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上班后你去找张经理,他会和你详谈细节,然后准备下出差要带的东西。我估计要是顺利的话,一个月也够了。”
“一个月?这,妈,你这生着病,我不放心去这么久,我安排公司别的人去。”事情来得突然,龙天羽一点准备都没有,隐隐觉得母亲这么做是想故意把自己调离S市,不知道背后打的什么主意,下意识就想推脱掉。
“别废话了,我要你去你就去。”龙妈朝他摆摆手:“我累了,你今晚就在家睡吧,床已经让张婶铺好了。”姚应熊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能不清楚吗。自己这么做,无非是想找个借口把龙天羽暂时调出S市,和易清保持点距离而已,一连惹出这么多事,她怕他再在这里待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
“我不去。”龙天羽站在那里没动。一个月,足够易清再一次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不会让他再有这个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都没受一点苦,他怎么能让他就溜走?!
龙妈瞪着龙天羽,长期服用抗癌药物的副作用使她情绪多变,发起火来收都收不住:“你是嫌妈病地还不轻,所以才要和妈对着干,想气死我是不是?”她一边情绪激动地说着,一边就要从床上下来打龙天羽。
龙天羽看见了,慌忙跑上去把她按住了,连声安抚:“妈,你别生气,医生不是说要保持心情愉悦,病才好得快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最后连哄带骗再加上再三保证,龙妈才安心睡过去了。龙天羽给她盖好被子,又把地上的那些照片全都捡了起来,这才轻轻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他上楼进到自己房间,找了个打火机,把那些照片都放纸篓里烧了,然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闻着房间里还未散掉的烟味,失眠。
龙天羽这边失眠睡不着,易清却是想睡而不能。吃完解酒药后到休息室躺了一会儿后,他就又换了套临时带过来的衣服出去招待去了,今晚本就是他的主场,消失太长时间难免不合时宜。晚会一直到夜里十点半才收尾,后半场以后,他几乎都是在强撑着了,等到晚会一结束,交代了副会长几句后,就叫人开车送自己去医院去了。他胃痛地厉害,连走路都走不了,一上车就倒在后座上,疼地满脸的汗。
易清的胃本来就已经不好了,这阵子一直忙着筹备晚会的事,饮食方面更加是有一顿没一顿地敷衍了事,累积下来后,早在几天前,他就发现自己养了好久的胃病又犯了。今天喝的那些酒全是空腹喝下去的,后面吐完后又连着陪人喝了好多的饮料,算是彻底把自己的肠胃糟蹋了一回了。
司机开车把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帮着挂了急诊,又陪着他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候诊。“会长,今晚上的事我挺佩服你的,敢拼,舍得拼,是条汉子。”那司机是社里面公车的司机,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会别扭地坐在易清旁边,说完那些话后,还觉得挺不好意思似的,一个劲地搓着手。
易清痛地直不起腰,佝偻着背,手一直按着肚子,他也没心思听那司机在说着什么,一听到叫号,马上要司机扶着自己进去了。那医生一检查,急性肠胃炎,今晚得留院输液观察。
易清痛得厉害,叫医生给自己开了止痛的药服用了,缓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痛得没那么厉害了。他被护士带着去了病房,临走时让送自己过来的司机开车先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去打点滴。
天气开始冷了起来,季节交替,正是流感多发时期,虽然已经这么晚了,点滴室里面还是有不少的人。易清找了个最边上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了一点点窗户,由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打在自己满是虚汗的脸上。
“我帮您调慢点输,这样可能会久点,但会舒服些,可以吧?”那护士见易清长得出众,一身穿着也是不凡,心里不免很有好感,对着他也及其有耐心。
“谢谢。”易清用手撑着下巴,除了肚子不舒服外就是累、困,好想有个床躺着。
那护士给他弄好后,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人陪,又好心地问了句:“您这输液该到后半夜才会结束了,今晚怕是不会有空床了,有家人过来了吗?”
“没有,我一个人能行。谢谢。”易清朝那护士笑了笑,然后歪着头,靠在旁边的墙壁上,闭着眼睛休息。
冷风打在自己的脸上,把疼出来的一脑门的汗全都吹干了。他的西装外套落在了车里,现在身上只穿了件贴身的衬衫,侧身贴着冰凉的墙壁,一下子,整个身子就都冷下来了。
他一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直等到吊到最后一瓶输液了,才被护士叫醒了。一醒来,才发现自己全身冰凉,输液的那只手更是冻得伸都伸不直。
“小伙子,生病了还穿这么少,打多少吊瓶也不管用的。你要不嫌弃,我把我孙儿的一件外套借你披下,可不可以?”易清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老太太,再过去是个高中模样的男生,斯斯文文的样子,大概是他生病了,家人过来陪着了。
易清看了眼才换上的吊瓶,照着之前的速度,怕是还要个把小时。输完液还要在医院留着观察,今晚肯定是没空床位了,自己怕是要在这里坐一晚上的。后半夜越来越凉起来,自己这么硬扛着,恐怕到了早上,胃炎还没好就又患上感冒了。他朝老太太笑了下:“谢您了,我借着披一晚上,到时干洗了还您。”
老太太摆了摆手,从座位上拿起一个塑料袋子,找出一件衣服来,递给了易清:“不用这么客气,不就借着披一晚么,没事的。”说完,又心疼般地去握了下易清冰凉的手,不住地感叹,“你们年轻人啊,总是不把身体当回事,看这手凉的啊。等以后老了,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后悔喽。生病了怎么一个人过来,好歹也要叫个人陪着啊。”
易清的手被老太太握着,掌心一片火热。这种温暖,透过指尖,传达到心脏,暖到了心田。他想念这样的温暖,想念很久以前,自己的手也曾这样被人心疼地握在手心,暖到心里。
他把手从老太太手里抽了出来,将衣服披在了身上,转过脸去,不让别人看到他眼里的脆弱。隔窗看着街道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心中一片怅然。
如果可以,谁不想这时候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旁,谁不想,有个给自己披衣暖手的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天后,龙天羽带着一拨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S市。
易清在家休息了两三天后就也上班去了,下半年往往是社里最忙的时候,任何项目和工程都要他亲自过目和批准,社里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
他刚担任会长的时候不被社里的人认可,明里暗里受到不少的阻碍。但是经过近半年的相处下来,易清的能力有目共睹,尤其是刚结束的慈善晚会所取得的成功,易清功不可没。
渐渐的,大家都开始一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易清商量商量,出问题了,第一个想到能救急的人,也是易清。他成了社里名副其实的会长,大家的主心骨。
龙天羽在A市参与的项目,紧赶慢赶,总算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周完成,但即使是这样,在他回到公司后,还是很气急败坏地收到一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消息,易清早就在前几天出差去了。
易清出差,倒不是故意为着躲龙天羽,只是凑巧而已。年底将近,社里买了很多新衣服、书包、鞋子、文具什么的,准备分发给几个山区的学校。易清除了要跟社里的志愿者们一同去给小朋友们送过年礼物,还要去几个偏远的山区查看那里的教学环境,回来再决定明年的资助计划。
山区条件艰苦,路途遥远又颠簸,清妈担心着易清的胃病,出发前两天还在撺掇着易子峰阻拦易清亲自下乡的决定。易清没听,拉着个行李箱,就和志愿者们坐进了大巴里,出发去了穷山恶水之地。
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去,家里就发生了变故。
易清接到清妈电话的时候,他正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一群志愿者们围着个小火炉就着咸菜喝热白粥。山里信号不好,屋里又吵吵闹闹的,根本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他只好把碗放下了,跑到外面空旷的平地上,在萧瑟的冷风中对着电话那头喊:“妈,你说什么,什么出事了?”
“易清,你快回来,你哥出事了。”清妈在那边情绪很激动,说话也不连贯:“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人带走了。你爸去打听是什么事,那边什么都没说……我……”还没说完,清妈就在那边开始擤鼻子,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爸呢?”
“你哥已经被抓进去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我连个人都见不到……你爸……他……我问他什么也不说……你说这都要过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雪天天在家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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