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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维塔利雅消失了。

这一切都不足为惧，真正令梅西耶心底发寒的是苏佩巴斯的神态——

——苏佩巴斯看上去面无异色——就如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他用右手的手掌摩擦了几下左手的手腕，说不上是在摩挲还是擦拭。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眼中沉浮的深紫色和他身后若隐若现的翅翼也消失了——待他睁开眼的时候，已与平时无异。

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朝实验室的门口走去。他每走一步，足迹所及之处就燃起一簇紫黑色的火焰——待他阖上门后，整个实验室已被熊熊大火淹没，宛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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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梅西耶凝视着欧思兰德眼睛，这使他平静了下来。

“我该怎么做？”

“因果。”欧思兰德轻拍着梅西耶的背回答道，“想一想因果。苏佩巴斯和莱维塔利雅结为一体了——他是暮光，是人类，也是巨龙。想一想我们，我享有一半巨龙灵魂的男孩……但他们和我们不一样……苏佩巴斯的力量源自偷窃、骗取、背叛。”

“唔。”

梅西耶若有所思。

欧思兰德另外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一直打不倒苏佩巴斯和他的暮光？”

“因为他有一整支暮光的军队，一座浮空的魔法堡垒，还有最初始的暮光巨龙的献祭。”

欧思兰德笑眯眯地接上话：“那我要恭喜你了宝贝儿。我现在是暮光龙之王了。”

梅西耶：“……”

“虽然我不能完全压制苏佩巴斯……他本身就是个足够强大的法师……不过我能刺激那些暮光军队内讧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也能压制苏佩巴斯的力量。剩下的，你只需要冲上堡垒、然后打败苏佩巴斯就行了。”

“……听上去很容易？”

“差不多吧。”欧思兰德笑了笑，“这事儿也只有你能办到……你知道，半龙半暮光，而不是被侵染的存在，就像我这样——如果不是两部分同时被杀死是做不得数的。事不宜迟，越早打败苏佩巴斯我越有把握让那些暮光不兴风作浪……你知道就算是我体内的暮光也不太安分，毕竟我们被暮光和一个偏执的战争狂魔连接在一起。而且苏佩巴斯马上就会发现我了……”

“他怎么会发现你？”

“哦甜心，你这话问得可真不上道。”欧思兰德狡黠地笑了，“如果谁可能会在下一瞬间在暮光这一庞大组织里成为这位史无前例的暮光大法师的上司——那也只有我了。”

下一瞬间他们就回到了现实里——梅西耶发现他们已经被众人包围了。蓝龙后裔女法师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欧思兰德打断了。

“久违，各位。”欧思兰德笑眯眯地向前迈了一步，“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万千暮光之王，虽然目前还称不上统治有方——唔，或许你们之中有的人和我早前就认识？你们常常称呼我为欧思兰德。”

他扯过梅西耶的脖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上了一个深吻。

“放心吧，我绝对站在你们这边儿。”

梅西耶瞪大了双眼。

“你……你……”

真奇怪，当这一个他一直都在幻想的结果成真时，他反而变得结结巴巴的了。

“嘘……”

欧思兰德笑了笑，用亲吻堵住了梅西耶的话。

“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含糊地解释道，“让我展示给你看……呃，能不能拜托你眨眨眼？”欧思兰德提醒道——他又是好笑又是辛酸——眼前的半精灵从刚才开始一直就死死地瞪着眼睛，生怕一个眨眼自己就不见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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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梅西耶眨眼以后，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虚空之中。

“巨龙的精神世界。”欧思兰德站在他的一旁朝他眨眨眼睛。“本来是联系紧密的同色巨龙们独有的世界……不过我们现在共享了很大一部分生命。”

梅西耶沉默不语地牵起欧思兰德的手，闭上眼把它放到自己的额头上，他左手腕处的脉搏似乎正为这久违的重逢而欣喜地搏动。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会一一告诉你的，梅西耶。”欧思兰德抽回自己的手掌，转而用自己的嘴唇替代它想要吻上梅西耶的额头，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必须得踮起脚尖了——“噢，你又长高了不少——你这小混蛋！”

“十年又不短。”

梅西耶闷声抱怨道——他敢肯定这会让欧思兰德十倍地愧疚不安，不过他不再以欧思兰德急切的解释和温柔的愧疚为乐了——“但也不太长——只要你回来了。”

沉默。

“我很抱歉，但这十年来我一直躲在这里，以免被暮光找到……”欧思兰德柔声解释道，“来，让我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