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锉指甲,我的身子不停地抖动,我很想对他说好多话,可是憋了半天就那么一句,“我……很脏。”
杨芜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手,“但你至少……比我干净。”
我还是想不出来想和他说什么,只好不停地叫着,“繁荒”、“繁荒”,说着说着,眼泪就滴到了枕头上。
杨芜青的声音闷闷的,“我是,我在。”之后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说道,“你知道繁荒是谁吗?”
我闭着眼睛,“是你呀。”
杨芜青缓慢地说道,“繁荒,是今朝的二皇子。”
尽管这个答案让我十分震惊,但是我毅然选择了沉默的理解,只是平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
二皇子就二皇子,二皇子有什么了不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还有多少写完么……
☆、浮华落尽
可是正这么嘀咕着呢,我越想着就越觉得不对味儿了,二皇子?!
我错愕的看着杨芜青,“你你你……你!”
杨芜青显然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我我我,我怎么样。”
最终还是我泄了气的小声儿说道,“你连一点儿念想儿都不给我留,太绝了。我若早知道你的身份,定然不会如此。太狠了……”
杨芜青显得很冷淡,“就算你早就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可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不懂的。”杨芜青一声嗤笑,“燕雀不知鸿鹄之志。”
我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被抽泣的声音出卖,“我……知道。你有你的志向,你是二皇子,所以不甘心。”
我一口气说着剩下的话,“我知道,你有理想——可是,你的理想,太多,太大,王有天下,是不是?——这都是你的。我的愿望——我、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很小很小,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可这也是我唯一的。”
杨芜青这个时候却没有料到庆舞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算了。不说了……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杨芜青选择了逃避,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知道,尽管没有明说,可是杨芜青的野心在我眼前暴露无遗。
我咬着嘴唇承受着他的冲撞,一次又一次,断断续续的□声,可却都是他的名字,“繁荒、繁荒、繁荒……”
动情至深,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适从,也不知道该如何把持自己,只是无论如何,抽刀断水却难了一个“情”字。
杨芜青有些粗鲁的把我翻转过来,我们一瞬间四目相对,我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除了呼喊他的名字,再也没有一句话可以说了。
我还能说什么,很古怪的一个念头闪现,接下来便付诸行动——我居然狠狠的咬了他一下。
杨芜青却令我很是意外的没有叫喊,更没有推开我,声音也是很轻柔的,“舞飏,解气了吗。”
怎么可能解气,那是一种就算把他扒皮抽骨都不足以名状的痛,实在是不能释怀。可是我又不可能下的去手将他怎样,只能咬一口,是那么个意思就算了。
杨芜青这时候深深的凝视我,“如果,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我会把你赎出来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事情太多了。”
我抓住杨芜青的胳膊,轻轻地摇着,“你告诉我,说实话——庆家,是不是你害的。”
其实我就是在明知故问,我明明知道杨芜青脱不了干系,可就是非得让他亲口承认了,才觉得真的是撞了南墙。
不过我想,我就算是撞了南墙,也还是不会回头的吧。
杨芜青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淡淡一句,“与我无关。”
好一个“与我无关”,这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可是要我怎么能相信,又要我怎么能不伤心。
怎么可能与你无关。杨芜青去收债,欠债的人家就全部都犯了事情,无力还债;杨芜青失踪的时候,庆墨渐被冒名欠下那么多赌债;杨芜青离开庆家后再也没有回来,与此同时,花家和厉家就展开了对庆家家业的蚕食鲸吞。
——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啊。
我仿佛听见了“咣当”一声,那是心掉落深渊之后的破碎的声音,还有这回荡的余音,就像是在提醒我被伤的多深。
我抬起手想给杨芜青一个耳光,但是抬在半空,自己却已经僵住了,好像也不是下不去手,可就是又很没出息的放下了。
杨芜青拉住了我的手,细细的摩挲着,没头没脑地说着,“舞飏,舞飏……我欲成大业。”
我才不管这么多,我只能声嘶力竭,只能质问他,“那庆家呢?我爹娘都不在了啊!杨芜青,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为什么要这么害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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