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无处不在
唐苏醒来的时候照例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以往都是先回想一遍梦里的情形,但这会儿一回顾就忍不住闷声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梦到小时候啼笑皆非的小事情。
床的另一侧有些褶皱,窗外细细的阳光碎碎地落几层在上面,唐苏想着梦中出现的小朋友,撇着嘴要是再胖几斤简直就是另一个钟乂。
突然间脑袋里某根线即将扯出个火花,卧室的门被仓促地敲了几下。
“唐苏哥你醒了吗?”钟程抱着一个相册,偷偷摸摸地往外面看了几眼,脚下紧张地踩着碎步,随时做好向房内冲的准备。
唐苏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太沉,连钟译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听见,更不用说人早早地起床……唐苏边咽了口水边去开门,早餐的香气凝聚了半天,终于随着打开的门扑进唐苏的鼻尖。
“你先玩着我去冲个澡,”唐苏开了门转身去浴室,刚进去就见一套用品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排放整齐,甚至连日常沐浴露都是同一个系列,唐苏微弱地皱了些许眉头,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甚。直到他挤好牙膏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才被锁骨上数个红痕夺去注意力。
“钟程,你把你哥买的衬衣先递给我。”唐苏探出头,认真思考跟钟译分房睡的可行性。
“哦,这件吗?”钟程拿了衣服给他,不死心地抱着相册扒拉着门缝,“唐苏哥你看一眼吧?看一眼少一眼,我这是背着大哥偷偷给你偷来的。”
唐苏洗了把脸,把衬衣穿上,抵不住钟程的哀嚎把人放了进来,“看什么啊,你哥小时候的照片吗?”
钟程熟练地把相册翻到某一页上,跟钟乂稍微大一点儿的小豆丁,脸上的肉也少一些,穿着公主裙,哪怕面无表情也是小美人胚子一个。
唐苏盯着照片看了半响,钟程在一旁得意洋洋道:“这是我哥小时候,可惜被他烧了大部分,只剩这一张被我妈珍藏起来了。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在我哥眼皮地下他肯定找不到。”
但无奈出现了个不稳定因素唐苏,他凝神看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急切与惊讶,趁着钟程不注意将照片一下抽了出来,照片存放太久,几乎要和表层的膜粘在一起,唐苏最后直接伸指头给夹了出来,险些要用个显微镜仔细在瞧一遍。
梦里的人突然成为手中的照片,唐苏猝不及防地被惊了一跳。他似乎是唐苏虚幻梦的一个佐证,他拿了照片审视地看着钟程,就在对方被他盯的毛骨悚然的时候,忽然拔腿就跑了。
钟程呆愣了站了半天,恍然回过神,听到唐苏走进餐厅的脚步声后,觉得自己命去了一半。
最安全的地方突然转变成最危险恐怖的地方,钟程抽抽鼻子,觉得得打一下午游戏来抚慰一下自己。
唐苏拿着照片下了楼,顺着香味直奔楼下餐厅,钟译刚好端着一盘菜出来,看到时间差不多原本想来个早安吻再将人叫醒的计划突然被冲过来的唐苏打断。
“怎么急急忙忙的?”钟译忙把菜放下,擦干净手有点小心地问唐苏,“没睡好?晚上做噩梦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手脚不老实才让人做了噩梦?这完全改不过来啊。
唐苏捧着钟译的脸上下打量半天,险些将人看出朵花,最后摸了一把,感慨道,“你怎么跟小时候差了那么多?脸上的肉呢?”
钟译第一个想法果然还是揍二弟一顿,“钟程给你看相册了?你要是往后翻几页就是他穿裙子照片,我妈一直想要个女儿,没成想三个都是儿子,钟乂三岁以前差不多都当小姑娘养着。”
“还挺好看的,”唐苏拿照片又看了几眼,眼角瞥见钟译苦笑不得的表情后,忽然问,“我们小时候时不时见过面?你哭的不行,拉着我的手说自己要死了。”
钟译:……虽然竹马竹马很是温情,但感觉并不是很想回忆。
钟译硬着头皮承认,“是我,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唐苏没说昨晚正好梦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当时他也不过几岁的年纪,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钟译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但还是撑着小胆子把小钟译安慰了半天。让小唐苏擦干净眼泪的小豆包长得像个小仙童,粘粘糊糊地跟着唐苏玩了小半个暑假,刚拉完勾第二天认识新朋友,结果之后再也没见过。
“你去哪儿了?”唐苏想起来他住在爷爷这边,又问,“当时你回去了?”
钟译点点头,没有说自己当时为什么每天都上演小哭包,饶是再独立的小豆丁,也不过四头身的年纪,却每晚都梦见成年后的自己因为救人被车撞死,过强的冲击力让他险些以为自己得了外星人种下的绝症。
哭哭啼啼地跟钟妈妈讲了事情原委后被当作笑料,可晚上的梦却尤不止,甚至连环画一般一日一日梦下去。以往的恐惧早已消散,成为对自己所救人的执念,想探究这个人的生活,想挖掘他的一切,最终终于梦见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唐苏,蹲在孤儿院外的树丛里,悄声细语地安慰哭泣的自己。
“你别怕,我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就能完结了……有点可怕。
☆、攻无处不在
吃过早饭,钟译跟唐苏把记忆里熟悉的景点转了一圈,俩人闲适地从海边往回走,后面拎着小桶的钟程正在哇哇大叫,“唐苏哥,我被水母蛰了!快救救我,啊我已经不能呼吸了。”
钟译黑着脸差点没把亲生二弟扔回海里做人鱼,唐苏笑着碰碰他的手,指缝里溜过海风,又变得严密合实起来。
钟程的小腿红了巴掌大的地方,他穿着短裤,一点都没有被浪花打湿,明显是在浅滩上发挥撩猫逗狗的个性,被闷声不吭的水母给翻了船,还不能上去挠一爪子。
水母毒性不大,看样子蛰的也不严重,但肯定会难受,唐苏拍拍他肩膀,“行了,回头带你去诊所摸个药就成,尚佳佳小时候也经常被蛰,带你去个老地方。”
孤儿院靠海近,时不时地尚佳佳就跟唐苏偷偷溜出去到海里浪里小白龙一番回来。尚佳佳偶然一次被水母给蛰了,从此之后在心底记了仇,见一次挠水母一次,然后哭着逃回去。
孤儿院附近有位花甲之年的医生,将近退休了在疗养院里住了下来,平时给老友出个诊,也给愈挫愈勇的尚佳佳打气再战水母。
钟译想起来老爷子在的时候的事,随口道:“咱家那儿也有位老医生,爷爷以前在的时候经常一块儿下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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