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总?任总——”印风在任非云面前甩甩手,身后是教堂里一排排木质的座椅。
任非云定睛看面前人,印风捶着腿四周看了看,道,“这儿挺不错啊,值多少钱?”
任非云定定道:“连地皮一共是四百万。”
“哇,挺多的,真的。这儿你要送给我?”
任非云点头,“既然回来了,这些都是你的。帮里位置还给你留着,生意上变动了点,我慢慢教你。”
印风眨眨眼睛,“你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个卖蛋糕的,什么帮里的位置……不过你要送我这栋房子还是不错的啦,怪值钱的。就当是我的青春损失费。”
任非云皱眉,“别跟我闹脾气。”
一边的“黑”人敛气屏息——任非云发怒时,最好让自己最大限度地透明化。
只有印风也跟着皱眉,双手抱胸道,“任总咱是不是有啥认知上的错误?第一,我跟你没任何关系;第二,我这人从来不喜欢闹脾气。”
印风看了看四周道,“这房子,我还是不要了,飞来的横财,我拿的也不放心。”说罢,他抬腿慢悠悠往外走,任非云自认为自己够好脾气了,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的恐慌中,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可现在,看着印风慢慢走向教堂门口的背影,任非云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几大步就追上了那不平稳的背影。
印风只觉被一股大力扯住向后倒,几乎是同一时间,印风转身抓住对方的手向下方掰,一条腿习惯性地抬起踢向对方,奈何他忘了自己另一条腿是残的,忽然之间的承重让那条腿猝不及防地疼痛,印风皱眉慌神。任非云身手不比印风差,只是一个分神,任非云就可以制住他。
那具温热的身体撞进怀里的时候,任非云心跳骤然加快。
印风背对任非云,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任非云低头,在他脖颈间呼吸。
印风冷冷道,“放开。”
任非云继续嗅着,“你记不记得,十八岁时许愿说要一座教堂,和我结婚,以后就一直住里面?”
怎么可能不记得?
任非云见印风不说话,松了他的手,紧紧抱住印风道,“现在都好了,再没什么威胁,你也回来了。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结婚。”
印风听着,想起十八岁的自己缠着他问过许多的次的问题:虽说咱都是男的,不能结婚,但你确定咱以后能住教堂过一辈子吧?
后来,是四年后,二十二岁的印风,捂着溃烂的左腿,慢慢地烧了那张报纸,报纸上,有那个朝思夜想的人。他礼服剪裁得体,笑得温柔幸福。
第二天,印风被香港警察捕获。那之后的四年,印风隔着一睹高墙,偶尔也会想起任非云。前半年的时候,夜夜想;后半年的时候,偶尔想;第二年的时候,任非云的脸开始在脑海中模糊;第三年的时候,经济学书上那个叫大卫·李嘉图的牛逼人物的脸,印风都记得比任非云清楚;第四年的时候,印风和当时的狱警成了朋友,偶尔也一起弄根烟抽抽,任非云是谁?早已经忘了……
印风拍拍勒紧自己胸前的手,叹道,“任总,您的贵手……那啥,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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