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虎额前的白发犹若他此刻的心境,竟是飘飘然没了着落,空荡荡的,他望着背手而立的男人,苦笑:“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和你打平手。”
鲁源生背着双手,望着远处的视线不知落到何处,出口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冷硬:“有些事情最好永远想不到。”
天虎道:“你选择那个渔夫是让我没有想到。”
“你们两个没有比较的必要。”
“也是。”天虎哼了一声:“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的视线不在我的身上,即使我和你平起平坐,你的视线也不会在我身上,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渔夫,真是讽刺??”
鲁源生直接打断,挎着大步就走:“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再找我听你说这些吧。”
“你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要说的?”
鲁源生脚步微微顿了顿,没有停下来的人连头也没有回。
天虎冷笑一声:“我那日怎么从你的手下留下一条命的?这武功秘籍一直在老堡主的手上珍藏??”
“你是在说我这个堡主不合格?”完全是没有感情的句子。
天虎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知道上次是谁从你的手下救了我?”
鲁源生冷哼:“我何必关心谁救一个不够威胁的人?”
“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甘愿让人的。”天虎道:“除非那个得到的人不会在这个世上。”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反射性的接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他。你也不行。”
天虎忽然笑了出声,口气却似深冬寒冰:“好,那就等着我回来找你吧。”
话落,人却如风一般提脚而去。
站在远处的鲁源生剑眉却微微上挑,偏向一边的脑袋以着极慢的动作慢慢移回来,余光望着身后那空荡荡无人的地方,连着话也慢了半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他,连你也不行。”
……
本应该是寂静的园中独独被那片点点的昏黄照亮着,在暗淡的黑夜里显得有些喧哗一般,格外的显眼。
走到房门旁边刚刚停下脚步的人,却是听到一个声音清清淡淡的:“进来喝一杯。”
不由连犹豫的机会也省了,手下用力,推门而进。
烛光旁边的人长发散着,橘色的光下映的发丝有些发黄,像是没落的夕阳最后的一点霞光;仅仅在寒月之际穿了件单衣,明明不是那么消瘦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却是有些单薄,纯白色的里衣在他开门之际,轻轻的飘起,像是开败的蝴蝶。
郝善嘿嘿笑着,食指在鲁源生的面前晃晃荡荡:“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笑容渐渐变得模糊,暗淡,一双眼睛里仿若映入了一点烛光,越发显得苍凉。
鲁源生走过去从那人手里拿过杯子,眉头轻轻折起。
自己离开的时候,这人高烧的混混沌沌,自己回来的时候,这人却是酒醉的混混沌沌?
那个口口声声不让别人伤害这人的孙文就是这般照顾的?
鲁源生眼中的阴寒一闪而逝,虽是有些不满的将剑眉打个死结,握着酒杯的双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地,举起将酒杯里的一饮而尽::“你醉了。”
郝善眼中的烛光变成了万点星辰,只是有些闪闪的却是夹着昏暗,他看着鲁源生,眨也不眨的眼睛就像一个好奇宝宝看着自己痴迷的事物,那本是夹着酒气的 眼睛如同隔着雾的星辰,闪烁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湿润。
鲁源生眉角一跳,动也不动的任由醉酒的人那不老实的双手爬上自己的下巴。
醉酒的人却是端详了片刻,突然松开,折身掂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自己的嘴里倒:“酒不醉人情自醉……即使滴酒未沾又如何,那柳青还不是被骗的七零八落,晕头转向?”
拿着酒壶的人踉跄一步,扶住窗楞:“纵使一身的鱼腥又如何?岂能压不住满心的折磨。那你呢?江湖正派人士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沾满人血的双手,洗不掉浑身的血腥,却能睡的着吗?怎么做到的?教教那柳青,也好让他睡个安稳……”
鲁源生眉角尚未挑起,话却已经出口:“……睡不着?”
郝善脸上的笑意飘渺了许多,似醉非醉的样子总是那般清清淡淡的:“睡得着?睡得着?这几年来,又有那一天睡的安稳?那纠缠着的灵魂总要把柳青沉入噩梦,总要把他醒于痛苦。这圆月,何时真真正正的能读懂下面人的心境呢?人到佳节倍思亲,谁人又知道倍思恨呢,谁又懂得,倍思痛?”
鲁源生走到那人的前面,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待到那迷迷糊糊的话语渐渐成了再也听不见得呢南,他忽然伸手,用着极轻极轻的力量将男人揽入了怀里。
郝善也不做挣扎,做了个不只是笑还是哭的表情,嘴角微陷道:“整日一身血腥味,你为何不会……噩梦失眠?为什么……偏偏柳青会如此?”
鲁源生看着怀中已经神志不甚清楚的人,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
整日一身血腥味,你为何不会……噩梦失眠?为什么……偏偏柳青会如此?
为什么……偏偏柳青会如此?
为什么……偏偏柳青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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