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的变化太突然，以至于男人呆愣在当场。
“怎么样？合作愉快！”这是操纵欧阳蕊那个男人的声音，“还要多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长时间的易容，真是辛苦阁下了。不愧是皇室御用的易容师，真是一双妙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觉得身心愉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男人这么一笑，易容师回过神来，急急的看向司空凌梦站的位置。
一紫一红已经打的昏天黑地了，仍旧未能分出胜负。
“欧阳蕊！杀了她！给我杀了她！”男人激动的向欧阳下了命令。
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欧阳下手越发的凌厉狠辣。
司空凌梦皱起了眉，原来这便是紫电要提醒我的么？
男人转向了年轻的易容师，笑着道：“阁下觉得我这份大礼怎么样？”
易容师此时却没有男人想象的狂喜，而是整个人都变得急躁而不安，直直的盯着司空凌梦和欧阳的身影。
凌梦在司空凌梦的身体里面，本来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不料却被凌厉的杀气惊醒，正好看见了欧阳对司空凌梦拔剑相向的场面。
上官文静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望着缠斗不休的两个身影，上官纵身一跃，加入了战局。
“上官文静！胆敢坏我好事！”男人咆哮，“欧阳蕊，给我杀了她们两个！”
情况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
欧阳蕊生生的收回了刺向司空凌梦心脏的一剑，反手将浣花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与此同时，上官的剑也刺到，两把剑，同时刺进了欧阳的心脏。
当上官文静意识到之后，想住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发出了计谋落空的不甘咆哮，但年轻的易容师却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欧阳即将倒地的身体。
上官的剑已经拔出，上官文静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凌梦自然也不例外。当她想要惊叫出声的时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欧阳蕊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强睁着眼，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朱阳……”她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当年我在你额心划了一剑，现在我刺了自己一剑，现在，咱们两个扯平了……”
易容师……不，应该叫凝朱阳了，他抱着欧阳蕊的身体，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泪就这么一滴滴的滴上了欧阳的面颊。
“文静……多谢你，你终究遵守了我们的约定……”欧阳将头艰难的转向上官，“还好我这具身体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上官文静的剑“咣当”一声落地，欧阳抬头，却见搭档以手掩面泣不成声。
“蕊卿……为什么会这样呢……”
欧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固守住自己最后的清明，就是不让那个人的计谋得逞……真的，文静，我很感激你……”
“不要再说了！”凝朱阳发出了一声怒吼，随即将欧阳抱起，就要施展轻功飘走。
“别白费力气了，朱阳……”欧阳一声长叹，“来不及了，陪我说说话吧……”
凝朱阳突然理解了当时自家大哥的心情。当他大哥亲眼看着司空凌梦天谴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是像自己现在这般的心痛欲死？
“朱阳……”欧阳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听我一句话……”
凝朱阳抱紧了欧阳蕊，强忍悲痛道：“你说……”
“朱阳……活下去……”欧阳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凌梦已经泣不成声了。她要欧阳完整无缺的活下来！她还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叫她“小梦梦”的欧阳，扑到自己身上乱蹭的欧阳，语出惊人的欧阳……
可是现在，欧阳就要死了。凌梦第一次恨自己如此的无力，什么都办不到。
“最后一句话……送给小梦梦……你送我鸳鸯蝴蝶梦，我还你一滴有情泪……”
欧阳闭目的那一刻，凌梦看见，她的眼角，分明有泪水划过。
欧阳蕊！你知不知道，我不要你的有情泪！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司空凌梦干涸多年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意。她转眼看向一旁的凝朱阳，不意外的看见这个人已经面如死灰。
是啊，欧阳死了，他的心，也死了吧？
终于，凝朱阳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蕊卿让我活下去，我便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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