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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轻笑，头发再次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被挠成了一个鸟窝，青年知道这位大爷又要开始向他这只心情垃圾桶倾倒烦恼了——

自从他为飞足解决了魔界的麻烦，他就被飞足这个更大的麻烦找上了，并就此成为某人的唯一垃圾桶、首席谋士、首席助手等等，并把他的无私奉献戏说为物尽其用的理所当然。

连叹气也觉得多余，认命了的青年推开桌子上的文件，抬眼看这个魔界的王：“来见神爪？”

飞足极其郁闷的发现，以他的IQ在以脑力见长的某人面前，近乎于零，而这样的结果最终导致他在某人面前永远不可能藏住任何事的悲剧。

把那只鸟窝挠成一头乱麻，心满意足的发泄完的飞足侧躺进椅子，在光线的阴影里，夜以衣。微卷的发梢露出十万分的傲气：“猜对了，不过没得加分。”

青年闭上眼，双手掩在衣袍里，交叠在胸前。久未听到飞足的声音，他懒懒的抬眼瞥了飞足一眼：“三十分钟后，神会来这里。我想你现在是不会想见神的。有话就快说。”

望着翻动的窗帘，青年抬头，时钟的分针刚走过四格。他深垂下头，单膝跪地行礼。青色的衣袍流淌出华贵的弧度，沉声道：“恭迎神。”

“不必多礼——他……走了？”

青年起身，平视那完美的背影回答：“是。”唇边满满勾起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弧度。呼吸的频率里带着喟叹的悠长，却让整个世界都分辨不出他的悲喜。

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透过指缝间，阳光一缕缕刺痛他的眼睛，却永远无法使他流泪。他睁大双眼，仔仔细细观察手掌上的纹路，一笔一划，仿佛在出生那一刻就预告了一生的宿命。

☆、02 其实你只是自己骗自己

“这是今年的收支预算。上一年的总结。和今年的发展计划。”

白皙纤长的手指慢慢翻动书页，却显得漫不经心。

青年再次呈递上文件：“这是人间、魔界的发展情况。”

翻页的手指突然停止，伸手点点那带着魔界特有风格的徽记：“今年怎么多出了这个？”

青年不动声色的回答：“知己知彼。”

神轻叹了一声，飘渺的叹息声胜过乐神华美的舞曲。他轻轻颔首：“做得好。”

青年步履舒缓的走出宫殿，青色的衣袂划出饱满的弧度。他笑了起来，不自觉用手掌盖住了眼睛，唇边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