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混沌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心中本能地思念的，都是眼前人。
所以，哪怕多看一眼都是欢喜。
沈夜略一挑眉，朝明显不在状况的谢衣伸出双手：“起来吧。”
不想对方只是疑惑地看了他的手一眼，歪头想了片刻，忽又笑着把手搭了上去，然后看着沈夜微笑。
沈夜莫名觉得，对方是在期待自己的表扬。
“你啊。”沈夜无奈了，干脆俯下身去，直接把谢衣抱了起来，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直接把他安置在了床上，“给我乖乖坐着别动。”
还好现在的谢衣神智不算清醒，话还是听得懂的。
果然，谢衣神色一紧，把两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十分端正。
沈夜舒了口气，刚想弯腰把被子捡起来，却见对方两腿一动。以为谢衣又不安分了，沈夜连忙道：“别动，给我坐好！”
谢衣眨眨眼，像个孩子一般，努力把双腿并得更紧了。
一直到沈夜将被子重新叠好，谢衣也是一副偷偷看他，偏又不敢动作的模样。在和沈夜对视之时，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忽又想到对方不许他动，赶忙把视线收了回去。
挺直的腰板，一副“我很乖我很听话”的模样。
沈夜忍不住笑了：“你啊……”
虽然有些嫌弃，但沈夜不得不承认，他笨得还有些惹人怜爱。
看到沈夜的笑容，以为这是表扬的谢衣，也是微笑以对。
若是他能说话，必然会笑着唤一声“师尊”的吧。
对一个懵懂初醒的偃甲人，简单的要求也是过分，沈夜一直明白这一点，才能心平气和地照顾对方。
但整理好了床榻，看到谢衣衣衫半褪的模样，沈夜又头疼了。
“你……什么时候能现学会穿衣呢？”
回应他的，是谢衣无辜的微笑，以及——外衫直接褪到了腰间。
光滑的皮肤，如瀑的长发，当真是春光泄了又泄。
看着暴露在外的两点茱萸，以及其上半遮的发丝，沈夜闭上眼，下一刻可谓是凶狠地将对方衣襟拉上：“给我坐好！”
面对这莫名的怒火，谢衣无辜地看了沈夜几眼，一副“我没动我很听话啊”的委屈表情。
唉……
于是“无理取闹”的沈夜只能妥协。
好在眼前的谢衣十分乖巧，让他伸手便伸手，抬头便抬头。配上那一直温文微笑的模样，有些突兀，也有些可怜可爱。
将衣扣一一扣好，那春光乍泄的暧昧氛围终于消散干净了。只可惜沈夜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谢衣看着伸到他脖颈处的手——他想起了先前沈夜喂他吃饭的场景——却是忽然低头，把沈夜的一根手指含在了嘴里。
沈夜有些愣住了。
温热的口腔，安静的谢衣，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谢衣半闭了眼，黑色的睫毛留下一片魅惑的阴影。柔软的温度、亲昵的舔舐。轻柔无比，一下又一下地撩拨沈夜的心。
这一刻的沈夜，连抽回手都忘了。
只可惜他心内尚在悸动，谢衣却是觉得味道不对。他伸手捧住沈夜的手又啃了几口，终于确定味道咸咸的，并不是食物的味道。
“你……”沈夜心跳得厉害。
谢衣终于主动松了口，然后看了一眼沈夜，不死心又或是想再确定一般，伸出粉红的舌头，又轻轻舔了一下。
沈夜忽然觉得，空气热得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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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谢衣梳理完毕，可谓是大汗淋漓的沈夜松了口气，牵着对方的手便往屋外走去。
“下次不许乱来。”他不忘这样说道。
只可惜谢衣笑容晏晏，也不知有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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