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潜微微仰起头,呼吸,让自己不至于无法思考,“正合我意。”他说,无法再承受他这样突然出现,再突然离开。他怕自己无法再像现在一样,放手让他离去。怕自己会使出狠毒的手段,强迫他留下。
一时间,他们都不再说话,风声狠戾的刮过二人之间的缝隙,划出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痕。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同时迈开脚步,一个走向无边无际的江湖,一个踏入繁华缺少人气的宫廷。
身后是渐渐关闭的宫门,随着寒风凛冽,随着落雪无声。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宫门四合,夏潜却无法再移动脚步。他站在原地,眼角似乎划过一抹惊鸿。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只见城墙上唯一的一朵红梅被风垂落,飘荡着落在了伸出的手上。
苍白的手心,艳红的梅花,鲜明的对比,一时间,他想起一双殷红的唇。他想要伸手握住,不料,红梅却被肆意扬起的狂风卷走,渐渐的消失在眼前,徒留一手空拳。
他转身,回头,那一场繁华,像是午夜昙花。他仰起头,任由冰凉的雪花落在面颊,透心的凉意。有些东西,也许终究不能属于他。又或者,在七年之前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要的,是至高无上的王权,而非青涩。
城门外,青涩茫然的站在原地,眼中没有聚焦。他悲伤的想起,七年前离开这时,也曾迷惘,却因为眷恋找到了方向。如今,穿越时空的眷恋都以不在,他又该走向何方?他握紧了拳头,悲切后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强悍,也许,是他的错,从开始就不该如此执着!身后,是让他失去一切的王城,而他,注定不属于这里。
他会离开这里,只是在最后,他还有一处地方要去。
深夜,昊王府,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叫。原来,祠堂中一直供奉先祖使用的兵器竟然被盗走!
城外,青涩看着莫阳骑马敢来,手中拿着一把形状怪异却十分精致的说不出名的短刀。他接过,手指划过繁复精致的花纹,按下了机关,只见那把奇怪的短刀随着脆响声伸展成一件慑人的兵器,青龙戟,在夜色下闪着凛冽的寒光。转身之际,最后看了一眼失去了太多的王城。
“这次要去哪里?”眉目俊朗的莫阳依旧悠闲。
随风扬起的黑发不断撩拨着视线,青涩勾起嘴角,深如漩涡的眼是一抹决然,“属离。”
☆、十二:本出同系,无由相伐
“属离。”指点在地图上的手最终留在了属离的都城,夏潜果断的决定,“这次,我们要出兵属离,占取主动。”他知道,此时的天气并非最佳的出征时机。看似,夏寰始终占取主动,实则也不得已而为之。拖的越久,变数就越多,若两国勾结,攻打夏寰,更是一道难题。密探曾在半月前报信,虽然泗阳想要结盟的心很迫切,但属离并非如此。
这也是夏潜决定最先攻打属离的另一个因素,属离现在皇帝贪生怕死,胸无大志。年纪虽然不小,却只顾着寻欢作乐。膝下多子,也有几个出类拔萃。他怕一旦有人推翻这个昏庸皇帝的宝座,定然会和泗阳结盟。
“陛下,虽说属离现在和泗阳并未正式结盟,但朝堂之上,大多已经由四皇子掌控,而四皇子与泗阳的皇帝有所结交。”青寒一脸刻板的据实禀报,“若泗阳出手相帮又如何?”
夏潜点点头,看向青寒,“所以这次的出征前,先给泗阳送去一封朕的亲笔信给祁昇。”他提起笔,在纸上落下一行字,“本出同系,无由相伐。”
说起来,泗阳与夏寰在282年前,本是一个国家。却因为亲兄弟间的夺权之战一分为二,最终更名为泗阳和夏寰。泗阳的开国皇帝甚至改了名讳,从此为祁,而夏寰则保留了原本的姓氏。也因此,多年来,两个国家互相仇视,直至今日。说起来,夏潜与祁昇该是表兄弟的关系。
而夏潜之所以这样说,也因为祁昇是一个英雄,这的确是一个褒义词,但英雄二字又似乎与帝王毫无关联。六年前,在于赵汀战势正酣之际,属离曾想要趁虚而入,却被泗阳牵制。当时,祁昇曾说过,夏寰只能败在泗阳手下,当时,他却按兵不动。这足以说明,祁昇的为人,是十分光明磊落的。
“如果有什么误差?”青寒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夏潜淡笑道,“所以此次去属离,我便要亲征,你带三十万精兵去溟水。”指向夏寰边境,“镇守边关。”说着,指尖便落在了椅背上,轻轻敲打,“都城与个个战略要点,我会分别留下合适的兵力留守。”
青寒点点头,提出了最实际性的一个问题,“国不可一日无君。”
夏潜扬了扬眉,淡然道,“这里便交给治儿。”
“......可大皇子才六岁。”
“所以,朕要留青枫在此辅佐。”说罢负手起身,留给青寒一个决绝又清冷的背影,毫无情绪的声线响起,“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位置,朕心里早有定夺。”说罢,便离开了议事厅。他心里清楚,泗阳和夏寰的由来,也十分清楚夏寰开国以来对于王位的输死争夺。这就像是一个永远都不能打破的魔咒,夏寰的江山是由历朝历代皇室子嗣的尸骨堆积而成的。
他不能,也不想让往事重演。
他批阅奏折直至深夜,以繁重的朝中事务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害怕想起一个人,一个他后知后觉,早已无法从自己生命中抹去的人。
次日正午,夏潜带兵出征。繁忙的各种事务,让他感觉到无暇顾及太多。恍惚间,他以为自己没有在意过任何人,包括青涩。眼前这万里江山,难道还抵不过红颜一笑?当真荒唐。
二十天后,属离。
属离这个国家拥有着与夏寰和泗阳完全不同的地域风情,甚至有着自己的语言。当然,除了泗阳和夏寰,最近二十年内相继沦落的国家,都有自己的独特韵味。只是这种独特韵味被冠以弱肉强食四个字,大多的都被遗忘。
属离是一个美丽的国家,此时,夏寰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而属离正是深冬最冷的季节。
风华院,属离最着名的妓馆之一。幕后的老板却是青涩,此时,他正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欣赏眼前的美色。虽说他是这里的老板,却对这里并不熟悉,甚至在来前不知道这里的小倌在当地享有盛名。
只见大厅的中间是一个精致的舞池,墙边全部是得以回温的火炉,仿佛四月。纱帘后,身着薄纱的男子慢步走出,白皙的脚腕上是一串铃铛,故意撩起的纱衣下是白皙紧致的腿部,随着诡异的音乐轻轻颤动,上面盘踞着一条青蛇。
一袭火红色纱衣落入人们的视线之内,男子大概有二十二岁左右,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时常闪耀着光芒,像是一只昂贵的波斯猫。勾起嘴角的时候十分纯粹安静。他摸着光洁的下巴,心下有些奇怪,这里的小倌基本都不会大过二十岁,这个年龄是不是有点过高了呢?不过,话虽这样说,这个男子果然算得上是极品。
他转身,朝角落里走去,没有注意到舞池上的男子有些奇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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