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当残衣从伤口上撩起,顾清棠长长地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冰凉的剪刀落在灼灼作痛的伤口上,剪开了紧裹在胸口的那一卷布条。
一抹不安泛上心头,顾清棠连忙用力压在床上,解释道:“阿宁,这布莫要扯掉了……”
殷宁怎会不知她是害怕现形当下,她故作冷静地瞪了她一眼,“皇兄打的是你后背,难道你胸前还有旧伤需要布条勒紧么?”说着,手上毫不留情地将那条染血布条抽离了她的胸口。
顾清棠被磨得生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苦笑道:“阿宁,疼……”
“忍着,下面会更疼。”殷宁剪开了内裳与囚衣,起身把剪刀放在桌上,又走了回来,干脆地将顾清棠身上的衣裳左右扯开。
“阿宁……”顾清棠脸上飘起一丝红晕来,“剪开就好,洗洗伤口就可以上药了……”
“怎的?你我本就是夫妻,本宫还看不得你?”殷宁说完这句话,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心底升起,与心头本就有的酸涩怜意交缠一起,灼得一颗心略略生疼。
“我……”顾清棠心头大急,连忙道,“我身子上太多疤痕,实在是太丑,我怕吓到……啊!”
顾清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的一声惨呼给打断了。
殷宁毫不留情地将左边的囚衣连同内裳扒了下来,不等顾清棠抗议,又干脆地将右边的衣裳也扒了下来。
“忍着!”
当殷宁的颤声出现身后,温润的帕子便落在了染着血渍的肩头——血色尽去,那是顾清棠曾说过的,昔日年太尉留下的剑伤。
心,狠狠地一揪。
殷宁强令自己不要去看那个纠结的疤痕,避开了鞭痕,继续擦拭伤口附近的肌肤,眼眶却越来越红。
原以为,擦去血色之后,应该是雪一般的肌肤,却不想新伤边上,满满的俱是旧痕。
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女人下如此狠的手?
她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殷宁不禁站了起来,转身走到铜盆边,将血帕子在热水中洗了洗。鲜红的颜色是那般的触目惊心,两行热泪滚下眼角,她接连倒吸了好几口气,才又转过身来。
“阿宁……”顾清棠不敢动身子,歪着头定定看着殷宁通红的眸子,柔声道,“可是吓到你了?”
殷宁没有应她,坐在了床边,继续给她轻轻擦拭伤口附近的肌肤。
顾清棠又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宁?”
“到底是谁打的你?你那些旧伤……到底是谁打的?”殷宁带着浓浓的鼻音嘶声问了一句。
顾清棠淡淡笑了笑,“阿宁,有你心疼着就够了。”
“顾清棠!”殷宁怒嗔了一声,“本宫在问你话!”
顾清棠轻轻一叹,笑道:“其实我也不记得了……”她怔怔然看着双臂下的枕头,又摇了摇头,“真的,我也记不得了。能活下来,就够了。”
语声沧桑,淡淡地带着一丝涩然。
这一霎,殷宁竟不知该怎么去接她的话,那一句“能活下来,就够了。”烙在心头,竟是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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