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眼睛里面有种难以言传的痛苦溢出,他又闭上眼。老九带来的话,并不仅仅一句“锦衣玉食,何人甘为笼中雁”,还有句藏在软垫里的纸条:“皇父意立太子,时不我待;时机稍纵即逝,大丈夫悔之晚矣”。
胤禛不确定地问他:“老八?可是又疼了?”
胤禩慢慢说:“不该是这样……”
胤禛懂了,他仍旧握着弟弟的手,低眉沉声:“是不是,老九同你说什么了?”
胤禩睁开眼,慢慢说:“不是他,是全天下有眼睛人都在说。连乌日娜金都能瞧出端倪来,四哥何苦自欺欺人?”
胤禛眼底已经燃起怒气:“他说了什么,让你以为我在诓你?”
胤禩苦笑,指着窗外屋檐下的鸟笼子:“四哥你看,好好一只鸟,何故耽于安逸,何故困于笼中,除了等食等死之外,还有振翅一日?昔日谈论旗人今日沦落富贵笼中鸟,整日提着鸟笼游走打发的日子,昔日老祖宗的荣光都被忘记了。”
胤禛沉默下来,他好像有些懂了,虽然不愿,却不能说出“一派胡言”的话。胤禩太了解他了,他说旗人懒散无异于笼中金丝鸟,自己无法反驳。
他做过皇帝,曾经因为旗人生计务必头痛,因此不能昧着良心告诉弟弟:做朕的笼中金丝鸟,也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
他需要的,是一个位列亲王左右手,而非一个养优处尊只知逃避的闲散宗室。
如果他能容忍老八避世度日,或许上辈子和老八就不会闹到那个地步。他是个帝王,懂才、爱才、惜才不亚于圣祖,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才”为君所用。
老八能振作,他是欢喜的,为了这个,他可以放老九一马;但这番决心却下的不是时候。
他只能说:“老八,别想这些,眼下最要紧。”
胤禩呵呵一笑,“嘶”的吸口气,浑身都颤抖起来。
胤禛抱住他:“别忍了,你要做什么,都由着你,但得留着这条命,听哥一次行么?”
胤禩闭上眼,忍着这波过了,才虚虚靠在胤禛身上,慢慢笑着说:“我也不想死啊,这样死了算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胤禛愣得就想起了上辈子老八的死来。
亲者痛、仇者快。
他那时一直在求死,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尝尝血肉剥离的痛?
如果再次把他锁进装饰华美的府邸,他会不会再次狠心让自己再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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