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旋舞对赤乌人来说,闻所未闻,皆好奇伸著脖子,看看此彪形大汉能跳出何种舞蹈,就是连叶擎天也不觉被吸引了过去,乐师也随著舞蹈的变换而换了人。
胡旋舞属健舞一类,劲中带柔,柔中带劲。正鼓声起,厚重的声音在宴席上回响,男子闻鼓声而舞,每一个动作都带著力道,连风也开始变得凌厉。男子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动作描写引自:胡旋舞百度百科),小鼓与和鼓并起,男子的身体开始飞速旋转,看起来笨重的身体竟也能如鸟一样轻盈自在。
叶擎天曾有所耳闻胡旋舞,但今日却是头一回见,见舞台上的身影越转越快,竟比车轮还快(比喻引自:《胡旋女》白居易),赞叹之情油然而生。台下众人纷纷叫好,气氛被推到了最高潮。
「好看麽?」叶擎天不自觉的点点头,一斜眼却见贺楼珠丹正认真地看著自己,收起了看表演的心,睥睨地看了他一眼,不再欣赏舞蹈,而贺楼珠丹的心情却越来越好了?
正巧杨君愿抬头就看到了方才一幕,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暗想叶擎天太不知好歹!竟然用这种态度对待他的重要的客人,招招手,吩咐道:「过去对叶擎天说,让他好好服侍可汗,若是惹怒了我,剩下的他知道的。」因为叶擎天的缘故,再好的舞在杨君愿看来也开始无聊,兴味索然地喝了口酒,杨君愿发现自己竟然连顺眼的地方都找不著,只能呆呆的盯著月亮,看它一点点爬到头顶,又爬过头顶,连胡旋舞什麽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了。
叶擎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坐在贺楼珠丹的身旁是浑身不自主,更别提这身衣服了。宫人拍拍他的肩,低声在他耳畔说道:「叶小姐,陛下说让您好好服侍可汗,如果惹怒了陛下,剩下的您自己知道。」温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冷漠麻木的声音正好形成了反差。叶擎天身子一硬,脸色更加捉摸不定,藏在衣服里的手紧握成拳,难以察觉的愤怒涌上心头。
「身子不舒服吗?」耳边传来关心的问候,如五月清风,瞬间就消磨了即将爆发的怒气。叶擎天勉强镇定下来,僵硬地扯了几个笑容道:「多谢可汗关心,并无大碍,我替你斟酒。」说著端起酒壶,为贺楼珠丹倒了杯酒,还送到了他的手里。
太过突然的转变让贺楼珠丹有些奇怪,但见叶擎天有苦难言的样子,刚到口准备询问的话也就随著酒吞了下去。浅浅一笑,明媚动人,让人难以联想到贺楼珠丹竟是一国之王。
贺楼珠丹本不想再喝了,但见叶擎天一杯又一杯地倒著,无奈之下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喝著。
「本王一人在此喝酒实属无聊,不如擎天陪本王小酌几杯?」贺楼珠丹大不必如此,他是王,他所说的就是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他,但现在却反过来征求叶擎天的意见,不知是真正的礼貌还是另有所图。
叶擎天确实想喝酒了,这几个月来他滴酒未沾,他甚至都快忘了酒的滋味儿了。酒能解千愁,他求之不得。但是面上装出勉为其难的模样,为难道:「既是可汗所说的,我却之不恭了。」贺楼珠丹命人又拿来一个杯子,亲自置於叶擎天桌前,亲自为他斟酒,道:「擎天为本王斟酒数次,理应礼尚往来才是。」一瞬间叶擎天错愕了,眉头纠结著看著小小的一杯酒,又看看贺楼珠丹恬静的笑容,举杯一饮而尽。
「可汗,如此小的酒杯喝的不尽兴,不如换大的杯子。」叶擎天斗胆说道,却误打误撞合了贺楼珠丹的心意,又令人拿了两个大酒杯,桌上加了几壶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眼神都猛盯著对方,谁都不服输,势必一定要看到一方醉倒才心甘情愿。
叶擎天半年多未沾酒,一次又喝的太多太猛,酒劲很快就上来了,双颊烧红烧红,愣像是是抹了胭脂,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的了。而贺楼珠丹也好不到哪里去,稍有些头晕,却比叶擎天好些。
大臣们依旧有声有笑的,酒喝太多,脑袋也糊涂了,与旁人扯起家长里短来了。
「陛下,已癸亥时了,是否休宴呢?」公公弓著腰尖著嗓子询问。杨君愿也已是半睡半醒,见时辰真的不早了,勉强打起精神来大声宣布说:「明日毕朝,诸位大臣可在家里好生休息。可汗,朕早已命人为您和您的臣子准备好行宫,若是您有些倦意,不妨先去休息。今日您方到赤乌,舟车劳顿,还未好好休息,朕实在招待不周。」
贺楼珠丹站起身,笑容不减:「杨陛下客气了,本王确实有些倦了,所以就先行告辞了。」
「休──宴──」宫人喊道。
一听到宴会结束了,大臣们皆摇晃著身子扯扯衣服结伴著离开了。
叶擎天拉著贺楼珠丹的胳膊借势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差点摔倒,贺楼珠丹连忙扶住他的腰。「多谢。」有些尴尬的道过谢,叶擎天後退了一小步,与贺楼珠丹保持了距离。
贺楼珠丹走在前面,叶擎天受命只能跟在後面,音铃声在黑夜中格外好听。刚离开宴会场没几步,贺楼珠丹就听到叶擎天痛叫一声,他赶忙走到叶擎天身边,一探究竟。
原来叶擎天并未穿鞋子,不小心踩到了颗尖利的石子将脚划伤了。「还能走麽?」贺楼珠丹紧张地看著叶擎天,神色里的关系并不似作假。叶擎天开始有些心慌了,他分不清贺楼珠丹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
「小伤而已。」的确是小伤,对叶擎天来说,再重再疼他都经历过了,还惧怕这些麽。贺楼珠丹摇摇头,弯下腰一提劲儿,把叶擎天横抱在怀里,不仅是吓到叶擎天了,连身後的宫人也吓了一跳。
叶擎天挣扎著,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堂堂男子汉竟被人像女人一样抱在怀里!借著酒劲,叶擎天在贺楼珠丹怀里扭动著,死活要下来。贺楼珠丹开始流汗,道:「莫要再动了,否则就要将你摔下来了。」他抱得很吃力!叶擎天比想象中的还要重,但是既已如此,他只能坚持下去。
叶擎天双臂环著贺楼珠丹的脖子,安顺地任由他抱著,再轻轻被抱进了辇车。贺楼珠丹也坐定好,却发现叶擎天已经睡著了,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表情痛苦的脸,温雅似水。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可汗,行宫到了。」侍卫说道。贺楼珠丹歪著脖子一瞬不瞬地凝视著叶擎天,小声说道:「直接前往寝宫。」侍卫应了声是,辇车接著往里行进。
辇车颠簸著,铃声不绝於耳。贺楼珠丹摸上叶擎天的手,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做噩梦了?手怎会如此冰凉。」说罢,双手握住叶擎天的手,来给他取暖。
走了一段路,辇车停在了寝宫前。「可汗,寝宫到了,请您下车。」下人掀起车帏,毕恭毕敬地等待著贺楼珠丹。只见贺楼珠丹抱著叶擎天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吓住了所有人。
「可汗!您怎能如此!有没有伤到?」服侍了贺楼珠丹许多年的沈然鲜少见到自家主子逾礼,如今还亲自抱著一个不男不女的家夥,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贺楼珠丹欲哭欲笑,不管多少年过去了,自己在沈然眼中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孩子:「没事的。天色不早了,你照顾了本王一路,也去休息吧。」说完抱著叶擎天转身进入了寝宫。
沈然心里一阵纠结,从贺楼珠丹一岁开始自己就开始照顾他,看著他一点点长大,如今竟对这麽一个人这麽在意,总有种好东西被人抢了的感觉。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替贺楼珠丹准备梳洗用品。
贺楼珠丹没有时间去欣赏屋里的装饰,抱著叶擎天走进内室,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床上,自己也坐在床边,拍拍叶擎天的脸说:「擎天,先梳洗一下再睡。」没反应,贺楼珠丹又连续叫了好几声也没唤醒叶擎天,於是他选择了摇醒叶擎天,动作依然轻柔,就像是对待著一件易碎的珍宝。
「嗯?」叶擎天被人晃醒,一睁眼就是张模糊的笑脸,揉揉惺忪的睡眼,才看清是贺楼珠丹,「可汗……」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闭上眼欲接著睡下去。
好不容易喊醒了叶擎天,贺楼珠丹哪会这麽容易就让他接著睡下去,他又说道:「擎天,先别睡了。来,起来去梳洗一下。」右臂穿过叶擎天的背部,缓缓将他扶起。叶擎天脑袋正混乱著,双手抓著贺楼珠丹的衣裳,任由他动作。
扶著摇摇晃晃的叶擎天走到梳妆台前,把他按在椅子上说:「把首饰取下来吧。」此时门外传来沈然的声音:「可汗,洗澡水和衣物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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