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揉着肩膀,看着罗汉给我抬来垫子,我没依言跪着,而是大喇喇的坐在这大殿中央:“我干嘛要荣幸?一向慈悲为怀的佛祖一千多年来苦苦追杀自己的血脉,这话传出去可是比玄奘、大鹏或者是孙行者那些久远的事来得看点多吧。是吧,祖父?”我调侃着佛祖,这让大殿上上下下的菩萨、罗汉看我像犯了惊天大罪那般的窃窃私语。
佛祖不改威严本色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只嗡嗡作响的母蚊子:“你的出生本来就犯了天界的忌讳,不管你是谁的血脉,都必然逃不脱被杀掉的命运。只是这一千多年来”他望了望这满殿的菩萨尊者,把手里把玩着的那瓣莲花细细撕到粉碎:“不少人都觊觎我所坐的莲花宝位,倒是你的出现就像搅乱一池春水的鲶鱼,当所有人为此蠢蠢欲动的时候,我就更能看清楚谁对我忠心不二,谁一直对我两面三刀。不过现在,那些此起彼伏的反对势力也就只能分成三份势力了,我可以一网打尽了。而你,我让你苟延残喘了一千多年,也该终止所谓的命运之说了。”
“命运之说?”我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倒是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是挺好奇所谓的命运之说的讲法。
佛祖抚摸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法器,微笑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吗?在这大千世界,不仅仅只有道教才能以过去推演未来。在玄奘出生那年,有巫医算出我这西方极乐的基业会被他所生的混血怪物所摧毁。那孽子在我发誓要杀孙悟空时就开始一心一意的寻找能和他苟且的女人,果然,他生下了你,但是他嚣张的忘了他父亲是谁。我现在用这根手指就能把你活活的压死在这大殿之上。”
“哈哈,我看佛祖你才是对孙悟空念念不忘,连杀自己的孙女都用对付孙悟空这一招,是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到孙悟空看你的眼神么?真恶心。”
“够了,你这肮脏的混血种”有南海观世音菩萨立马站出来救驾,过来狠狠的踢了我一脚,一点都不没普渡众生的优雅。看来都过了一千多年,孙悟空和玄奘在这西方极乐世界里还是个不能提的秘密,他继续说:“我佛慈悲,这等恶心的垃圾种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该处死,我请求我佛立刻下令把她押送到斩仙台,让她魂飞魄散。”
普贤菩萨却站出来:“我佛慈悲,如果现在大张旗鼓的杀死这人,恐怕势必会造成不好的舆论效应,毕竟,在她的阵营里面,还有一个叫苏谣在不管天界还是凡间都算是有影响力的朋友。而且。。。”他附耳在佛祖身边细细的说了几句。
佛祖瞪大眼睛问:“此话为真?”
“句句属实。臣下已经在流沙发现了李耳的踪迹,根据天界记载。。。如果”普贤菩萨答道。
佛祖指了指我,对着南海观世音菩萨说:“把她关去五指山,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哼,”我拖着一只快废掉的胳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迈向佛祖的宝座:“你觉得我会这么乖乖的让你抓住我?难道你忘了混血者的传说了。”
“听是听过,可是你太天真。”佛祖指了指我的脚边,那儿躺着我碎成几块的锡杖:“当年玄奘让你千辛万苦的取九环锡杖的时候怕是忘了告诉你,你和锡杖万万不能分开,不然,它和你的身体一样脆弱。受伤的身体加上碎成几瓣的武器,你绝得你能伤我几名良将?”
至少七十三个。我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就算赤手空拳,我也打死了几个看我好欺负准备护驾的,或者一心想把我现在就打死分食我的肉的。血和汗在我身上混杂出难闻的味道,在巨大幻像面前,我几乎把在大雄宝殿被我快剁成危房,差一点就抓住了释迦摩尼的肉身。据说这让释迦摩尼惊出了一声冷汗,急宣五百罗汉护驾。
我和五百罗汉狠狠的恶斗了三天三夜才因为体力不支倒下,就像一只快死的鱼那样,被抓去了五指山。而压制住我的那幡文上居然不是“唵、嘛、呢、叭、嘧、吽”而是“爱恨情仇痴人说梦”几个字。这让我很不开心,被压已经够沮丧的,因为那颇缠绵的几个字,让被压的我更丧失无数魅力。
当年孙悟空就被压在这里几百年,等着玄奘和他相遇,这简直就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的开头,当然,也拥有凄美爱情故事的结局:小攻为了成就自己的爱情,活活被小受的父亲用私刑给弄死了。
导致每年玄奘总有一天泪流满面。
其实五指山和佛祖的手指并没什么关系,罗贯中讲那故事除了把佛祖衬托得无比伟大有主角光环之外,没有别的用处。五指山之所以叫五指山是因为它处于一个奇怪的地理位置,所谓的五指即指的传统意义上的五维空间,以时空为参数构成。也就是危险的五指山,是个时空混乱之所,被关押进去之后,你就被关押在时空之外的一个牢笼。如果不是有人能经过大面积的精确计算能在恰当的时间救你出狱,如果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就算掘地三尺能够拿个汤匙越狱,却绝对不敢踏出五指山的边界,因为你不知道脚下的这片土地到底是属于未来,或者过去,和如果你擅自幸运的闯入属于自己年代的时空,就得承担和你相关的人事物的所有命运都会改变的结果。
如果要折磨一个人,就把他压在五指山下面吧——我在孙悟空呆过的那小洞里,看到了这句话。玄奘当年搭救孙悟空的时候应该是没认真的参观过他所呆的那个只有两人宽的小洞,里面写着无数发人深省的名言警句。我想要是他在现代社会又是一像余秋雨或者陆琪那般的文学男青年,想到这里,我总是会宛然一笑。
因为其他时候,我一般都会笑不出来。佛祖会定时派一个尊者体贴的送上许多杂志和报纸以及打印下来的网页给我,如果我拒绝阅读或者收看,他就会残忍的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念给我听。
在一份内蒙古地区的党报上有一个豆腐干新闻有一张图片让人看了觉得超萌,便配上了一个治愈系的小文——某某小区一只麻雀遭遇不明人士袭击,肩膀被石弹打中数颗,血流如注。它的好友一只喜鹊闻讯赶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使得不少路人围观。好心的门卫黄大爷和小居民欧阳妮妮一起把这只麻雀送到了宠物医院,虽然很可惜,这只麻雀因为受伤太重不治身亡,但这种人类动物都友爱,人间处处真情的事情,久久回荡在小区居民的心田里。上面赫然印着JUDI紧闭着双眼的样子。那尊者含笑说:“佛祖让我告诉你,这才是刚刚开始,死一只鸟嘛,不必大惊小怪。
我唾沫吐了他一身,他特意含笑的用金缕做成的手帕擦拭了一番后,把手帕扔在我脸上然后离开了我的小洞。
那个夜里,我匍匐在地上第一次蜷缩在一块污泥里想和它融为一体,像一只刚刚被猎人捕捉,不杀了我却又不给自由的一只困兽。第一次摸着那绳索,觉得把自己挂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日,尊者又来了,这次带着一份中央算是比较重要的报纸。他连念都懒得念,直接递到我眼前,我不看,他就用小棍子撑着我的眼皮,那黑色硕大的标题不屈不挠的进入我的脑海:某官员落马,X市某女主播苏谣因涉嫌其性贿赂被要求约谈,在抓捕过程中坠楼身亡。很大的篇幅讲关于发改委官员落马,可能贪污多少钱的事,而很短的一段证实X市某高档小区坠楼身亡的被医院证实是苏谣本人。
“苏谣也死了”我简短的问,连语气都没有起承转合。
这让尊者有些失望,他好像很不满意我没有发疯似的,加重语气说道:“东方神祗最后一个全面反对我们进驻的苏谣也被我们弄死了,玉皇大帝不得不和我们签下新的合约,我想在半个世纪,凡间各众应该就没有人知道玉皇大帝是什么东西了。以后啊,我们就把兜率宫改成公共厕所或者。。。嗯。。马棚也行。”
“滚!”我的喉咙嘶吼出了血丝,这才让尊者得到了妥帖的快感。
那一年,五指山一整月一整月的下着雨,我窝在潮湿的洞里,不断得做着噩梦,怕某个24小时的一瞬,尊者就像一个黑暗里的恶魔再传一个谁的死讯给我,笑容满面的问我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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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一年,五指山一整月一整月的下着雨,我窝在潮湿的洞里,不断得做着噩梦,怕某个24小时的一瞬,尊者就像一个黑暗里的恶魔再传一个谁的死讯给我,笑容满面的问我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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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情大虐第一发。
85、虐的节奏第二发 ...
但那一天终将会来临。雨季的最后一天,尊者穿了一件雨衣,面露春风满面之色,走到我的面前,踢了踢浑身颤抖的我。
蹲下来看着我戏谑的说:“看到我来这里是不是觉得特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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