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海低声道:“那难道便没有别的法子?”
“怎么没有?”聂辛眉懒洋洋地闭着眼睛,若无其事地道,“你那未过门的师姐不说了嘛,抓紧时间,好好享受鱼水之欢,要你尽心尽力……”
宁如海打断了他的话:“这毒拖得了几天?”
聂辛眉歪着头想了想,笑道:“两天?三天?还是一个月?反正都要死,也不差……”
宁如海突然捏住他的下鄂吻了下去。
这个吻太过突然也太过蛮横,以至聂辛眉有刹那间的错愕。
只是刹那间。
这个吻也只在刹那之间。
宁如海放开他,不容置喙地道:“我们去找裴姑娘。”
聂辛眉还未说话,突听得外头有人道:“这里有间木屋!”
二人一惊,宁如海拉起聂辛眉,二人纵身跃上房梁,刚刚蹲下,只听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两个大汉大步走进来,一人肩上扛了个麻袋。
两人身上都挂着兵器,先四下看了看,空着手那人道:“看来这屋主不在。”扛着麻袋那人便道:“那赶紧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前一人“呸”了一声道:“看这破屋连个像样的柜子都没有,可知是个穷山沟里的破落户!能有个屁的值钱东西!赶紧过去倒两碗水来喝,歇歇再走。”那扛麻袋的答应一声,将麻袋放到床边,自去灶那头取水,之前那人大马金刀地在床上坐下,将散开的被子拂到一边。
那扛麻袋的取了两碗水过来二人对饮,坐床上那人一边喝一边道:“咱们这回可当真亏的大了!原本指望跟着朱爷出来混点功劳回去讨赏,不想却遇到那么厉害的点子!朱爷被杀,兄弟们也哗啦啦的脑袋掉了一地,要不是咱们兄弟运气好跑的快,只怕也和其他人一样早见阎王去了!”那扛麻袋的接口道:“可不是!早听说那宁如海是个高手,可没想到他轻功竟然那么厉害!那么深的陷阱都困他不住,噌噌地就飞上来了!真他妈的邪门!”
宁如海心道原来这两人是夺威王朱霸的手下,想是昨日乱战中逃得性命,一路逃到这里。突然瞥见聂辛眉冲着他大有深意地笑,他初是一怔,随即省悟,他是在笑那人夸奖自己轻功了得,不觉微微一笑,轻轻握了他手掌,在他掌心写道:“怎比得上你。”
聂辛眉将手一缩不受他吹捧,只听下头坐床上那人又道:“一个宁如海也就算了,偏生还有个y魔!想不到那y魔竟生的那般标志,更想不到那小娘匹似的小白脸出手竟那么毒!随手那么挥来点去的,也不见流血,人就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了!这些个武林高手,确实他妈的邪门!一个赛一个的邪门!”他突又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淫邪之色,咂咂嘴道,“不过见了那y魔便知道为何大名鼎鼎的探花神捕也栽了跟斗。那是真他妈的嫩,一掐准能掐出水来!他妈的连女人都没见过那么水灵的!这是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y魔?被人y还差不多吧!”二人一齐大笑。
聂辛眉气的全身发抖,宁如海急忙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且忍忍。”聂辛眉充耳不闻,眼中却已泛起杀机。
那扛麻袋的却又叹道:“可惜朱爷那般好的身手也奈何不了那二人,看来还得那位亲自出手才行。这要捉住那y魔,倒还真想尝尝他的滋味……”坐床上那人打断他话骂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到时候还轮得到你?便是真赏下来,他武功那么厉害,谁知道哪下就翻了脸咔嚓一下老子就给结果了!老子还想多活几年,犯不着为这送了性命!何况看着再水灵,那也是个男的不是?要我说,关了灯那脸蛋随在你想,真抱起来那还是女人舒服实在!”说着踢了踢靠在床边那口麻袋,那麻袋动了两下,里面装的竟是个活物。
那扛麻袋的谄笑道:“大哥说的对!这男人生的再漂亮床上也比不过女人。咱们这躲了一天,又累又怕的,听崆峒派那些人说那两个煞星早走的远了,你看这地方又清静,又有床……”
床上那人哈哈笑道:“你小子屁股一撅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也是,担惊受怕这么一天,也合该咱们兄弟乐一乐。解开。”
那扛麻袋的巴不得这一声,急急解那麻袋,拉开看时,里面竟赫然是个两手被绑在身后的年轻村姑,口中塞着布条做声不得,只是呜呜哭泣。
床上那人笑道:“说来还真得谢谢那聂辛眉。那些个捕快大侠们都忙着抓他,谁也没空来管咱们,便是知道这事,这笔帐自然也算在他头上,谁教他是y贼的祖宗呢!”那扛麻袋的一把将那村姑抱起来扔到床上,喘息着道:“我的祖宗,这会儿这才是祖宗……”二人扑上去撕那村姑衣服。
聂辛眉再也忍耐不住,一跃而下一剑将那大哥刺个透心凉,旋又一脚将另一人踢开,宁如海赶紧将那村姑扶起来为她解开束缚取出口中布条,那村姑吓的只是发抖哭泣不止,宁如海宽慰她几句,回过头来聂辛眉却已将剩下那人一并杀了,收了剑对他道:“你收拾。”说着提了那两具尸体出去了。
宁如海原本有话想问那二人,但人既已死也只得作罢,他让那村姑坐在床上,自去打了水来冲洗地上的血迹。一时聂辛眉回来,翻手递给他一包银钱外加两个银锭子,他知是从那二人身上搜来的,虽不甚合理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转头问了那村姑的姓氏住址,却是离的不远,便留了些银钱给她,要她在此等乌大叔回来送她回去,二人再不耽搁,出门而去。
☆、第十五章
一时入城,可喜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麻烦。按宁如海的意思,应是旁人都只道他二人早已逃往他处,再不想他俩会折返城中。二人找了处僻静的客栈住下,宁如海强要聂辛眉在此休息,聂辛眉拗他不过只得答应,他便自去外头打探裴璇的消息。哪知竟应了聂辛眉的话头,别说裴璇,便连那些个追拿他俩的江湖人士也似一夜之间全数消失。他在城中转了一圈,竟连一个武林中人也没碰到,往府衙去问,谈笑平却也不在。宁如海心中狐疑,又记挂着聂辛眉,眼看天色不早,急匆匆地又赶了回去,一开门,不觉吃了一惊。
只见聂辛眉蜷在床上,似是又已晕了过去。宁如海急忙关了门过去看,却见他外衣扔在一旁,身上仅着小衣,额上颈间薄薄的一层冷汗。床边高几上放着油灯,灯旁却摆着两三只小碟,碟中是靛青胭脂赭石几色颜料,边上又并排放着几根绣花针。他匆匆一扫虽觉奇怪,却也来不及理会,只在床沿坐下将聂辛眉抱起来低声轻唤。
聂辛眉眼皮颤动了两下徐徐睁开双目,看得是他,微微一笑,低声道:“你回来啦。”
宁如海嗯了一声,抬手去拭他额上的冷汗,聂辛眉靠在他怀里,衣襟松松散开,发丝微润,芬芳馥郁,显是洗浴过了,但那香气虽重,却仍掩不住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宁如海觉了,不觉变了脸色,疾问:“你没事吧?”
聂辛眉哧的一笑,撑起身子去吻他,同时手掌沿着他大腿缓缓摸上来,在他鼠蹊部位轻轻揉搓,低声笑道:“你说呢?”
宁如海向后仰了仰头躲开他的嘴唇,有些狼狈地去抓他那只放肆的手,哑声道:“不行!”
聂辛眉不悦地皱起眉:“为什么不行?哪里不行?”他突又兴奋起来,扑上来将宁如海推倒在床上,笑嘻嘻地道,“你若不行,便换我来!”
宁如海哭笑不得地看他一脸跃跃欲试,只得捉住他解自己腰带的手,柔声道:“你身上不好,等你好了再……”
聂辛眉打断了他的话:“我身上哪儿不好?”他跪坐起来扯开衣襟,手指沿着锁骨缓缓抚下,仰着脸看宁如海,“这儿不好?这儿不好?还是这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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