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進宮以來,第一次被軒轅鴻若如此惡言相向,瀲瑾的眸中淚水瞬間湧了上來,低頭思索半晌,咬了咬唇,硬是將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壓了回去。
抬步,不理會軒轅鴻若的態度,自顧自走向軒轅鴻若斜倚的軟榻邊。眼看著軒轅鴻若不管不顧不理的抓起另一壺酒要往嘴裡灌,慌忙一把截了下來:“君上,不要再喝了。”
抬起手,美酒卻并沒有如願入喉,心頭一陣煩躁,軒轅鴻若終於肯睜開雙眼看看何人膽大敢阻止他這個帝王飲酒作樂!入眼的是一副媚麗的容顏,雙眸如水,甚至是真的溢著水光,伸手握住他手中的玉壺,眸子卻并沒有望向自己,只是焦急地看著那壺酒。眯起雙眼,似乎是想要聚光打量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一樣,抬手捏住了那人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看到的,也只是一雙迷茫驚訝又帶些關切的眸子:又是一個假猩猩的關心。
“君上,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瀲瑾扶您回房好不好?”溫柔的問語,雖然姿勢很不舒服,瀲瑾依舊含笑低哄,希望軒轅鴻若能像以前每次喝醉一樣,乖乖和她回房休息。
輕擺頭,掙脫了軒轅鴻若的握持,想要伸手扶那人起來,卻不料被重重掙脫:“你算什麽東西,輪到你給朕發號施令?”掙脫瀲瑾扶持的雙手,軒轅鴻若順勢握住了她的雙腕,將人重重拉到了面前:“你不過是朕的玩物!”
一時間呆愣在原地,瀲瑾顯然不能適應現在的狀況。直到被抓的雙手感到陣陣銳痛才反應過來,輕輕掙扎,眼中滲出晶亮的淚水:“放開啊君上,您弄痛我了!”
“痛?你知道朕多痛嗎?”順手將手中拉著的人摑到了地上,軒轅鴻若還只是對著那人恨恨地怒吼“你以為,朕寵著你,就能為所欲為?你以為,朕寵著你,就能練朕都不放在眼裡,朕是什麽人,讓你玩弄于鼓掌隨意搓園捏扁?”
“君上!”好像終於明白了軒轅鴻若大概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人,瀲瑾用盡渾身力氣般呼喊出聲:“我是瀲瑾,您看看清楚!我是瀲瑾!”
“瀲瑾?”在瀲瑾帶著哭腔的呼喚中,軒轅鴻若的神思似乎有些許的回覆,迷茫的雙眼吃力地聚焦在瀲瑾驚痛的臉上,眼前的臉的確有異于思維中那張妖媚又冷酷的面容。蹲□,把手伸出去,任那柔弱的女子握住,軒轅鴻若卻并沒有拉她起身,低下頭,抵著瀲瑾沾滿淚水的臉頰,唇在那人的耳邊低聲呢喃:“瀲瑾,你知道朕爲什麽這麼寵你嗎?”
“∠∠∠∠∠”淡淡的疑問,凝水的眸子睜大,失神地望著前方。
“你知不知道,你那雙眼睛,像極了那個叫蕭子辰的男人。狹長媚麗,卻不像他的那麼冰冷,這麼多年,朕就是把你當他的。”殘忍的話一字字刺進瀲瑾的心,軒轅鴻若卻渾然不覺般繼續說著:“朕告訴你,你如果沒有那麼一雙眼睛,這輩子恐怕都入不了朕的眼。”傷到了極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只是想要刺傷別人,刺傷別人讓自己好受一點!看著眼前的女子眸子刹那瞪圓,仿佛不可置信一般推開伏在身上的軒轅鴻若,仿佛不認識一般凝望著他的雙眼,只是希望在裏面看出一些什麽,證明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一絲的戲謔,一絲的玩笑都好啊!可是沒有,軒轅鴻若的眼睛里除了滿滿的不在乎之外就是滿滿的恨意。
刹那間,心崩潰。一直支撐在心里的支柱終於轟然倒塌。她知道軒轅鴻若心裡最深處的那個人不是她,但卻固執地認為軒轅鴻若肯這樣的寵著她,最起碼,在他的心中,自己是有著一絲地位的,可是現在,這個帝王告訴自己,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替身,那個他得不到的人的替身,她實在不敢想像,每個夜晚軒轅鴻若擁著她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男人,一個和她有著一樣眸子的男人!如今,那個男人棄他而去,那個男人把他玩弄在鼓掌,所以她也要被株連嗎?
恍恍惚惚地起身,再沒有力氣去看一眼依舊倒在地上,在看到她痛苦時仰天大笑的男子,瀲瑾在這一瞬間只是想要逃離,逃離這個讓她做了一場噩夢的地方,她要回去,回到她們的宮殿,在那裡,這個男人不會像今天這麼狠心的對她。跨出大門的腳步突然頓了一頓,瀲瑾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日蕭子辰和她說的話,轉身,走回軒轅鴻若的身邊,她們的對話衝口而出卻在最後一刻生生咽了下去,她還記得蕭子辰的警告,那個有些危言聳聽的警告。一陣苦笑:真是,誰愛誰。就欠誰。你看,你這麼對我,我還是不忍心你有任何閃失。
等到軒轅鴻若再次神思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頭痛的像要炸開一樣。宿醉再加上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睡了一夜,渾身的酸痛。搖走滿頭的混沌,向四周瞄了幾眼,入眼的已經是陽光燦爛,踉蹌起身,扶住身邊裝飾用的玉柱才勉強走了幾步,踏上玉階跌坐在平日休息的椅子上,昨夜的事一片模糊,勉強記得是有些什麽人來過的,卻無論怎樣也記不起是誰,用力的想卻被一陣緊似一陣的頭痛打斷:罷罷罷,是誰又有什么所謂?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卻看見門外丹少亭焦急的走來。
“少亭?什麽事兒這麼急?”揚聲叫道,示意丹少亭進來回話。
“君上。”聽見軒轅鴻若的聲音,知道人已經醒了,急忙三步跨坐兩步走了進來,顧不上向軒轅鴻若請安,人已經跨到了玉階之上,輕附在軒轅鴻若身邊:“君上,剛才瑾妃娘娘宮裡傳來的消息,說瑾妃好像服毒了。”
“什麽?”拍案而起,丹少亭的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靂:“爲什麽?瀲瑾怎么會∠∠∠∠∠?”
“聽娘娘宮裡的人說,昨天晚上娘娘回宮就不太對勁兒,今兒一早叫起的宮女發現的,君上還是快去瞧瞧吧,也許還能見一面。”
“太醫呢?叫人宣太醫,那些太醫都是幹什麼吃的?關鍵的時候總是束手無策,朕不要瀲瑾死!”
“回君上,太醫都趕過去了,都說晚了,恐怕是∠∠∠∠∠”
重重的跌坐回椅子上,軒轅鴻若終於想明白了,昨夜的那人是瀲瑾,天啊,他大醉之下究竟對瀲瑾說了什麽?
趕到瀲瑾寢宮的時候,已是一屋子的混亂,太醫在一邊搖頭,滿屋子的宮女匆匆的來來去去,哭聲一片。慌忙趕到瀲瑾床前,往日活潑的少女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樣,蒼白到讓人憐惜的臉頰,灰白的唇上卻有一點異樣的殷紅,是,血吧!
“瀲瑾~!”開口,卻已經是聲音嗚咽,他怎麼會 把她害成這個樣子?
有些失神的眸子緩緩睜開,往日如水晶般的閃亮柔美,如今卻是連聚焦都那麼的費力暗淡無光。似乎費了很大的功夫在終於認清楚床前的人是誰,已乾涸的眼中兩滴淚重重落了下來,打在枕頭上,把軒轅鴻若的心打得生疼。
“不要哭,瀲瑾,朕不會讓你死,朕會救你的。”無力的誓言,到現在這個地步,軒轅鴻若貴為天子擁有著整個兒王國,能做的也只是握緊瀲瑾的手,說著毫無用處的語言。
“君上!”有些嘶啞的聲音,顯示這個生命真的已經要逝去:“求您記住,我不是蕭子辰,我不是,我是瀲瑾啊!”傷痛的話,刺進軒轅鴻若的心。
“瀲瑾,朕喝醉了,朕說的不是真的,你不要信,朕只是喝醉了。朕愛你寵你是因為你的純潔,是因為你啊!”好像急著讓瀲瑾相信一般的語無倫次,淩亂的語句一如當時的心情。
“不重要了,君上,這個不重要了。”
握緊瀲瑾漸趨冰冷的手,軒轅鴻若明白現在一切都晚了,是真的晚了。
“君上,有些事兒,瀲瑾明白的。可是瀲瑾相信,時間可以讓人忘記許多東西的。如果一個人不存在了,就算你很痛苦,時間久了,也是可以忘記的。”輕輕的話傳到軒轅鴻若的耳朵里,似乎另有含義一般,卻是來不及細細的咀嚼了。眼見的眼前的女子講完這句話,就再不看她,緊握住的手也緩緩滑落,不再有一絲的力氣。
“瀲瑾∠∠∠∠∠”撕心裂肺的呼喚,好像什麽寶貴的東西再次失去一樣,軒轅鴻若知道這次他失去了瀲瑾,這個自進宮以來就一直呆在他身邊,聽話,溫柔,姣好,純潔的女孩兒,他一直想要保護著她,卻不想就是他自己,把這個女子送上了絕路。他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到最後,只有他傷害過她,是他,害死她的!
呆呆地坐在瀲瑾床前,不說不動。站在身後侍立的丹少亭卻是再也忍不住了,這些是是非非,他知道的最多也最清楚,卻是說不得。那個叫做蕭子辰的男人,做的一切都匪夷所思,而他不能告訴軒轅鴻若一切,他不知道知曉一切的軒轅鴻若會是怎樣的反應,他更擔不起用整個兒顧惜做賭注的代價,何況,走到今天,蕭子辰做的許多事,是他這個所謂的“知情人”都不知情的,所以,無論于誰,現在最好的路,就是一死了之了吧。
“君上。”一句輕呼,丹少亭喚回軒轅鴻若已不知道丟了多久的神思:“蕭子辰被關在西苑,久了也不是辦法,君上也還是要做個決定的,人人都等著呢。這次,可是私放欽犯。”
“處置?怎麼處置?他蕭子辰騙了朕這麼久,一句處置就罷了嗎?”
“君上!”上前一步,丹少亭撩衣跪在軒轅鴻若面前“奴才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少亭這又是做什麽?有什麽話說就是了。”一手支額,軒轅鴻若滿臉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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