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入骨按照人类的仪式将江儿葬了,江儿的鬼魂却从柳入骨脖子里那颗骰子里钻出来,江儿站在那里对着柳入骨傻笑。
“你都死了,还笑。”柳入骨伸手去揉江儿脑袋。
“这样……公子就不会甩下我了。”江儿垂着头,他咬住嘴唇,将头埋在柳入骨怀里,声音低低:“公子,我想陪着你。”
“不行!你现在就去转世投胎!”阎王一身黑衣,冷厉非常。他的脸似乎更黑了,他怒目瞪着柳入骨。
“紫薇星君被你这么一闹,他杀了人,要被关禁闭一年!还有,你怎可擅作主张,让长安王和常白玉去投胎。还有这个人,他明明可以不死的。”阎王几乎是暴跳如雷,他虽然这样说,见到柳入骨垂着头不说话的时候,又忍不住心平气和对他轻声轻气的道:“知错了吗?”
柳入骨乖乖点头,这次他似乎是做的过了,他不该带着江儿去地府,还让江儿白白送了命。
阎王见柳入骨如此无辜的模样,才伸手去执柳入骨双手,轻柔道:“随我回地府,我不要你取什么魂魄了。”
柳入骨却不言语,抽回了手。
“骨儿。”阎王唤他一声,几乎带了哀求。
“你回吧,我去取下一个魂魄,我不会惹事了。”柳入骨红衣拖曳在地,他太过瘦弱的身躯悠悠荡荡被宽大的衣袍遮住,风吹起衣袍,几乎都要把他吹走。
“我不投胎!”江儿见柳入骨走了,哼了一声对阎王说了这句话,便去追柳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
☆、骨上花一
蝉衣呼出一团白气,伸手摸索着身边的人,黏腻一团,他伸手放在鼻下嗅了嗅,是血的味道。
蝉衣伸出双臂勾上身边人的脖子,将脑袋埋在那人怀里蹭了蹭。
破庙只剩下断垣残壁,遮不住呼啸的北风,还有那胡乱飞打的雪花,扯絮的大雪争先恐后的拍打着破庙,钻进屋子里,落到蝉衣身上。
“冷吗?”高乌寒蹙着眉头,手按住腹部上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他将蝉衣搂紧在怀里,一条薄衾也裹在了蝉衣身上。
蝉衣摇着头,鼻中发出黏腻的哼声,只是把脑袋枕在高乌寒怀里。
“雪大吗?”蝉衣眨着一双大眼,眼睛清澈没有波澜,却是无神的。他抬起头,迷茫着望向高乌寒,又轻声问道:“爹爹冷吗?”
“不冷,雪很漂亮。”高乌寒嘴角露出笑,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去揉蝉衣脑袋。
“明天蝉衣就一十五岁了。”蝉衣又将脑袋埋在高乌寒的怀里,闷闷的说道:“爹爹什么时候教我成人礼?”
“治好你眼睛的时候,爹爹教你。”高乌寒面容太过冷硬,只有对着怀里的人才会露出温柔,他垂下头,将唇点上蝉衣额头,又道:“爹爹困了,再睡一会儿。”
“嗯。”蝉衣轻轻应了声,仍旧睁着无神的眼睛,将脸埋在高乌寒宽阔的胸膛前。高乌寒依靠在破庙里一座菩萨像下,腹部上伤口的血流在地上,将两人都缠在了一起。
蝉衣乖乖的没有动弹,手指顺着高乌寒的嘴角摸索到锁骨再到高乌寒冰冷的手,以及高乌寒腹部的伤口上。
蝉衣手微微颤抖,手指摸到地面,那里也是滑腻一大片,他翘长的睫毛颤动,咬紧了嘴唇。
许久的沉寂下,屋外的北风还在呜呜的刮着,每一阵风钻进破庙刺进皮肤里都让人寒颤不停。蝉衣抱紧怀里喘息急促的高乌寒,伸手摸向高乌寒额头,额头滚烫的犹如火炉。
蝉衣抿紧唇,挣扎着想要起身,全发现自己被高乌寒死死的抱住。
“爹爹?”蝉衣伸手摸索到高乌寒的脸,双手捧上去唤高乌寒。
“蝉衣?”身后一袭红袍飘荡,落在血泊外,柳入骨手中拿着生死薄,看着面前的这对父子。
蝉衣听到这声音,茫然转身,奈何他眼前漆黑一团,他只是感觉来人身上的味道清冷。
“我是。”蝉衣缓缓开口。
“我是鬼差,来取魂魄。”柳入骨开口,手中生死薄飘荡在半空,他手挥就拿出一支判官笔,判官笔微微一顿划出一道血红色。
“嗯。”蝉衣垂下头,鼻音嗯了声,手指摸索着探到高乌寒的一张大手,伸手握上,握得死紧,只怕与这人会分开一样。
柳入骨微微顿住,终究还是在那生死薄上划上了红线,名字是蝉衣。
蝉衣,生年一十五岁差一日,死于立春前一日,死因冻死。
柳入骨简单写完,抬眼再去看蝉衣时,便见蝉衣褪去所有的衣裳裹在了高乌寒身上,离别时嘴唇点上高乌寒额头。
“我死了,能否看得见吗?”蝉衣站起身,转身来看身后自称为鬼差的柳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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