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天气冷了,子宴要多穿点衣服,前些日子西域进贡了一些香料,味道清雅宜人,与平常店里卖的那些不同,子宴你若喜欢的话我送一些过去给你。
渐渐就能看见大理寺的门口,我将空了的纸袋子递回到陈宣央的手中,说宣央,我进去了,我们就此别过。
陈宣央脸上挂着包容的笑,不知道怎么就让我想起了我爹,我低头,拉了世襄迅速进门。
院门口种着一棵大槐树,夏天的时候我时常泡一壶茶坐在那树荫下睡觉,如今它叶子落光了,就剩了粗大的树干和张牙舞爪的枝桠,把头顶的那片浅灰色的天空勾勒成奇怪的样子。
“世襄,你说宣央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他生在皇家,身边无数的算计与阴谋,你待他像个普通人,他许是受了感动想与你做朋友。”
“可是与他做朋友是件十分麻烦的事。”
世襄一直少言寡语,听我这么说了以后也不再说什么。
路上遇见几个同僚,穿着缀金丝的乌蓝官服,看见我后作揖说苏大人,来啦?
“来啦,来啦。”
因为上次子清对我的惩罚,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迟到。
说起来也不能怪我,眼见这天气转凉了,锦被里总能做出许多的好梦,例如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化成和风日暖的模样出现在我身边,低声叫我一声子宴,眼见那薄唇就要吻过来,双手就要搂住我的腰。
可惜好梦还没做到一半,已经有苏子清下令的丫鬟提了一桶水候在那里,只要叫我三声不起,她就会毫不怜惜的将整桶水倒在我身上。
我被她淋了个透心凉。
有时我也会同雨竹讲起我做的这些梦,他轻笑,说子宴是这京城里最风流不过的人物,你还有思而不得的人?
我用扇柄挑高他的下巴,说我的容貌可是不及你的半分。
他说我过谦,我道他客气。
现实里诸多的不如意,比如你喜好牡丹,日日为它浇水松土,期盼它有朝一日能为你开出一番万紫千红的景象,结果有一天雷声大作,暴雨突至,你再去看它,它已经被淹死。留下你一人,心里许多的不甘和惆怅。
却也无济于事。
温暾是我的顶头上司,大理寺的左少卿,五短身材,白皮脸,被水泡过的馒头般不断膨胀成充盈的样子,又有人提笔在上面画上两坨粉红的胭脂。
我常同雨竹世襄说他就像一个年老色衰,却依旧不肯放下架子的过气小倌。
脸上时常带着笑,但大理寺人人都知道他是只笑面虎。
温暾他爹当年是从二品的观文殿大学士,子清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京城的人都知我与子清不和,不论原因,同他玩的好或者欣赏他的,几乎都会与他一个鼻孔出气,比如温暾,每次看见我都会摸着自己引以为豪的几根稀疏银须,浅笑着说子宴啊,听说你与七皇子最要好,与他玩在一起时千万记得替我和大理寺的同僚美言几句。我们都指望着你了。
谁都知道我苏子宴喜欢男人,七皇子又时常与我玩在一起,大家用脚趾头都想象的出我们是怎样的关系。
我看着温暾眼里透出的冷意,嘴角挤出的嘲讽,只得作揖说一定一定。
他从鼻头哼出一口气,迈着八字步慢慢的走远了。
“世襄,我们走吧?”
转过身却被王世襄周身泛出的寒意吓得倒退一步,我将手中的扇子敲在他脑袋上,说世襄,那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你明明和陈宣央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不解释?”
“大家只挑着自己喜欢的话去相信,再说他们说他们,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曾经腆着脸求子清将我调回原来的典客署,说温暾不喜欢我,只知道为难我。苏子清冷冷的看着我,说你如果按时去大理寺报到,不结交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朋友,不总穿着这么花花绿绿的绸衫,言谈举止不那么轻佻,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看你不顺眼的。
我看着身上的粉红绸衫,说子清,难道你不认为我穿这样的颜色好似三月的桃花格外动人?
他眯着眼睛将我从发梢打量到脚趾,又从脚趾打量到发梢,说了一句难看就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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