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六月禁不住娘亲的淫威,举起双手妥协。“好好好,父王就父王,娘说怎么叫就怎么叫,那娘现在可以告诉孩儿,父——王,在信上说了什么吗?”一声父音拉的老长,令他几乎窒息,隔着千里,大叔的杀伤力依然不减呀!
情柔温柔地笑,笑的有些失神,轻轻摸着放在面前,还没有缝制好的新袍。月白色的料子,细腻柔软,这是上次进宫时太后赏赐给她的,一直没舍得用;宽袖的袍子,袖口点缀着米黄色的花色,那是她最爱的六月雪。
“王爷说你是皇族血脉,不可流落民间,要带你回京认祖归宗。”
说这番话时她一直在微笑,很欣慰的笑容,但他还是在她深深的眼底看到了哀伤。
“娘真的希望我认他吗?真的希望我和他走吗?”
“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好男儿志在四方,娘希望你可以出人头地,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以后跟着父王要好好学,不要辜负了父王对你的期望,不用担心娘,娘会照顾好自己,别忘了时常捎信给娘报个平安,娘就安心了。”
六月苦笑道:“如果这是娘的愿望,儿子就依您,随他走,随他去做凛王府的小王爷,做他的……”
他拂袖冲了出去,纵身掠上屋脊,随夜风狂奔,如飞燕般在夜色中飞掠。没有罡气护体,风刀子刮在脸上又酸又麻又痛,好像要削了皮去才甘心。他懂,懂娘是为了他好,所以他依她,什么都依她。
当他冷静下来,回到行馆的时候,早已是月上中天。花街柳巷都已经熄了灯火,没有了喧闹,整座洛阳城都沉寂在了黑夜里,偶尔远处的巷子里会传出几声犬吠。他站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柳树下,望着坐在烛台前专心缝制衣物的娘亲,他的眉头皱了皱,走了过去。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伴着少年不悦的声音,六月推门进了屋。
情柔叹了口气,凄然道:“娘以为你生娘的气,不会回来了。”
六月上前搂着娘亲的脖子,撒娇道:“我怎么会生娘的气呢?我不是回来了吗!是我不懂事,惹娘伤心了,笑一个,笑一个吗?”
情柔破涕为笑:“好了好了,别晃了,头都被你晃晕了,娘笑还不行吗!”
六月放开她,她咬断衣服上的绣线,起身抖开月白色的袍子,说道:“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六月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娘亲熬夜是为了给他做衣服,连要伸哪只胳膊都不知道了。
情柔笑了笑,帮他穿上,不大不小,正合适。
六月美滋滋地摆来摆去,开心地说道:“谢谢娘。”终于穿上娘为他做的衣服了,不用再去羡慕别人了。
情柔痴痴地笑道:“果然和你父王一样,还是白色适合。”
六月猛地僵住,解开袍子说道:“这么漂亮的袍子还是收起来好,弄脏了就可惜了。”
情柔摁住他的手,柔声说道:“不要脱,就穿着这件袍子去见你父王。”她摸着月白色的袍子,眼睛湿润了,“记住,不要惹你父王生气,听他的话,京城不比下乡,做事要谨言慎行,处处都要多留心着点。”
六月屈起手指,怜惜的擦掉娘亲眼角的眼珠,柔声说道:“孩儿谨记娘的话。”
翌日,行馆,饭厅。
六月坐在桌前向外张望,情柔坐在一旁笑望着他。桌上摆着清粥、包子一些简单的吃食。
“奇怪,都这个时辰了,大娘他们怎么还不来?难不成要等到早饭、午饭一起吃吗?”
情柔说道:“他们也许是临时有事,咱们再等一会。”
她的话音刚落,崔大娘三人就走了进来。
吴铁手笑道:“好香的肉包子,大老远就闻到了,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吴铁手笑哈哈的一屁股坐下,抓攫起筷子便冲白胖胖的大肉包伸去。
崔大娘啪地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厉声道:“少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就知道吃。”
吴铁手搔搔脖子,红着脸笑道:“我这不是忘了吗?”
水清廉温吞吞地坐下,冲情柔儒雅地笑道:“杨夫人别见怪,他就是一个粗人,粗野惯了,有些习惯一时半刻还改不过来。”
水清廉本就儒雅,言谈举止十分得体。
情柔淡笑道:“水先生客气了,你们三位也是月儿的爹娘,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水清廉笑笑,看向坐在身边的崔大娘。
“嗯!”崔大娘板着脸干咳了一声,拿起筷子,快言道,“夫人说的对,咱们都是月儿的爹娘,用不着见外,都别愣着了!”崔大娘说着,夹起一个包子放进吴铁手的碗里,“赶紧吃吧!等会儿不是还有话要和儿子说吗!”
得知情柔当年弃子的苦衷,崔大娘对情柔的态度转变了许多,虽然还是板着脸,但不再冷嘲热讽的咄咄逼人。她们都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若当年那人是她,怕是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六月讶然道:“大娘要和我说什么?”
崔大娘摆手道:“这事不急,等吃完了饭再说。”
六月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揣想大娘和两个爹会和自己说什么。终于用完了饭,日头也已经攀的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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