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夭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再次拿起茶来，喝了一口，还是品不出来。
都是茶，不是一个味道？
苦，涩。
“见笑了。”林夫人微微歉意，轻声的算是道歉。
锦夭荡开笑意，放下茶，“夫人何必？”
“现在林家在东街的生意被你扯去了大半，虽然不至于威胁，但也好歹是林家半世人的心血。”林夫人喝茶，目光依旧停留在天边。
“夫人见笑才是。”锦夭盯着那个五旬的女人，将整个生命都放在林家的事业上面的女子，“林夫人可有闲心听锦夭嗑唠几句？”
“哦？”林夫人终于转过脸来，看着笑的妖艳的男子。
这是锦夭进了园子的第一次对视。
“那么还是从三年前说起。”锦夭对着林夫人笑，然后用手在茶杯里面蘸了一点淡黄色的茶水，在桌子上边，写了一个三字。
三年前，锦渲死了。
死在清风苑里面了。
那夜里锦夭一个人将锦渲的尸体，背到了林家门前，然后将锦渲挂了上去。
那个少年在夜风中摇曳，像是白色的蝴蝶。
冰凉冰凉的尸体，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详。
锦夭亲手将锦渲挂在林家门前。
亲手挂上去那个他的亲弟弟，什么都没有说，在夜里面，盯着挂在门上的那个孩子，然后看了一宿。
第二日看着人群聚集过来，远远的，最后还是离开了，回到了清风苑里面。尤叔在看着他，然后只是摇了一下头。
尤叔说，“锦夭，你何必？”
何必？
锦夭只是笑，笑得云淡风轻，依旧是那副妖艳的样子，魅惑的嗓子，说：“锦夭就是要他林孟岩这个人，怎么了？”
那是第一年。
锦夭开始接生意，在男人身下承欢。
然后拿着那些钱财，开始埋下东街的种子。
尤叔当他开始做生意了，也没管他。
只是在某一日，尤叔看见锦夭的案头上边，摆上的，全部都是林家的消息，然后一下子恍然了。
几乎是由锦渲的死开始，他就是着了魔一样的计划，然后一步一步的开始。
如果那天林家少爷不来，他在等上那么几年，等到可以将林家的产业掌控了一半了，或许是凭借着那些财产地契可以弄垮林家了，他也总会再次见到林少爷的。
表面上大家都看着林家与平日没有差别，只是锦夭知道，林家现在全部都是吃着老底，林少爷挥霍的全部都是积蓄，林家只是一日不如一日，那个五旬的老妇人在苦苦支撑，也不过是延迟了林家衰败的时间。
林家夫人撑不了多久。
这一点，锦夭甚至比林少爷还要清楚。
那是第二年。
锦夭买着徐爷的面子，然后清闲下来，算着算着，大概是自己不值得了。
那时候尤叔说，你迟早会后悔的。
锦夭迟早会后悔的。
也没什么，不够是几年时间，锦夭等得。
现在就好了，等到时候再说。
“我就说三年前开始，林家的生意越来不利落，原来你一直在搅局。”林夫人淡淡的笑，倒是没有什么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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