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巫氺放下书打开了门,是面罩寒霜的鼬,一身湿漉漉的睁着黑色的眼睛疲惫的看他。
巫氺正皱着眉头要开口说话,衣领随即被一把抓住往前扯去,被迫与那张从小就越发俊美的脸孔近距离对峙。
“止水,你放过我吧。”
“你说什么呢?”巫氺伸手要拉下鼬的手,又被大力的拉了过去。
“死了的话,还回来干扰我,我都已经决定死的方式了。”
“什么死不死的,鼬,你怎么了到底?”
早在他手刃父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能回头了,原本一切都是他安排的那样精密,但又被巫氺扰乱了心神,他去找佐助一定会被他拦住的,鼬自己也狠不下心对巫氺下毒手,难道要和巫氺说的那样,离开忍者的世界一起过着平和的生活?
可是佐助怎么办,从小就被他教导憎恨的弟弟,为了报仇抛弃了木叶的弟弟,要让佐助受人尊重的活下去就只有杀了他,成为一名英雄。
巫氺低着头看着掐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发愣,好像上一刻看见的是少年好看可以握在手心的手,这一刻就是成年男子修长宽大的手掌,手和他的一样大了吧,因为不像自己后来致力于草药,手也比他的粗糙有力。
“止水……”
“鼬,我们不要去找佐助了,在一起吧,你不是一直向往着和平的生活,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抛弃一切世俗。”巫氺打断了鼬,棕色的眼睛里是和当年一样的神采,来自于灵魂。
鼬的手仍紧缚在对方领口上,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样会感冒的,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担心,但你要是太过独立的话,我会难过,是吧鼬!”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看看止水的样子,听到止水说的关切的话语,以为再也听不到了。
什么都没变,开朗而傻傻的笑着,用沉稳温吞带着关切的说着话。
但实际上呢?已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不可逆转,比如他,再也不能摆脱那些罪孽,甚至到了地狱也会被早已等待许久的族人生吞活剥,愤怒的撕扯。
如果没有家族的束缚,没有和佐助这样密切的羁绊,他可以吧,可以和止水一起,不用行走在孤独绝望的复仇之路。
手松了开来,不反对的和止水抱在了一起,冰冷的身体接触暖意舒适的叹了一口气,眼角忽然瞄到墙上穿衣镜里映出的,自己的脸,头上划上叛忍印记的护额,黑色的眼睛稍微一点查克拉,化成了红色的眸子,带着不同的勾玉。
耳朵里仿佛听见了族人的呐喊……
——“鼬,你拿着刀对向我们是要做什么?”
——“你疯了吗?”
——“灭族的混蛋,下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没有人性的恶魔!!”
最在乎的弟弟也在哭泣……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爸爸妈妈,是哥哥杀的?怎么会怎么会呢!!!”
是来自陌生女人的话语……
——“咬牙丢下了在木叶美好的生活,艰苦的修炼,就是为了见自己的哥哥一面,抛弃了所有无法回头的成为了叛忍,孤零零的只活在憎恨中。”
鼬猛然推开巫氺,挥拳打向镜子,一阵巨响,镜子应声破碎,散落成一地碎片,每一片都清晰的映出他的眼睛,血红的眼睛,有了羁绊是痛苦而不可缺少的,坚持了自己选择的道路,他就必须要这样走下去。
被推开的巫氺忙几步上去握住了鼬血流不止的手,紧捧在手里的手沾满了血,他心急的翻看着伤口,“怎么了鼬?”
本来不会动摇,可是偏偏出现的为什么是止水呢?
但知道止水活着,化作了巫氺到达他的身边说着他以为再也听不到的话,喜欢,喜欢你,是那么的喜欢。
同样情绪隐藏在心底布满了灰尘的阴暗处,那个尊敬的兄长,他比他还要,更加,更加,更加的强烈,龌龊的心思不止只有止水对他有,他对止水也……
低下头吻上了巫氺光洁的额头,棕色的头发不复当初家族的墨黑,近似于长期服用药物而造成的颜色,却依旧柔软。
巫氺感觉到头上的触感,发愣的抬头,对上鼬黑色的眼睛,就像一潭平静幽深的泉眼,不知道多深,但绝对掉下去就不能浮出水面。
五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他不是当初严肃的瞬身止水,鼬也不再是只会沉默的站在他身旁的小少年,个子也他一样高,强势毫不加掩饰的气势。
因为仿佛溺在了这一汪泉水中,巫氺毫不反抗的任由鼬靠近。
两唇相抵,犹豫着张开嘴,让对方能更加深入,温热的触感带着奇异的电流在唇齿交缠间麻痹着大脑,封锁着理智,控制着感官。
直到巫氺感觉什么东西顺着鼬的舌头渡了过来,直抵到喉咙,顺着就滑下去后,他猛的一个激灵推开了鼬,手指扣着嗓子,想把东西吐出来。
鼬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巫氺干呕也呕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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