸,怎会是姑娘呢,男子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奇怪。可是又瞧瞧衣服,怎麽都是女子的衣服啊!他一时被弄糊涂了,已经伸出的手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总之是左右为难。
叶擎天狠狠瞪了他一样,并未赏脸,自己直接站起来。单手扣住男子的脖子,沈声道:「若是敢把看到我的事说出去,我让你死无全尸!」狠戾的模样配上妆容,当真有些吓坏了男子。只见青年目瞪口呆地点点头,表情僵硬。
叶擎天收回手,男子被他再次推倒在地。他根本没时间和一个喽罗罗嗦,他必须得赶在问月之前回到寝宫。临走时又瞪了眼男子,以示警告。
这才刚走了一步,仍旧坐在地上的男子喊道:「我叫褚谦雅──今年三十──未婚──姑、兄台尊姓大名啊?」叶擎天啐了一口大步流星离开,只给了男子一个寥落而匆忙的背影。
此後一路平安,没有半路杀出个人来,再经过一座宫殿就能到达他的孩子的住所。
匆忙赶路的叶擎天霎时停住了脚步。一柄吴钩剑横在他的脖子上,一个焦躁的心彻底沈了,他失败了。
「叶小姐,请您回寝宫准备。」叶擎天没有回身,因为已经毫无意义。从清亮的声音来看,男子很年轻。虽然年轻但武功绝对在叶擎天至上,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後,并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的人,并非等闲。
叶擎天问道:「你从什麽时候开始跟踪的?」无波无澜,只是平静地问。男子没有回答叶擎天,只是重复刚才的话,让叶擎天回宫。
「杨君愿早就料到了?」
「是。」听到这话,叶擎天愤怒地不顾剑刃的危险一拳打上男人的胸膛,未说只言片语。
在男子的跟随之下,叶擎天回到了寝宫,一路无语。打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满脸担忧的问月,叶擎天不知该说什麽好。反倒是问月先开了口:「叶哥哥你跑哪里去了!问月快担心死了!要不是及时通知了影卫,否则之後──」问月没有说完,叶擎天已经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冰冷了。
叶擎天坐回了梳妆台前,任由问月重新补好妆,将样式复杂的花钿贴在了眉心。收拾好妆容,问月一扫先前的担忧,将一套准备多时的纯白衣裳递到了叶擎天眼前:「叶哥哥,问月已经在这件衣服上撒了夜光粉了。」
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问月,叶擎天接过衣裳,走到屏风後面去换了衣服。
很快叶擎天就从屏风後面出来了。正值盛夏,衣料选择了最轻薄的,一身白色。长长的水袖被固定在了宽大的袖子边缘,但只需叶擎天稍稍用力就可取下,方便到时候跳舞。一根暗红色的腰带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更与妆容相得益彰。在如此华丽的排场之下,偶然一素色出现,定叫人耳目一新。但过分朴素就略显造作,所以才选了红腰带。这,正是杨君愿的意思。
而还有一处特殊处,虽然从头到尾都裹住了身子,但衣料过薄,除了隐秘的地方加厚看不见,其他处均是一层,几乎与赤裸无所差别。
问月越看越欣喜,赞扬道:「叶哥哥好漂亮!原来像叶哥哥这样强壮的男子也可以这麽好看呀。」
「叶小姐,时间到了,请您准备。」屋外传来冰冷无情的声音。叶擎天十分不愿,最後还是在问月的推搡之下才出了门,又看到刚才的影卫。影卫对他说:「陛下说,希望您好好表现,否则後果自负。」叶擎天当然没有忘记,而且记得很清楚!
用阴鸷的眼神看了眼影卫就随著宫人赶去不远的宴会地点。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宴会地点选择了露天场地。杨君愿与贺楼珠丹分坐两头,重要的大臣横坐在左右两侧,整个布局形成一个大大的矩形。
疏娄国地处边远,多是草原。百姓多善齐射,并非如赤乌如此奢侈繁华,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反倒也是一种特点。
时是盛夏,天气干燥难耐。在礼部吩咐之下,为每一位贵客都提供的中原的服饰。宽袍大袖,飘逸却不失庄重,上等的布料透气冰凉,也正好解了酷热。每位王宫重臣身後都有宫人执扇解暑,每张小桌子都有御厨精心准备的用冰做的美食,其余美味更是数不可数。
四周花香四溢,争奇斗豔,不论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还是幽雅宜人的兰花,抑或是凄美动人的彼岸花(其实我想用石蒜的 = =),繁花似锦,教疏娄国的人纷纷大开眼界。此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恰巧又是满月,增添了不少趣味。
舞台中央,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在作画。这新科状元也可以算是除了贺楼珠丹外的第二引人注目的了。虽然看起来瘦弱了点,但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一举夺魁实是不争的事实,更听说此人极善工笔,在京城一带他的画是千金难求。今日杨君愿命他将宴会的场景画下来,一张桌子,一张画纸,几支画笔,几块彩砚,撸著袖子提笔就画,分毫不受管弦之声的影响。他并非大富大贵出生,今日也只随意穿了件青衫,舞台中这麽一站,恍惚让人以为是遗世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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