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妄自尊大的小妖罢了,道行还不及你旁边这只。”说著,长璧的目光扫过云白,云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中蕴著淡淡的不屑,这让云白一下子就绷紧了身体。
朝渊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安抚似的偷偷捏了捏云白的手,笑著道:“既然如此,那敢问神君,要怎麽安置我们?”
长璧冷著一张脸沈默良久,才曲指吹了个口哨,半晌走进来一个黑发白鬓的少年,长璧一脸嫌弃地指了指朝渊二人:“把他们关到後山的棚子里去!”
“谢谢。”朝渊却是笑得越发灿烂,道了谢便带著云白随那少年走出了竹舍。
一直走出很远,见朝渊和那少年都不说话,云白终於忍不住了。
他轻扯了扯朝渊的衣袖:“不要紧?”
朝渊满不在乎地道:“这山归长璧管,他要收拾几只小妖,把山给封了,如今这山是能进不能出,他又不愿为我们把封印撤掉致半途而废,只能留我们住一夜罢了。”
回答得清晰明了,但云白自觉这点事自己还是弄得明白的,只觉得自己要问的并不是这些,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问下去。
朝渊笑眯眯地看著他一脸苦恼地欲言还止,又走出好远,才指了指前方领路的少年:“这是长璧座下的鹤使,大概是他养了三五百年的白鹤化了人形,看起来挺伶俐的,就是道行还差了点。”
云白正自苦恼著,听他这麽一说,便下意识看向那少年,果然如朝渊所说,少年只有几百年道行,即便是在云白看来,也略嫌弱小。
“那又怎样?”一边认同著,云白却还是问。
“由此看来,长璧要对付的小妖,怕也不太厉害。”
云白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中因果,便怔怔地盯著朝渊直看。
朝渊笑了起来,下意识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等看到云白瞪大了双眼,他才想起了什麽似的,迅速收回手,不大自然地别开了眼:“以前若是寻常小妖,让座下的人去对付就好了。如今看来,长璧座下的仙使资质泛泛修为也不太高,他不得不亲自出手,这才用上封山这省心又省力的法子。”
云白点了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又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既然如此,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今晚大可好好休息。”朝渊说完,负手大步走在了前方,确实是一副极安然的模样。
云白虽然心里还有点忐忑,见他如此,也便跟上去,不再问了。
长璧说的棚子其实是成排的竹舍,领路的少年给两人指了其中两间,又交代了稍後会有人送来晚膳,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两人站在竹舍前,朝渊前前後後地打量了一番,才笑眯眯地对云白道:“既然有两个房间,你我就各睡一间吧,一会若有人来送饭,你记得要跟别人道谢。”
云白点了点头,看著朝渊,却没有动。
见他不动,朝渊便又仔细地嘱咐了一番:“到傍晚的时候就会有人送晚膳来,这山在长璧管辖之下,一般的妖魔鬼怪是不敢轻易动手的,你不要太防备。”
云白又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动,过了半晌,见朝渊没再说话了,他才犹豫著道:“我们不能住到一块?”
朝渊一怔,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脸上的惊愕收起,笑著拍了拍云白的头:“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你还怕黑?”
云白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觉得朝渊的动作有点讨厌,最後终於没再说什麽,径自选了一个房子走了进去。
朝渊立在原地,静静地等他走进竹舍,落下竹帘,这才转过身,却没有走入另一间竹舍,而是沿著来路往回走。
那黑发白鬓的少年就守在不远处,见他走来也不意外,只是不大情愿地行了个礼。
朝渊也不在乎,只一路走去,不大一会就回到了长璧所在的院落。
竹舍门上竹帘高高撩起,长璧对著门外盘膝正坐,显然是在等他。
朝渊如前一次那样,在院子门前顿了顿脚,吸了口气才走了过去,上了台阶走进屋里,撩了衣摆大方地坐下,目光落在两人间的桌子上,迟疑了片刻才伸手去拿茶杯旁的壶。
长璧一直静静地看著他,直到这时,才突然开口道:“你以前从来不会主动倒茶。”
朝渊的手微顿,最後垂眼一笑,继续将茶倒满:“习惯也是会改的。何况几千年都过去了。”
长璧沈默,似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朝渊也没有急著开口,两人就那麽无言相对,直到一杯饮尽,朝渊才道:“那不是雁苍。”
“我知道。我养大的仙使,我还认得。”
朝渊笑了笑,又自满了一杯茶:“这茶倒是不错。”
“从前你嫌它太苦。”
朝渊很自然地抿了一口:“现在倒是觉得刚好。入口虽苦,回味却是满腔甘甜。”
长璧像是突然被他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我不明白,你把一个假货带在身边有什麽意义!为了赎罪?”
朝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只是安静地看著桌子上因为长璧那一掌而溅落的水滴,好久才以指拭去,道:“他叫云白,不是雁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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