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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不得其解，怀里的人精准地扑捉她柔软的唇，用力的吸吮，不给她任何喘息的余地，而梅凌寒明显僵化了一下，对上她含泪的深瞳，没有拒绝。气息相接，呼吸中都是她独属的墨竹香，月魂吻得笨拙，也吻得神魂痴迷，那灵动的小舌正想抵开她的牙关，忽地，她扶住她的身体，制止她的进一步亲热。

“阿寒，”月魂呆愣的看着她，漂亮的眉心微微发颤，“你，你不喜欢？”

梅凌寒低眸，一字一字说道：“有人追来了。”

说着，她裹好她的身子，抬眸望去——

来人是个骑马的女子，一身黑衣，身披狐裘披风，显得清冷孤傲。

“走了这么久，梅大人还没到汴梁？”她打量着二人狼狈的模样，冷漠的表情微微一动，“追杀你们的人不一般，你们怕是到不了汴梁了。”

“苏姐姐？”月魂立刻认出她来，又惊又喜，“阿寒，她是苏柔。”脸上娇羞态还未散去，眸光如落雨，丝丝含情。梅凌寒拉过她在一旁，告诫她：“在古城里，她是我们的敌人。”苏柔感觉这里的气氛有点暧昧，淡淡一笑：“梅大人这一趟护送真是耗费太久了，从出京到入京都过去大半年，叫等待的人望眼欲穿呢。”

梅凌寒暗自揣摩她的目的，说道：“甘渊城一别，天上人间一场，让人分不清虚实。不知苏姑娘今日到场是敌是友？”

苏柔道：“薛白杀你，我便为敌，他若保护你，我就帮你。”她说得莫名其妙，令人无法理解。

“薛驸马是郑殷的人，苏姑娘又是哪一派别？”梅凌寒觉得事情更加蹊跷。

“我觉得她并不像阿寒所想得那样恶劣。”月魂试探的打量着苏柔，笑道，“苏姐姐也是身不由己的。”梅凌寒惊觉她在干什么，沉声道：“不许动用灵力！”却听苏柔说话了：“果然是神灵之子，见地不错。看来梅大人到现在也没弄清谁才是自己的敌人吧？”

第29章 暗夜之殳 十二

梅凌寒沉默片刻，盯着她道：“苏柔可是善镜堂潜伏在郑殷身边的探子？”

苏柔漠然一笑，道：“你几时猜到的？”

梅凌寒眸光冰冷：“我在古城遇见你和薛白，的确不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郑殷的姬妾跟人私逃了。没想你就是这名姬妾，而驸马薛白竟是郑殷的人，当时我以为你为了薛白才背叛郑殷，但你的武功又让我不解，似乎有我爹的遗风。后来叶轻秋说，是你泄露我们的行踪。我便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并非一个普通的姬妾，而是善镜堂安插在郑殷身边的细作，你的任务是监视郑殷和七子楼，同时也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苏柔冷笑一声：“不错，我的确为善镜堂做事。我经常看到你，你却无视我。”

梅凌寒继续说道：“当薛白奉命去暗河追踪我，你便跟去了。你利用薛白查探甘渊城的秘密，同时也帮了我。”

苏柔微哼：“你只猜对一半，我做这些是为了追查当年的真相。”

“当年。。。真相？”梅凌寒惊道，“你为什么要追查？是不是我爹的意思？”

“你真信任你爹，”苏柔目光淡落地看着前方，幽笑道，“我想查清楚慕青姑姑的死因。”

梅凌寒仿佛没听清楚，带着迷茫的目光看着她，“你说什么？”

苏柔冷笑：“你没听错，你娘宋慕青是我的姑姑。我姓宋。”

月魂恍然道：“难怪苏姐姐帮我们，原来你们是亲戚。”

苏柔冷笑道：“我虽是北凉王府的一名歌姬，却无法接近郑殷。我便去蛊惑薛白叛离七子楼。当我得知他要去对付你们，便偷取铁牌跟踪他去甘渊城。其实他并不清楚郑殷的意思，从而对你下了杀手。你们走后，我劝他逃避追杀，因为七子楼的杀手不能失败。后来叶轻秋找到我追问你们的行踪，我便告知线索。没想到他居然追杀你们？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现在看来君子剑也并非君子，他的手段比之郑殷并不逊色。”

梅凌寒冷黯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柔严词厉色：“难道你还相信君子剑？当初他对姑姑可有夫妻情分？他对你从来可有父女之情？”

梅凌寒死死的看着她，一片绝望。

“他为了对抗七子楼，不惜将妻子送给郑殷，又把你质押在北凉王府，今天他还要杀你。。。比起郑殷，他简直禽兽不如，丧心病狂！”苏柔义愤填膺。

梅凌寒吃力的扯动唇角，喃喃道：“。。。爹是为了大义。。。”

苏柔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冷得骇人：“好，你最好今晚赶到小义庄，如果够幸运，你将看到一些真相，你会对那个虚伪的父亲彻底死心的。”

苏柔沉冷一笑，拍马而去。

月魂不安地看着她，那单薄的身体如风中凋零的落叶。

“阿寒，”她搂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安慰着，“她说得不一定是真相。”

梅凌寒苍白的面颊带了几丝悲凉：“我们现在就去小义庄。”放眼一看，官道人迹罕至，并无车马行走，便苦叹一声：“天色已晚，小义庄离此地还有数十里，如何赶得过去？”说归说，还是拉过她的手要背起她，月魂却闭起眼睛来，浅白的唇，微微颤动，像是在念叨什么。

“你，又要睡了？”梅凌寒忐忑不安，好怕她这时候睡过去。她恨不得立刻长一双翅膀飞到小义庄，去证明苏柔所说得是真是假。

月魂笑，美目流转间，水光潋滟，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比平日里不知可爱多少倍。“没有神马，我们如何赶路？”以指撮唇吹了声响哨，一匹紫棕色的优雅的动物踏着空气从天而降，似乎刚刚一直在她们头顶的某片云朵上等着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