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掉了。」
昏暗的光线下,从黑色的从头包到尾的破布中隐隐浮出了一张无比丑陋的脸——畸形的五官以及粗糙得像枯树一样的皮肤,浑浊的眼睛中阴毒四溢。
身体下意识地因对方所散发的极度不善的气息而哆嗦起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迟疑着上前了几步,想要帮忙捡起那团摊在地上的鼓鼓的布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上来就是一副备战的样子,不过我可没有在这种时刻和莫名其妙跑出来的老妇人厮杀的爱好。况且对方这样也算是把路让开了吧?
东西意外的略微沉,而当下一秒它质量突然变轻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这个布袋原来是漏了个洞的。
有什么球状物掉落砸到了肮脏的地面上,咕噜噜地滚到了前方路灯的照射下。
然后空气似乎被外力强制凝固住了。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正在往大脑上冲撞。
——尽管已经腐烂不堪,尽管内部塞满了大量肥硕的蠕动中的蛆虫,它们不时从眼窝和嘴巴里钻出来。
不过那却是玄野亮的头。
是那个曾经试图从冰川手中救下我,后来又因为自己的哥哥而背叛了吸血鬼,被冰川杀掉的男人的失踪的头。
在不久之前我还和奈美惠、千鹤她们一起和他并排走过,揽着他的手臂,然后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跟来」。
其实也目睹过他被削下头颅的情景。
我记得当时还是闭着眼睛,一脸苍白的样子。
而不是现在这种,丑陋又散发着恶臭,让人汗毛倒立。
果然……擅自听从身体的意见不会撞上什么好事情啊。真没想到同样的亏一天竟然会吃两次。这么看来被嘲笑是有道理的。
这是什么毛病?人工制造的变异吸血鬼的生理缺陷吗?我忍不住扯开嘴角自我嘲讽起来。
但就算再愚蠢,自己也不至于在看到这种场景后还天真地抬起头问她说「你为什么要偷走他的头呢」。
皱了皱眉,下一秒右手便没有丝毫迟疑地伸出长刀迅速地向她冲过去。
带着风,身体高高地跃起,在半空中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地向她的脑袋劈下。而直到双脚落地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脑壳崩裂的声音,连虎口的阵痛都丝毫没有感觉。
甚至来不及惊讶,只一霎恶臭就从身后袭来了。
一边暗暗说着「糟糕」,我努力扭转还没落稳的身体用武器险险地抵住对方那双尖锐又长得让人生寒的爪子,顿时看到了从对方衣服下露出的那大片有如烧焦般的黑色皮肤。
对手明明身材矮小,力道却大得惊人。随着时间的加长我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地大幅度颤抖起来。至此内心才后悔先前预估错对方的实力了,而想逃跑似乎又稍嫌晚了些——如果按照对方刚才那种速度来的话我大概很快就会输掉的吧,现如今除了上前对战外不再有更好的方法。
随便是谁过来,让对方分心一下都好。
四周围处于一片安静的环境之中,除了刚才武器相碰撞的声音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在全力对抗之余我将右脚略微地向后挪去以便于更稳地撑住身体。死死地盯住她那双浑浊的充满血丝的眼睛,压下内心的恐惧,同时也高度集中精神锁住她随时可能做出的下一步动作。
就刚才所看到的来说,反应速度慢应该是对方致命的弱点。因此,只要招架住那种快速的攻势,再找准对方疏忽的时机重重反击的话,只一次应该就能赢。
但同时我也害怕着对方一旦迅速地向后撤离以其他方位攻击自己会很难应对,而若是这边先退后躲开会因为跟不上速度而被杀。
只有拼命僵持住了。绝对不能让她有可趁之机。
渐渐的我双臂的力量变得难以支撑。本以为这样僵持下空耗力气自己绝对会占优势,却没有想到这个怪物连力气都大得惊人。现在距离刚才已经过去相当长的时间,对方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轻。
想着「再怎么硬撑下去不行」,我只好被迫决定在对方先松开之前向后退从左侧攻击。
就在那个时候,沉默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噗嗤」声划破了一道口子。
对于我来说,这种血液从体循环中抽离飞溅到空中的声音,大概是最熟悉不过的。
情形转变得过于剧烈,那一时刻只感觉抵制力突然消失,而身体却由于惯性往前一倾。我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就已经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将近三分之一没入了对方的胸口中。对手则死命地睁大了眼睛,随着呼吸的停止瞳仁也失去了最后的神采。
待鲜血喷洒的声音减小后,耳边又隐约想起了血滴坠落的细微的滴答声。顺着血流的轨迹往下看,另一把刀的刀刃正安静的位置不偏不倚地从心脏的位置露出一截来,暗淡的血液包裹着银色的刀身,不显眼到在黑暗中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就会被完全忽略过去。
然后那把沾染着血的刀刃突然从后方抽出。
「哎?」
我忍不住发出声音。
同样将刀拔了出来,身前的人便在四溅的血雨中软软地地倒在地上。而老妇人背后的那片小巷子的阴影处,正有一个几乎与背景色融为一体的男人站在那里。
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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