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小男孩擦着眼泪说:「洛洛哥哥你不是要等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吗?」
其它小孩纷纷附和说:「是呀,是呀。」「哥哥,他们会找你不着的。」
少年没有好气地蹲下,拿了手帕擦着小女孩的眼泪,神色平静地说:「哥哥不会,也没有人来接。不过你们也要坚强点,就算是没有人接你们,你们也要自己爱锡自己,爱锡你的兄弟姊妹们,不要让人欺负了去。」
小女孩哭得更惨了。
少年从背囊裡,掏出了一本旧书:「玲玲,这是送给你的。这本哈利波特,哥哥知道你想要了很久。」
玲玲擦擦眼泪,打着嗝说:「我不要,我不喜欢。人家都是爸爸妈妈在书店裡买一套给他们…我想要的不是书,我想要哥哥…哥哥…我要哥哥你念给我听…」
少年把书塞到她的手裡,说:「哥哥看过了,也想玲玲学会自己看。你要变得更加坚强,像是哈利一样,成为一个失去了父母,依然坚强的少女。」
他再没有理会身后的哭喊,打开了铁闸,走了出去。
夕阳在他的身后,拖出了很长的影子。
少年的剪影,在看不到脸的那一刹那间,实在有点像是兰斯。
他单手抽着背囊,眼神不知是颓废、疲惫、伤痛,还是希望。
他在霞光中止步,被天上的云所吸引,抬头望天,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了一会儿,
然后就孤独地,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
小女孩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那一本书的封面。
正中间是一个额头上有闪电疤痕的男孩。
他一手抱着金蛋,一手高举着魔杖,身后有数个各有特色的人物。
「哼!」一个男孩把她手中的书抢去了。
画风徒然一变,小女孩被推了在地上。
「呜呜呜…哥哥不要走。」男孩们假装哭泣,模彷女孩的声线。
他们尖酸刻薄地取笑着。
「现在你的洛洛哥哥走了,你是不是想要跟着他一起去?想去就说吧!谁会来收养你?呀?他这个死孤寒鬼,只留下一丁点儿的破烂,和一本什么弱智的童话书?哈利波特?八岁小孩都不看了!」
「喔喔喔!我是个巫师!看我的!去去武器走!」他们拿着树枝,摆出了可笑的姿势,另一个人夸张地假装倒下:「哎呀,打死我了。」
众人大笑。
男孩残酷地说:「你的洛洛哥哥离开的原因,是因为他长大赚到钱了,不需要再靠这间破烂的孤儿院,而你,是被他抛下的累赘,他嫌你很麻烦,谁会养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长得又丑又蠢!」
他把书掷在地上,踩了两脚。
「哼!现在没有人和你玩什么好哥哥好妹妹的游戏了!那个不知所谓,自以为是正义洛洛终于走了。这裡作主的人由现在开始是我,是我!你听清楚了吗!」
他抽起了女孩的头髮,再把她的脑袋摔到地面。
孤儿院的夜裡,
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膝头,坐在洛洛哥哥几乎己经被搬清了的房间裡,望出窗外冷清的月光。
她自言自语:「玲玲,不要紧的喔。」
她看着房间裡黑暗的一角,绝望地放空了眼睛:「哥哥一直在这裡,我会好好的保护你,做错事的人是他们喔!玲玲一直都很乖,没有做坏事。」
她看向牆角裡的哈利波特,皱皱的封面上,他依然是笑得那么的灿烂。
「等玲玲十一岁的时候,霍格华滋就会寄信来找你。说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带你离开。你千万不要变得像是佛地魔王那么坏,要不然邓不利多校长可是会讨厌你的。」
小女孩自己笑了起来,继续编下去。
「你会成为霍格华滋裡最聪明的学生,和德拉科做好朋友、做石内卜教授的学徒、和哈利一起打魁地奇、和妙丽一起拚成绩、和双胞胎一起调戏那可爱搞笑的荣恩…」
站在房间一角,谁也看不见的三人组,表情微妙。
德拉科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自己会用这样的方法出名到麻瓜界。」
哈利到现在还是对他们的处境不明所以,问:「这个中国女孩到底是谁?我们怎么会听得明中文?为什么没有人看见我们?」
露娜解释:「我们在一个人的回忆之中,而这段回忆的主人是个中国人,所以我们听得懂,看得见她所经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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