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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lin挂上了电话,他站起身打开房门,之后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里。他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突然微微的叹了口气。

两天前,Kulik来找过他一次。Kulik在学生时代就是那种特立独行的人,至少zhulin这样认为。在那所正统的军事院校里,这很难算是一种美德;zhulin相信kulik倒并不是有什么怪癖而不好相处,只是他性格中因为不甘于流俗而显得清高骄傲的那部分令人遗憾的太强了一点。

Kulik是来问他sasha的事。

他的开场似乎隐含着某种埋怨的情绪:“我听说sasha去前线是您推荐的结果。”

“我的原意是希望他可以因为这个机会回到部队里去。但是,最后还是通不过。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于abt现在依然是文职;而恢复军职要走的程序还要复杂得多,而且还要牵涉出那些陈年旧事,人们为了嫌麻烦,就会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

“可就是说他还是有可能回到部队里的。”

“也许可以这么说,但这恐怕需要投入很长的时间和相当的精力。”

Kulik的脚步声越来越近,zhulin感到,这两天之中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晚上。

Kulik那一次足敲了二十分钟的门。他知道sasha是在里面的,他甚至可以听见屋里收音机的声音——当然,听力正常的人是用不着放这么大声音的。

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的耐性是如此之好,他敲敲停停,从没试图用力砸门;他不愿意因为类似的举动让sasha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

Sasha开门看见他的时候似乎有一点吃惊,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进来吧。”他进屋关了收音机,拉开桌边的另一把椅子说:“坐吧,Ilia.”

Kulik坐在那里突然觉得一阵心慌。白天里zhulin对他说:“你要知道,想帮他恢复军职很难,那些繁琐的官僚的调查,还涉及伏龙芝和远东时代的那些旧事;而且对于许多事情,sasha本人也未必愿意再提及。”

是的,他知道这很难,甚至有点异想天开;但他想试一试,至少不至于在忆及往事时感到遗憾。

尽管sasha一再推辞,kulik还是坚持打开了他带来的半瓶伏特加:“天气有点凉了,来点什么热的喝喝,会觉得舒服点。”

他们各自倒了酒,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sasha,”kulik握着酒杯像是终于下了决心的开口说,“我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指什么?”sasha轻轻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小半杯透亮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着淡淡的琥珀色的光,就像他这一刻的眼睛。

“我看到过一份注销校官的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

Sasha突然笑了起来:“是啊,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啦。”

军法官宣读了对他的逮捕令,接着他被戴上手铐;在刺眼的白光直射下,他被指控“有间谍行为和破坏行为”。

他自然要进行辩解,并且要求军法官出示证据;可是没有证据,逮捕的理由只是来自一封不知出自谁手的匿名信。信中揭发说,Alexander Abt在30年代初就与德国人关系密切,并且在伏龙芝公开散布支持图哈切夫斯基的言论,诋毁和暗中破坏骑兵训练;其后在远东服役期间也依然从事阴谋活动。

之后的指控似乎有着某种暗示:这种阴谋活动有组织有策划,也就是说,涉案的并不只Abt少校一个人。

于是,审问的重点在于“你的同伙是谁?”

这是一个惯常的套路,所谓“德国间谍”的罪名,只不过是为了是罪行看上去更为严重和可憎,而那些别有用心的告密与诽谤,野心家的抉嫌报复和剪除异己才是那个时代一幕幕活剧的重点。

最初,他为这话头中隐隐的所指感到震惊和困惑;直到话题中出现了大人物的名字。

“kulik少校不久前被朱可夫同志调去做随行参谋——kulik少校跟您很熟,想一想吧,abt同志——想想伏龙芝、诺门坎,想想他这一次的调动,您不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

Sasha不需要怀疑自己会错了意,事实上,他早就听过一些传闻:要不是因为在诺门坎战役中的出色表现,朱可夫可能已经步了布柳赫尔元帅的后尘。

Sasha并不觉得自己是出于多么高尚的正义感或是责任感,也许在这座监狱里,每个人都会被诱使去做类似目的的供述,他的行为并不会像小说里所描述的戏剧性的改变什么——他只是认为他的遭遇已经够不幸了,更不应该再诬陷别人。

何况这人是他的朋友。

因此,在那些露骨的暗示、恫吓与威胁中,他选择了沉默。于是他很快很抛弃,一个这样安静的罪犯是没有价值的。

1939年新年到来之后西伯利亚最寒冷的月份里,他接到了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

他们站成一排,面前的白雪亮得刺眼……

Sasha像突然被蜇了一下,他猛的晃过神;橘色的灯光温暖柔和,Kulik专注的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让情绪尽量的缓和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打在我脖子上的是个空弹壳,我只是震晕了一阵……那只是一次假枪毙,想让我在精神崩溃之后说出点什么……”

“可我竟然没那么做,我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也没有乱咬人,更重要的是,我没自杀;直到后来我有机会给zhulin写了一封求助的信——我本来没指望什么,可我真应该感谢他,他帮我说了不少好话。”到1939年底,清洗的□□已经渐渐过去,“突然有一天,我被告知说我可以走了,我被释放了。”

“你知道吗,当时可真狼狈,”他的语调渐渐平顺起来,甚至有了顿挫起伏,听起来像是在讲个什么故事,“我被放出来那天,一步迈进阳光里,被晃得眼睛发花,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kulik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慢慢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Sasha默默的想,kulik会继续追问,但那些事他已经不想再提起,真相往往不会令人觉得愉快,告诉他那些旧事的原委,除了造成难堪,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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