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藏着几只精致鼻烟壶,每只都用整块的美玉雕制,颜色不同,样式大小却是一模一样的。
我爹摸出那几只鼻烟壶后差点没气昏过去,手脚颤抖的指着我,说苏子宴?!我平日怎么教导你的,你倒好,如今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你如何对得起你的娘亲?你又如何对得起我?!
我第一次看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当时吓懵了,只知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问我原因,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怒气更甚,命下人拿来藤条椅子,又让人将我摁住,说要把我打死。
下人见他动怒,立刻跪成一团替我求情。可他生气的时候谁都劝不住,那些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踢飞了离他最近的两个,手里拿着藤条,凶神恶煞的就朝我身上招呼了过来。
那藤条手臂粗细,几下过后,我被打得受不住了,哭天喊地,几乎没把整个将军府掀翻。
他让人捂着我的嘴巴,那些下人早被这样的阵势吓得哭出来,只抱着我爹的腿一个劲的替我求情,说老爷,少爷平日听话懂事,你且先问明他原因再打他也不迟。
“还能有什么原因?如今进了学堂,定是学了那些纨绔子弟的新鲜玩法,怕是欠了旁人的赌债,被逼到了这样不堪的地步!”
“老爷,少爷年龄还小,做错事也在情理之中,再者他自小失了娘亲,你原要比旁人多出许多的耐心教导他才是。”
我爹最听不得旁人提起我娘亲,听到旁边与他差不多年纪的老管家与他说了这样的话后,自己倒先怔在了原地。
我是个不愿吃亏的,眼见他不再像先前那般震怒,连忙忍着痛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他脚边说爹,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以后我一定不再做这样的事了。
我爹无奈,指着我说还不告诉我原因!
我哭哭啼啼的将世襄的事同他说了,他沉默了许久才伸手将我扶起来,说子宴,为什么不早同我说明?
我屁股那里痛的厉害,眼见他眼里的愧疚,立马什么都忘了,昂着头说你也没有机会让我说啊,你总说我性子急,也不知道我这性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苏子宴!”
我被他唬了一跳,之后许多的抱怨只能任由它烂在我肚子里了。
那日他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我,说先拿二十两交给世襄,以后看他们母子困难了,再拿剩下的银两给他们。我抱着银两无限的满足,他又盯着我说苏子宴,这银两是我要你交与你同窗的,倘若有一天我知道你拿了这些银两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可仔细记得你今日的这一顿打!
我哆嗦着放下手中的银两,连声说了几个是。
屁股刚上过药,火辣辣的刺痛暂时被一阵清凉盖住,我爹要正要出去洗手,我忙翻身下床说爹,世襄的娘亲病的厉害,我能不能先把银子给他们送去?
我爹沉默了片刻,说你去吧。
我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他又把我叫住,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子宴,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告诉爹好不好?
我的脑袋已到了他的肩膀那里,听到他这么说了以后略微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说以后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也要同你讲吗?
他浅笑着骂了我一句混帐儿子就命下人把我送到了世襄的家里。
其实以后不论什么事我都与他讲了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除去子清的娘亲过世那一年里发生的事。
那一年我快十八岁,他的病情已经糟糕到极致,我一个人打理着苏府的所有事宜,身体疲乏的同时还会不断想起子清娘亲临死前狰狞的面容,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里的恐惧却也不知该同谁说起。
我心里担着许多的担心,然而最让我害怕的事,是有一天子清会知道这件事。
☆、第十章 陈宣央
“世襄,你从进大理寺那日开始,每个月的月俸都会拿出一部分交到我手上,如今快四年,你真的有这么多吗?”
他难得一见的浅笑一下,说子宴,那时是你说将来要成倍还你的。
“所以说你就是一根木头,那时候是你坚持不肯收我的银两,我被逼无奈说了这样的气话,再者那些银两都是我爹给你的,如今我爹去了,你把这些银两给我算怎么一回事?”
世襄低着头走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子宴,都一样。
我想起我兴高采烈拿着银两去他家里时的情景,那时他正在与他舅父说话,说要把他们住的宅子卖了好给他娘看病。
他的舅父我见过几次,每次见面都会说起他当年如何费尽艰辛才将世襄送到那家书院,又说以后如果世襄做了官,要千万记得他的恩惠。
我不喜欢他的舅父,那个宅子是世襄的爹在世时买的,独门小院,里面小小的一个花园,园中一个种满荷花的池子。里面许多世襄与他爹的回忆,世襄虽然不常说起他爹,但我隐隐约约知道他爹曾经做过官,为人清廉耿直,当年因为得罪朝中权贵含冤而死。
我看着世襄一脸落寞,等到他送走自己的舅父后我就把怀里的银两递了过去。
他被唬了一大跳,第一个念头和我爹的差不多,他说子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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