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间,马车骤停,马儿发出激烈的嘶鸣声前方似遇到了阻碍,夏苏裕眉头一皱,正想出声呵责,却不想有人先发出了声音。
“车内何人,速速交出财物,否则别怪大爷我不留情面。”粗俗而声音极大的传入马车中。
“我道是谁敢拦我马车,不过山野小贼,也敢张狂?”夏苏裕不耐的说道,心情更加烦躁。
“废话少说,吃我一招!”
唰的一声声响,只见方才还疾驰的马车在这刀光下顷刻毁于一旦,只余车中之人一身白衣似雪,应声而出却不见任何损伤。
“看来还有几把刷子,不过…” 夏苏裕冷笑一声,面容更加冰寒,胆敢如此挑衅他的人,他会教他生不如死!
“嘿嘿,公子好生俊俏,不如跟了大爷我,保管叫你吃香喝辣,夜夜乐不思蜀,怎么样?”满脸胡茬的山贼发双眼放光,猥琐的上下打量着夏苏裕,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心中则暗爽到,今日果然幸运,竟遇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虽然是个男人,却比那前日大哥新掳来的小娘子还要美,何况他早已尝过男人滋味,自是明白其中美妙。
“找死!”夏苏裕脸色不变,从腰间取出了武器。身为皇家之人,他又怎是软弱无能之辈,从小习武,即便是比不过那些武林高手,对付这种无名山贼,自是不在话下。说罢便挥鞭攻去,不再多言。
夏苏裕的武器乃是一柄长鞭,由天蚕丝打造,坚韧无比,刀枪不入,更兼柔软,变化多端。鞭者,可刚可柔,最是难以驾驭,可看夏苏裕身姿矫健,无半点生疏之态,短短几招便抽的那毛贼遍体鳞伤,疼的嗷嗷直叫饶命。
正欲取其性命之时,突闻那贼人大叫“好汉饶命,你可知我是谁?”
夏苏裕略微迟疑,想到若是此贼尚有同伙,一个两个自己虽是不惧,就怕人数一多实在是令人头痛。
那山贼见夏苏裕迟疑,以为自己的招数奏效,便洋洋得意起来,轻哼一声说道“我乃是金龙寨三当家的,你若是识相些倒还好说,若是不识相,我金龙寨弟兄上千,定叫你血债血偿!”
上千人?夏苏裕心里虽是不信,却也多了一层顾虑。搁到以往,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叫人灭了他那劳什子的金龙寨便是,只是如今他身单力薄,武艺虽高却自问还不能轻松退敌上千,还是快快离开此地为妙。
山贼看到了夏苏裕的眼中的离意,更加猖狂,仿佛忘了自己身上的伤是谁人所为,再次出言调戏“公子且慢,不如到我寨中一叙,也好让我好好招待一番…”言语之中□尽显,恬不知耻的欲上前挑逗。
只见夏苏裕眼中厌恶更甚,却是再不迟疑的挥鞭抽去,更是脚尖一挑,握住方才那贼人的大刀,向着对方□狠狠挥去,一时间鲜血横流,山贼叫声凄厉,久久不停。
那贼被割去了男人的尊严,竟杀红了眼,不顾一切的向夏苏裕杀去,可惜夏苏裕又岂能让他得逞,天蚕丝所制长鞭在手中被甩的呼呼成风,招招狠戾,招招致命的抽去,抽的那贼人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再无回天之力。
夏苏裕见此,也只是眉头一皱,转身离去。
马车早已损坏,车夫也在打斗中不知所踪。想他夏苏裕自出生以来还未曾落魄到如此境地,可称得上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了。
不过他从来不是那怨天尤人之辈,一生中所遇过的困难无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无车他便是走,也要走到永州。
落日余晖,天色渐暗,此地距永州尚有几天的路程。深夜行路恐生变数,夏苏裕在心中暗自较量,还是在林中暂做休憩,待明日天亮,再行赶路不迟。
☆、初遇
日落时分。
天色渐晚,为避免与其他山贼开战,夏苏裕放弃了平坦的官道两旁选择了人烟少至的林中休息。此刻的他身上的白衣已然脏乱,不复方才之白衣飘飘,遗世独立之感,然而风姿犹存,却别有一番韵味蕴藏其中。
从中午那阵起,就再也没有进食,经过刚刚一番打斗,肚子早就空空如也,纵是夏苏裕修养良好,此时也不免焦急。奈何方才一战,随身所带的点心干粮之类的物品也不知被丢在了那里,夏苏裕走的倒是干脆,只是这肚子可就糟了殃。
正思量着解决肚子问题的夏苏裕灵光一闪,想起刚刚在林中曾见过有野鸡出没,想来若能捉上几只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虽出身高贵,却也不是那五谷不分的世家公子一般干不得庖丁之事,如今情况所迫,自己孤身在外,有哪里来的嫌弃之说呢?
既已思量完毕,夏苏裕也再不迟疑,依着记忆中野鸡出没的地方再次寻去。
秋日的林中少了几分郁郁葱葱更多的则是萧索之感,不过这对夏苏裕来说到少了许多麻烦,以他的功夫,轻轻松松便擒住了两只野鸡,也亏得他夜视能力良好这才叫那口粮无处可逃。
夏苏裕寻得了一处小溪,心中暗喜,先用枯枝与火石生了火这才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准备杀鸡。
说起来那匕首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削铁如泥,只是现在他的主人却浑然不觉的拿着它杀鸡,这件事儿要叫江湖人士知晓了,不知该有多痛心。夏苏裕可不管这事儿,他正研究着该怎么下手呢!杀人,他会,可这杀鸡,却有些难倒了这位尊贵的王爷。
越想越乱,夏苏裕干脆不想了。没杀过鸡,鸡肉他总吃过不少。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匕首瞬间挥出,一剑封喉......鸡头瞬间脱落,血流如注。
夏苏裕看着手中血淋淋的尸体,面无表情。
“唉”夏苏裕轻叹一声,认命似的开始处理。去毛,剁爪,开膛,剖腹,将自己不吃的部分一一剔除干净,手中的鸡终于有了些食物的样子。用溪水将鸡细细洗了个干干净净,这才用削好的树枝串上鸡肉,开始烤鸡。
烤鸡,对他来说比杀鸡还要难那么一点。烤的太久,容易焦;烤的时间不足,它不熟。什么?你说叫花鸡。做到是好做,可是夏苏裕是谁,那可是裕王,当今皇上的亲哥哥,就算是如今遭了贬,那身份还是在那儿放着,你让他杀鸡烤鸡可以,若让他吃那泥土里包着的叫花鸡却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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